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拓苍山上的弟子还在担心长青师叔会不会扫二维码、会不会乘地铁、会不会晕飞机的时候,陈长青已经在高档酒吧里和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谈笑风生了。
江海市最顶尖的云端会所酒吧,一直是社会名流聚集之地。
天花板顶部的网格灯光不停地变化颜色,鼓点震撼的慢摇让年轻男女在舞池里疯狂摇动,气氛与节奏几近炸裂,到处都是酒精与荷尔蒙的味道。
陈长青正坐在吧台前,打量着自己酒杯里的冰球,全然没有融入这气氛里。
他身边坐了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一袭红色低领礼裙,举手投足间女神范儿十足,这女人就是云端会所酒吧老板娘柳玄素,名流圈子里的女王。
柳玄素眼波流转地盯着陈长青,“青哥,有些年没下山了?”
“嗯,有段时间了。”
“我说你来这种地方,怎么也得换身像样点的,就这人家还以为你是高中生呢,”相比其他人的西服礼裙,陈长青却穿了件休闲卫衣,柳玄素并不介意,反而大为欣赏,“不过好看的男人穿什么都好看。”
“说点正事,这几天帮我查一下四大风水世家。”
陈长青要四大风水世家的详细资料,除了世家地址和掌舵人信息之外,最要紧的就是四大世家收藏的法器镇物,无论镇墓,镇宅,或是镇鬼之物,陈长青来者不拒。
柳玄素听陈长青说完,眼里有些小埋怨,“原来不是特意找我叙旧,这事马上给你安排,但是青哥你明明是人,为什么比我更像妖,这么多年没见,你却毫无变化。”
陈长青抿了口酒,“道宗有一门九转回元功,能让人青春永驻。”
“真的?”
“当然是假的,若有九转回元功,古代那些帝王谁还找长生不老药,”陈长青瞥了一眼柳玄素,“你有什么好羡慕的,世间有多少妖灵能像你这样渡过化形劫变成人。”
“那倒也是。”
柳玄素是一条金环蛇,她和陈长青认识的那会还没有渡过化形劫,只是一条小蛇妖。
当年陈长青游历大江南北,在南疆巫蛊最兴盛的天南一带遇上了蛇王教。
蛇王教是整个天南,乃至南疆最大的巫蛊教派,出现时间虽然只有短短几年,却力压五毒教等老一辈教宗。
蛇王教之所以发展迅猛,一方面和它的运营有关系,教主洞源蛇仙让教中弟子不断发展教众,另一方面洞源蛇仙法力无边,被南疆一带百姓称为毒菩萨,她有着倾城之貌,医毒双修,手腕颇高,多次在蛇王教施展大神通,教中弟子无不诚心供奉。
陈长青觉得有趣,便暗中潜入了蛇王教。
他在洞源蛇仙的闭关密室里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这所谓的毒菩萨极为阴邪,她蛊惑教中弟子修炼一种名为毒人的邪道功法,炼成之后全身充满剧毒,甚至呼出的气息都含有剧毒。
接下去,洞源蛇仙便驱使毒蛇吸干这些毒人体内毒血,毒素融合之后,洞源蛇仙再剖出毒蛇妖丹,继而修炼她的秘法,此法阴邪无比,但是修炼效果堪称逆天,当时南疆几乎完全被她掌控。
此过程一般的毒蛇还不行,必须是修炼得道的蛇妖,于是洞源蛇仙号令教众抓捕有道行的蛇妖。
蛇妖修炼不易,还未经历化形劫就被洞源蛇仙抓去剖取妖丹。
陈长青的介入,令洞源蛇仙的秘密公之于众,五毒教等巫蛊教派联手灭了蛇王教,但洞源蛇仙下落不明,传言她并没有死,甚至如今的南疆还有人信奉蛇王教。
当时柳玄素和其它蛇妖被封在蛇盅里,陈长青打开蛇盅,它们才得以活命,柳玄素和陈长青因此结识,后来跟随陈长青前往拓苍山修炼,化形劫之后,她才离开拓苍山。
柳玄素下山后正值兵荒马乱,她辗转来到江海市,一举成为了名流场里的顶级歌女,一百多年前就已经红遍了整个江海市。
“当年我还是一条小蛇,如今百年过去,我都变老了,你还是那副模样。”
陈长青随口搪塞道:“可能我生长发育比较慢吧。”
“拜托你下次敷衍我的时候,稍微认真点,”柳玄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脸上却挂着笑,“你难得下山,这次是冲着四大风水世家来的,他们怎么招惹你了?”
