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生狼嘴里流出的唾液腥臭无比,令人作呕,而且这唾液还有剧毒,江寅武不敢大意,随手将狼尸体一抛,像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该死,我的笛声不管用啊……”
璎珞也围到了阿诺身边,和徐刑风一起保护他,现在能打的只有请神上身的江寅武,还有白衣阿赞师阿钦叔。
狼群进一寸,鼓声响一拍。
不少蛊生狼顶不住威严澎湃的傩舞鼓乐,只有少数几头不怕死的冲向了江寅武。
江寅武亮出手里的杀神刀,那些张开血盆大口的蛊生狼上一头死一头,完全不是江寅武的对手,江寅武甚至一滴狼血也没有沾到身上。
最后一头蛊生狼凌空跃起,一口咬向江寅武的脖子,江寅武低眉冷目,毫不留情地一刀捅进它的肚子。
不消片刻,蛊生狼全部被江寅武杀光了,夔龙将军消失,江寅武累的趴在地上,可是危机并没有解除。
土蝼正嚼着白骨蜈蚣的尸体,大半只蜈蚣已经被它吞进肚子,土蝼吃完白骨蜈蚣,将目标移向了江寅武。
“兄弟,你盯着我干吗,”江寅武此刻气虚力竭,已经没有法力请神上身了,“璎珞,它是你们南疆的土特产,怎么对付啊?”
“神他妈土特产,人家是南疆三毒之一!”
“我晓得,问题怎么对付它啊?”
璎珞她哪有对付土蝼的办法,这头土蝼少说有三百年以上的道行,而且还是上古毒兽一脉,非常人能及。
土蝼昂起头,犹如麒麟之威,它快速奔向江寅武,徐刑风祭出两张火灵符想要帮江寅武抵挡一阵,可是那几团火焰在土蝼面前根本不顶事,土蝼穿过火焰直扑江寅武。
下一秒,土蝼停下脚步,它发现自己四只脚上贴满了冰灵符,原来是徐刑风祭出了大量符纸,胜败在此一举。
冰灵符化成寒冰,将土蝼冻在地面上,寒冰缓缓渗入土地,令它无法动弹。
“我的符法好像变强了?”徐刑风疑惑不解地皱起眉头。
“师兄,你醒醒,是师父出手了。”
璎珞和徐刑风望向陈长青那边,确实是陈长青以术法加持寒冰才冻住土蝼,土蝼哪肯服输,它张开嘴巴喷出毒瘴之气。
徐刑风眼疾手快,又祭出一张冰灵符冻住了它的嘴巴,一口毒障之气重新压回它嘴里。
另一边,陈长青稳居上风,一掌击飞白蔹,白蔹摔落在地上。
“结束吧……”
陈长青手里慢慢凝聚出一道至阳之炁,准备了结白蔹,千钧一发之际蒙昭冲到了白蔹面前,陈长青最后还是散去了手里的力量。
胜负已分,尘埃落定。
山谷里到处都是蛊生狼的尸体,土蝼被冰冻着无法动弹,白蔹身受重伤,蒙昭又是强弩之末。
“敢在我师父面前叫嚣,怕是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江寅武还不忘嘲讽两句,毕竟击败的可是号称南疆第一蛊师的白蔹。
“废话少说,要杀便杀,”白蔹喘着粗气,望向摘下面具的阿钦叔,“我死了不要紧,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人杀了?”
“我……”
陈长青抿嘴一笑,“你儿子走到这一步是自作自受,说点正事,我可以不杀你们母子,甚至我可以帮你们找回那个女孩丢失的魂魄。”
蒙昭一听这话,眼里顿时冒出了精光,“你说真的?”
“以黑衣阿赞一脉补魂之法复活之人记忆全无,而我若能帮她找回一魂一魄,三魂七魄归位,那才是她本来的样子,你选哪种?”
蒙昭二话不说跪在陈长青脚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陈长青正色道:“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待我集齐吉娜的三魂七魄,无论结果怎样,往后好好活下去,与你父亲重回正道。”
在场众人没想到陈长青会这么说,在他们眼里,陈长青几乎达到了无情无爱的无上妙法境界,他竟然无缘无故愿意帮蒙昭。
实际上陈长青是个很念旧的人,当年承过白衣阿赞师巴颂的人情,如今能帮扶其后人,他自然是义不容辞。
蒙昭点了一下头,“我答应你!”
此刻,白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慌张,这一幕全看在陈长青眼里。
随后蒙昭打开木屋下面的地窖,里面果然藏了一具尸体,尸体上没有任何腐坏痕迹,吉娜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死人欸,”江寅武伸手探了探吉娜鼻息,“照你们那么说,以后我死了可不可以用五行养尸之法养着给后人瞻仰?”
“你是有多臭美。”
阿钦叔感慨道:“黑衣阿赞一脉的五行养尸之法要求很苛刻,木气养尸对应长女,属木,还需要寻找合适的地理位置,人死了自然该去轮回,苦留世间没有任何意义。”
这话显然是说给蒙昭听的,陈长青看气氛有点僵持,便让江寅武和蒙昭先把尸体抬到屋外。
江寅武放下尸体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磕到了吉娜的脑袋,一颗夜明珠从她嘴里滑了出来,滚到了陈长青脚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
蒙昭也没说什么,捡起夜明珠塞到了吉娜手心里,“为了保险起见,除了宋坤教我的木气养尸之法,这颗夜明珠也是为了防止尸体腐坏。”
几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这颗夜明珠倒是稀罕货,个头较大,隐隐发光。
只是这种行为在中原民俗中叫做压舌,和养尸防腐没有任何关系,压舌的目的是为了进入阴间管住嘴巴,尽快轮回转世。
古代最初用稻米压舌,后来有用铜钱、金器、银器和玉器压舌,只有少数身份显赫之人才会用八刀玉蝉和夜明珠压舌,本质上压舌和养尸没有一点关系。
陈长青不明白蒙昭是从何处得知夜明珠压舌养尸的。
“陈先生,当年我也曾找过吉娜丢失的魂魄,可是遍寻无果,你当真有办法找到它们吗?”阿钦叔看着吉娜那张脸,想起她和蒙昭在一起的样子,不免有些难过。
如果当初没有出事,这女孩早就是他儿媳了,没准这会儿孙子都有了。
江寅武拍着胸脯道:“我师父出马一个顶俩,你们尽管放心!”
陈长青没说什么,直接祭出一张符纸,符纸悬浮在吉娜尸体上空,伴随陈长青嘴里念念有词,符纸开始自燃,升起一缕缕白烟。
等火焰散尽,符纸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纸人,活灵活现,还喜欢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