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之下,万宝楼灰飞烟灭。
那些及时撤离万宝楼的观众没有受伤,可是那些觊觎宝物妄想浑水摸鱼之辈在天雷轰击下已形神俱灭。
众人吓得魂飞魄散,险些统统丧命在雷海之中,那死得未免太冤了。
王央道人捂住嘴,仍旧呛出一口血水,他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上,手臂上慢慢浮现出一丝丝裂纹,他知道自己输得一败涂地,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我输了……”
陈长青轻声一笑,要不是他手下留情,王央道人这条命早就没了,不过是念在龙门道教的面子上,懒得与其计较。
“你一早就输了,并非此刻才输,”陈长青转身,对背着王央道人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所以在你体内打入一道雷灵符,你日后一旦动用灵力,身体将受天雷焚烧之苦。”
这是陈长青给王央道人的小惩大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一贯是陈长青的个人做派。
天雷散尽,滚滚烟尘也被风吹散。
万宝楼废墟四处围满了人,原本那座三层楼的古阁楼建筑已经变成了一个直径两百米的巨坑,陈长青和王央道人身处巨坑中心。
陈长青打了哈欠,眼神扫了一圈,众人顿时下意识往后退出半步,在他们眼里陈长青就是一尊雷罚魔神。
“还望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那发丘天印我不敢奢望了,咱们高山流水,后会无期!”
“河神血竭虽然是个好宝贝,但我算哪根葱啊?也配拿河神血竭,我真是猪油蒙了心,竟敢到前辈面前作死,前辈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我现在只想活着回家……”
那些对河神血竭和九煞阴幡感兴趣的人突然了无兴趣,此刻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们在陈长青面前和蝼蚁没有任何差别。
假如刚才陈长青先设置一道结界符,再以十万天雷发功,那估计得尸横遍野,全场不留一个活口,大家自然知道是陈长青放他们一条狗命,哪还敢得寸进尺。
陈长青纵身跃下擂台,轻轻掸去膝盖上的灰尘,“小武,你凑点钱帮莲老板重建万宝楼,这楼毕竟是我毁的。”
江寅武看着眼前的废墟,想了想自己的银行卡余额,一脸犯难。
“师父,重建这栋古楼得上千万吧,我哪有那么多钱……”
“刚才让你押的时候不押?”
江寅武嘿嘿一笑,“谁叫我家教严呢,我爷爷和我爸从来都不让我赌博,我小声告诉你,我大哥小时候赌钱差点被我大伯打断腿哦。”
“江寅武,你大爷的说得太大声了,我们全听到了。”江文越骂骂咧咧道。
“我大爷不是你叔嚒?”
江老爷子、江寅武的大伯和父亲几人心里暗骂,这两个臭小子太丢人了。
“师父,重建万宝楼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吧,”徐刑风走上前来,他看上去就是个商业精英,和修行者半点不搭边,“我名下正好有家建设公司,三月之内一比一还原万宝楼,绝对不会让莲老板失望。”
“这怎么好意思呢?”
张珞芜笑了笑,将视线移向一脸帅气的陈长青。
这家伙原来还挺喜欢耍帅的,虽然搞了这么大的阵仗,但只杀掉了几个不知死活的,想必是为了杀鸡儆猴,免得以后还有人来烦他。
张珞芜耸耸肩,“我的万宝楼虽然不在了,但赌局赢的钱足够我造一百座万宝楼,徐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我非亲非故,万宝楼因我而毁,自然是要还你一座新的万宝楼。”
“陈先生果然英雄气概,但是我既然承接了比武大赛,当然得承担相应的风险咯。”张珞芜现在和陈长青一唱一和,为的就是撇清关系,保护张珞芜的身份。
徐刑风建议道:“不如这样,我们合作,万宝楼项目交给我,我给你一个低于市场的优惠价,莲老板觉得怎么样?”
“那敢情好呀。”
几人说着说着便谈起了生意,这让有些人倍感不爽。
“莲老板,你还记得答应我们的事吗,那沉水香呢?!”况老爷子气急败坏道。
“你们说沉水香啊,”张珞芜故意摇摇头,啧了一声笑道,“况老爷子,你们既然要找人家比武,那就堂堂正正的比呀,竟然想拿沉水香毒杀陈先生,这说不过去吧?”
“你胡说什么?那沉水香不是你的吗?!”
“况老爷子你一把年纪了,可不能含血喷人呢,我是主办方,你们谁输谁赢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差别,我怎么会给参赛选手下毒呢?”
况老爷子、冯茂才和况天佑等人全傻眼了,说好的沉水香没了,就连现在的说辞也变了,这女人果然狡诈。
在况老爷子看来,莲老板是为了自保,如今大势所趋,生意人又不做亏本的买卖,她与谁合作不是合作?
况天佑大骂道:“妖女,明明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有沉水香,想要找我们合作对付陈长青,你怎么能颠倒黑白?”
“况少爷,你这是要指鹿为马呢?这一切都是你爷爷指使的,他让我闯入议事厅提出比武一事,一开始我看在钱的面子上替你们做了,但你们才给我三百万,还想让我下毒害人,看不起谁呢?”
江寅武调笑道:“喂,要况家给你一千万,你会下毒吗?”
“那可难说,可惜况老爷子舍不得给。”
张珞芜的话让周围众人都相信沉水香是况老爷子的意思,谁叫况家富可敌国,在京城大权在握,他们搞到沉水香的可能性自然比一般人大。
况老爷子和况天佑气得面红耳赤。
要知道别人和陈长青没什么仇,主要是况家和陈长青有仇,张珞芜说的话很容易让人相信。
“再说沉水香那等宝物,我一个弱女子去哪儿弄?况老爷子你可别栽赃给我。”
冯茂才大声斥道:“莲老板,你和陈长青是一伙儿的!”
“冯少爷,你这张嘴真爱胡说八道,陈先生和我是一伙儿的,他至于把我的万宝楼都炸了吗?”
张珞芜徐步来到况老爷子面前,“我说几位还有心情在这里胡乱猜忌,还不如赶紧去清点家产,马上就有人去收押你们况家的产业了。”
况老爷子这辈子哪受过这种气,他硬生生被张珞芜气出一口血,脸色也顿时变得无比苍白。
一代枭雄竟然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况天佑扶着况老爷子,恶狠狠地指着张珞芜,“你这个贱人,竟敢设计陷害我爷爷,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张珞芜没忍住笑了一声,抬手一巴掌扇在况天佑脸上,留下了五条血指印,“过了今天,你况家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的地盘耀武扬威,来人把况老爷子送回去,至于况少爷和冯少爷,带下去好好伺候。”
“你想干什么?你凭什么抓我们?!”
“爷爷,救我!”
冯茂才和况天佑连忙往后退,但是万宝楼的工作人员前后围拢,他们退无可退。
况老爷子气得心口犯痛,“你别太过分了,我孙子又没招惹你,你凭什么抓人?”
“就凭我觉得他俩有点碍眼。”
况老爷子被当场气晕,张珞芜心情不错,还给他叫了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