“听说那专门看风水观天象的江家早些年搞到一件宝物,名为河神血竭。”
“七脉河神留下的血宝?这玩意我晓得,前两年江家把它送到拍卖会上,起拍价是五千万,最后拍到三个亿,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流拍了。”
自从元守一来到江海市发展,江海市的平衡彻底被打破。
四大世家的名气被元守一夺走,生意一落千丈,并非世家中人不如元守一,而是他们没有元守一那么狠,子母养尸罐一般人可不敢碰,但元守一又岂止做了这一桩阴邪风水局。
陈长青眉心蹙了蹙,“七脉河神的臭血要三个亿?”
“这点钱也不多,你需要的话,我现在就能给你。”
“算了吧。”
柳玄素知道陈长青的脾气,他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便将早就准备好的房卡塞进陈长青口袋,“我就知道青哥看不上这点小钱,但下榻的地方可不能推了,这顶级名府的总统套房我早就给你预约好了。”
“另外还有件事,你听说过徐刑风和李溪远这两位吗?”
“当然,徐刑风可是江海市的青年才俊,人长得可帅了,但肯定不如我们青哥,李溪远是他老婆,金融大亨李傲白的掌上明珠,我见过几次,长得很漂亮,你们认识?”
“一会儿把徐刑风的住址也发到我手机上。”
陈长青说完,将房卡放回吧台,正准备起身离开,却看到几个黑衣保镖架着一个年轻女孩进入会所包间,一行人身后还跟了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柳玄素指着对方提醒道:“这愣头青就是堪舆观天一脉江家的人,他叫江寅武,这小子怎么和做贼似的?”
“堪舆观天,江家子弟?”
陈长青和柳玄素感觉有点意思,两人也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会所包间里传来啼哭声。
“你们不要过来!求求你们让我回家!”女孩一步步退向墙角。
“你就使劲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况天佑扑上去搂住女孩又亲又抱,用力一扯硬生生把她裙子扯掉一半,况天佑色眯眯地舔了舔嘴唇,女孩哭得越大声,他似乎越开心,“这里的隔音效果好,你叫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乖乖听话免得把自己弄伤了。”
女孩吓得痛哭流涕:“别过来……”
“少爷那你忙,我们去给你把风!”
“把什么风?让你们瞧瞧本少爷的能耐,”况天佑再一次扑上去,没想到女孩一巴掌甩在况天佑脸上,他什么时候被女人打过脸,他拽住女孩的头发,一巴掌将女孩扇倒在沙发上,“一会儿少爷我忙完了,你们轮流来一遍,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打听打听我况天佑是谁。”
“况少爷差不多得了吧,”江寅武一脚踹开包间房门,“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人家对你没意思,你就别恶心人好吗?”
“江寅武,这里有你什么屁事,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
况天佑给保镖们递了个眼神,大家心领神会围住江寅武,这六名保镖都是练家子,一旦动起手来。
江寅武铁定吃亏,但他没打退堂鼓,反而朝着包间里面走去,“怎么着想揍我?”
“你们下手轻点,人家毕竟是江老的宝贝孙子。”
六名体型彪悍的保镖挥着拳头砸向江寅武,江寅武转身一招旋风横扫,直接将冲上来的两名保镖踹飞出去。
保镖们吃了瘪,心一横杀向江寅武,一伙七人扭打在一起,将包间里砸得满地狼藉。
况天佑也没闲着,他搂住女孩在她脖子里又亲又咬,但是没有人注意到此刻在尖叫的并不是女孩,而是况天佑。
那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眨眼间变成了满脸腐肉的恶鬼,一口咬住况天佑脖子,旁边几人还在厮打,压根没注意到沙发上的动静。
“青哥,那玩意你不收吗?”
陈长青淡定地挑了挑眉,“急什么,先看戏。”
柳玄素点了支烟,吞云吐雾道:“小衙内强抢良家妇女,小少侠试图英雄救美,谁知对方是只鬼,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