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好消息!”
建安二十三年(公元218年)春,曹操带着六万大军来到了颍川郡的郡治阳翟,去年的时候,他也曾经带着大军来到了阳翟,但是因为突然爆发的瘟疫而不得不放弃西行,专心对付瘟疫。
随着压制下来瘟疫,曹老板再度出兵南阳,准备去会一会自己的老对手刘耷,希望能够彻底解决掉刘耷。
这段时间曹老板的身体越来越差,由龋齿引发的神经性头疼病让他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曹老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死神正在离他越来越近。
但越到这个时候,曹老板越是不敢死,因为他的老对头刘耷威胁性越来越大,要是自己死了,剩下的魏公国,恐怕更加难以抵御刘耷,自己这奋斗的一生很有可能付之东流,自己所钟爱的儿子们,又将面临着什么样的结局呢?
这一日在行军途中,曹魏的校事间谍二把手赵达跑过来,向曹操报喜道。就在前段时间,赵达因为搞到了刘耷军的配重式投石机的样式,这才敢返回曹魏复命。
“什么好事?”有好消息,曹操也很高兴,马上便随口问道。
“刘玄德汉中国的尚书令法正法孝直病重,恐怕不能参加这次的南阳之战!”
因为简杰的钓鱼执法,曹魏的校事间谍在关中几乎全军覆没。赵达到现在才回来,一方面是因为没有取得成果不敢回来,另外一方面就是在重建曹魏在关中的校事间谍组织。
而现在,赵达的第二个任务也取得了成果,法正病重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曹操这里。
“是吗!这倒真是一个好消息!”当听完赵达的汇报之后,曹操忍不住自语道。
天水之战,还有后来的陈仓之战,让曹操记住了刘耷的谋主法正,因为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很容易让曹操想起了自己手底下那个行为不检,多次被人弹劾的郭嘉郭奉孝。
曹操是真得很喜欢郭嘉,因为两人年纪有差距,曹操一度想要把后事托付给郭嘉。不过郭嘉早逝,让一切都成了水中月。
郭嘉死去的第二年,志得意满的曹操南征,然后遭遇了赤壁大败。接下来十年时间里,曹操虽然屡有胜利,但是面对着刘耷时,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得心应手,屡吃败仗。有时候,也会让曹老板生出一种异样的想法,难倒郭嘉去世,自己的运气也用光了吗?
赤壁之战后,曹操哭郭嘉,未必是真的想要把责任退给手下,是真得有些怀念郭嘉。
现在听说刘耷家的法正重兵,倒是让曹操生出了一种宿命的感觉,或许这个对自己是一件好事。
“对了!谁来接任法正的职责?”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曹操突然间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现在长安以董和董幼宰暂时代替法孝直的尚书令职责,为内廷之首。至于接下来南阳之战,则是交给了简杰简伯起来谋划!”赵达这边效率很高,已经搞清楚了刘耷那边的人士安排。
“简伯起!”当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曹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至于代替法正成为内廷之首的董和,则压根没被曹操放在心上,现在的核心问题在军事。曹魏在军事上获得了胜利,刘玄德的汉中国内政处理的再好也没意义。
对于日渐崭露头角的刘耷手下简杰,曹操是越发不敢小觑,除了责令校事间谍们调查简杰的资料之外,曹操甚至亲自找儿子曹冲,去借阅了几封简杰和曹冲的通信。
即便是曹丕代汉之后,魏蜀之间高层还是有信件来往的,《三国演义》中诸葛村夫和他的王司徒的那场骂战,便脱胎于诸葛村夫和王司徒的通信,司马懿也和诸葛村夫通过信,并且在信中称赞黄权的能力。
对于想出更佳称象办法的简杰,曹冲还是非常敬佩的,这些年倒是给简杰写过几封信,交流了一些物理上的问题,而简杰都一一回答。
看了一下简杰和曹冲的信件,除了字写得比较丑,以及有些奇思妙想外,曹操好像也没有看到简杰有设么别叫过人的地方。
此外曹操还让校事间谍调查了一下简杰的履历,还难能够想到,一个只有二十岁的青年,却已经为刘耷服务了有十年的时间。
在这十年的时间里,简杰着实为刘耷立了不少功劳,尤其是在北伐之战中,为刘耷贡献出来的马镫和火药,直接改变了战场的形势,让曹军一败涂地。
曹操纵横天下三十多年,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可是简杰其人,却是让他曹操有一种莫名其妙得危机感。如果要是在南阳之战中,简杰再拿出类似马镫和火药之类的新鲜玩意,曹操觉得自己想赢也很难。
曾几何时,曹操被称之为“超世之杰”,可是刘耷手下的简杰,却带来了很多超乎曹操这个超世之杰意料之外的东西,深深得改变了这个时代。
曹操虽然是超世之杰,但他也仅仅是超越了这个世界一点儿,面对着远超这个世界的各种新鲜事物,曹老板心中也是有些惴惴不安,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对了,荀文若怎么回答的?”很快,曹操便把对于简杰的一些思绪给收了回来,转头问起了另外一个他所关心的问题。
就在来到颍川之后,曹操向已经告老还乡的老部下荀彧发出了邀请。这倒不是曹操想要启用荀彧,而是单纯得见一面,当然荀彧愿意出山自然是最好的。
曹操的故人很多都已经不在了,甚至曹操有预感,如果这次见不到荀彧,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作为辅佐自己成就霸业的合作伙伴,曹操还是想在最后见一面,说一些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说的话。
“令君回复他身体有些不适,不能到阳翟来见魏公!”虽然知道这个回复会让曹操很不高兴,但赵达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么一个回答之后,曹操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