神识远远一扫,只觉得树林不大,树林内的树木,也都不高大,好像都才生长的几年,就遭此横祸。
但走近了,就发现树林并不小,至少一眼看到两侧尽头。
厉一依神识释放过去,不由“咦”了声,适才神识进来就被黑猫挠了一爪子,没有注意到树林内的异样。
进来之后,才发现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两棵黑色的树木被从根部折断,树木的外皮被随意丢弃在地上,最内部的芯不见了。
越往树林深处走,这般被折断的树木也就越多,有的树木折断了就被丢在一边,更多的是被取了树芯。
林立翻检了几棵树木,又在周围找了找,也找了一棵树木砍伐了。
一连看了几棵,都是死树,没有发现特别的树芯。
两人知道这里是被搜寻扫荡过了的,只是谁也不知道树芯内到底有什么奇异的东西。
忽然伴生莲站在,示意厉一依看着她手指着的一棵树。
这棵树和周围的树一样并不起眼,树身上还坑坑洼洼的,好像受过重创。
但伴生莲指了,厉一依就不疑有他,林立走过来,亲自动手,一刀,却只在树皮上留个黑色的印子。
厉一依摸出长斧道:“砍树还得用斧子的。”
林立就笑着后退。
厉一依先试了试树的硬度,心里有数了,这次,左腿向前微躬,右脚实际抓牢地面,用力一挥。
斧头划着个黑色的弧光,当一声砍在树木的根部。
厉一依知道自己出手的力度的,这一下是用了八分力道,斧头嵌入到树木之内,竟然只入木三分之一。
林立看着厉一依的长斧也手痒起来,上前道:“借我试试。”
一斧之下,厉一依和林立全感觉出来灵力用不上,砍树,就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力量。
果然,林立的身体素质要比厉一依的高出来很多,林立一斧子,顺着刚才的斧印,直接就将树木砍断了一半,再一斧子,使出了浑身的力道,直接将树木从根部砍断。
轻微的咔嚓一声,树木应声倒地,露出的黑色断口处,只有拇指粗细的一点树芯。
树芯还维持着树木本来的木质颜色,一道淡淡的灵气顺着树芯流淌出来。
林立蹲下身,伸手摸了摸树芯,道:“质地和树木差不多,师妹,你认识这东西?”
林立是头一次见到枯死的树木内侧,残存着带着灵气的树芯。
厉一依在记忆里找了找,摇摇头道:“不认识。”
就转过头看看伴生莲。
这棵树是伴生莲找到的,还是木系的,伴生莲也是植物,植物和植物本事同源……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伴生莲却微微摇头道:“我感觉到它体内的灵气。”
厉一依就释然了。伴生莲一直独自生长在天地之间,作伴的只有日月水潭峭壁瀑布,最多还有山谷里的树木。
她对灵气很敏感,是因为她生长的年份,自己就是天材地宝了,但并不等于就认识所有的木系植物。
砍伐树木就很费劲了,要想将其内的树芯弄出来,就更不容易了。
林立只将多余的树枝砍断,又将树木砍成三折,丢在储物手镯之内。
伴生莲又指了几棵树,看起来都很不起眼,表面有的带着伤痕,有的却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依靠什么分辨出来的。
林立再砍断了一刻,两人瞧着短在地上的树,都很是费解。
长斧都这般费力气,才砍断的树木,之前的修士又怎么取出来的这么多的树芯?
厉一依突发奇想道:“等等。”
她也不知道这些树木的内芯有什么用,但既然砍下来了,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一摸御兽手镯,手心就多出了一只白胖白胖的肉虫来,正是黑蚁的蚁后。
蚁后一落在厉一依的手心内,立刻就人立起来,两只血红的小眼睛,直视着厉一依。
识海之内,竟然传来蚁后的一点依恋之情。
接着一大片黑蚁就被从御兽手镯内放了出来。
那些黑蚁一落在地上,立刻就被树木木心的灵气吸引,只是没有厉一依的命令,伏在地上并不动。
待得到厉一依的指令,这才一拥而上,树芯的位置立刻就被密密麻麻的黑蚁们挡住。
林立又干净利落地砍了几棵树,其中一颗树芯,厉一依将蚁后送了过去。
蚁后整个身体都是柔软的,能裂到两侧的大嘴里,牙齿却特别坚硬,才看到蚁后扑过去,半个身子就已经钻进树芯之内了。
“应该是好东西,不过不用咱们这么费心地一棵棵砍了。”厉一依看着贪吃的蚁后和黑蚁,不怀好意地道。
林立笑起来:“师妹这是准备打劫了?”
厉一依点点头,与之前相比,颇为理直气壮了。
“战场虽然不是我开辟的,这些树虽然不是我栽的,但既然是在大陆上,就是咱们大陆修士的。”厉一依狡黠地道。
眼角忽然有黑影窜过,再一细看,却不见踪迹。
林立也瞄了一眼道:“是只猫。”
再等了会,厉一依就招回了蚁后,收起了黑蚁。
这些黑蚁还真是厉害,如此浓重的阴气,都不影响它们半分。
“再后来的看到这直溜溜空的树芯,肯定会奇怪怎么来的。”厉一依笑着道,两人不再停留,往树林深处走去。
这里,是经过好一阵砍伐的,越往里走,横七竖八落了一地的树枝树皮越多,就走过之处,被砍伐的树木就有百多棵。
厉一依看着心里猜想,不知道是几个人还是一个人干的。
“至少有三个人出手。”林立猜出了厉一依的想法,指着一地的残枝给厉一依看。
“你看树木断口,有的是很平滑,一次就将树木砍断了,有的分作两次,可见,他们使用的法器不同。
再看刨取树芯的过程,法器的痕迹就明显了。这几处,都是用砍的,这些,却是把树木一片片削下来的,还有这个。”
林立指着一根外表看完整的树木,将它翻开,就发现只是一半的树木,被从接近中心的位置笔直地顺着抛开。
“我一路注意了,却看不出来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