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了吗？”宫成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一时情急，又说漏嘴了。
“你不承认就算了。”舒琳有些失望，转身想把门关上。
她也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想到他上次也是这样醉酒，明明都说了喜欢她，醒来了就翻脸不认账，这次肯定也是一样。
宫成宇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腕：“等等，你别走！我承认……承认了还不行吗？”
“哼，你现在承认也没用，第二天酒醒了又不认了。”舒琳冷冷地轻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要不这样，你再说一遍，我录视频，第二天我再放给你看，省得你又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一定要宫成宇承认。
宫成宇看着手机镜头，很配合地又说了一遍：“舒琳，我错了……”
舒琳满意地录下视频，又重播了一遍，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她正准备转身，宫成宇再一次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按在门上：“我突然想到，视频也不能当作证据，视频也是可以AI换脸的是不是？”
舒琳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男人越来越放大的俊脸：“所以……你有更好的办法证明吗？”
“恩。”男人略带酒气的嗓子暗哑地应了一声，然后对着她低下头。
下一秒，舒琳震惊地瞪圆眼睛。
这个男人竟然顺势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腕上落下一个吻。
更准确来说，是吸。
“宫成宇，你在干什么啊？”舒琳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夜色静谧，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男人才刚开她的手：“好了，现在可以了。”
舒琳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形状不规则的红色印记，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触感。
回想刚才的画面，她不由得又羞又窘。
“视频，加上这个记号，这才足以证明我今晚说过的话。”宫成宇满意地欣赏她涨红的脸颊，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你能不能原谅我了？”
舒琳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着他那双浸染了酒意的眸子，瞬间忍住了：“行……行了，很晚了我们明早再说吧，你先回去休息。”
“好，我明早等你的答案。”宫成宇这才松开她，慢慢站直身子，但一双深邃的眼眸依旧锁定她的眼睛。
他刻意把重音落在“答案”两个字上面，似乎意有所指。
舒琳的思绪有些纷乱，慌张无措地关上了门：“行了，晚安。”
“恩，晚安。”宫成宇隔着门板说道，嘴角缓缓扬了起来。
上一次表白之后，他第二天就当了鸵鸟没有勇气承认，事后也一直在后悔。这一次既然好不容易又说出口了，不如就顺势而为，彻底承认了吧。口是心非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
两人都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舒琳就洗漱完准备下楼吃早饭。
才刚推开门，就被站在门口的人影吓了一大跳：“宫成宇，你这一大早地站在我门外干什么，吓死我了！”
眼前的男人已经换上了西装衬衫，明显洗漱完了，可见他比自己起得更早。
想到自己昨晚辗转反侧失眠了一晚上，现在看到他也一样没有睡好，舒琳的心情顿时又愉悦了不少。
“我就想问你，你的答案是什么？”宫成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紧握的双拳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我的答案啊……”舒琳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在他脸上掠过，故意拉长尾音，“好吧，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得了。”
说完，她就想越过他身旁下楼。
宫成宇显然不满意她的答案，抬手撑在墙壁上拦住她的去路：“等等，你还有一个答案没给我。”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啊。”舒琳装傻，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哼，他也只是承认了他嫉妒，但真正表白的话还没有亲口在清醒的状态下承认。
宫成宇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一般飞快地说道：“就是我昨晚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嫉妒了……”
“哦，那你为什么嫉妒了？”舒琳又故意问道。
“我……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宫成宇索性顺势说了出来。
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可时间似乎也变得慢了下来。
“哦。那我问你，你之前喝醉的那一次也说过，为什么第二天又不承认了？”舒琳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一时间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浮上一丝细细密密的欣喜，如雨后春笋一般。
“我还不是因为怕被你拒绝吗？”宫成宇一些烦躁地抓了抓刘海，“我第二天也试探过你，问你我有没有说了什么，你自己先说没有的。我就以为你对我没那个意思，也不敢再提了，今天也是被你逼急了才不得不承认的！”
舒琳不自觉地弯了一下嘴角：“可是你平常就跟我作对，一点都不像喜欢我的样子，所以……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个傲娇的毒舌男，这张嘴不知道说过她多少坏话，现在却同一张嘴向她表白，她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我也是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其实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那个时候我因为成绩的事情总是暗中跟你较劲，你是我唯一放在心上的女生。
还记得我警告你不要跟苏厉斐谈恋爱这件事吗，当时我用的借口是恋爱影响成绩，其实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和他在一起。还有你骗我你家里很穷没钱吃早饭，没办法好好准备考试，我可是连续给你送了半个学期的早饭……”宫成宇说起了当年的事情，整个人陷入了那段青涩的回忆里。
“原来当年给我送早饭的人是你啊？”舒琳眼睛猛地一亮，“那个时候我一直在猜到底是谁，但我第一个就排除了你！因为你是我的死对头。”
没想到，答案恰恰就是相反的。
“现在你知道了，也不算太迟。”宫成宇有些不自在地将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原来你在那么久以前就看上我了。”舒琳的眼睛慢慢失焦，也像是陷入了回忆里，嘴角勾起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弧度。
“好了，你什么都知道了，可以告诉我你的答复了吧。”宫成宇又忍不住把话题绕了回去，心中十分煎熬，就像是交了答卷却一直等不到成绩的学生。
“这……我还得考虑考虑。”舒琳捕捉到他眼底的焦急，故意卖了个关子，“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死对头喜欢上自己更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