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李溪远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徐刑风想也没想就报出了李溪远的生辰八字,“壬申年三月初六巳时,这是溪远的八字,有什么问题吗?”
陈长青以八字推演李溪远的命盘,脱口而出道:“生辰三月初六日,月似银烛照海棠,甲寅日己巳时出生,时日相刑,而且五行诸全,天绶大贵之命。”
张珞芜没好气地瞧了陈长青一眼,李溪远既然是富贵之命,为什么会红颜薄命,你这算命到底准不准啊?
此刻的陈长青看上去特别认真,张珞芜没敢打搅他。
“我的八字是己巳年九月廿九日子时。”徐刑风继续补充道。
“生辰九月二十九,乾坤搬山入两袖,你的命盘……”
陈长青上上下下打量起徐刑风,这家伙命盘奇特,己巳年甲戌月辛酉日戊子时,五行缺水,若是女子,此命之人也是贵主,但若是男子,此命聚少离多,是天狼孤星之象。
这么多的特殊命盘?
昨晚刚见了一个命盘奇特的江寅武,今天又见了一个不亚于江寅武的徐刑风,陈长青毕竟见过许多世面,见怪不怪。
可问题不单单于此,当天绶大贵命盘与天狼孤星命盘的人结合,会诞下一种更神奇的命盘。
童子命!
陈长青终于明白元守一为什么会盯上徐刑风和李溪远,因为元守一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天绶大贵的李溪远和天狼孤星的徐刑风生下的孩子是与生俱来的童子命。
元守一的目的不是子母养尸罐,而是那个孩子!
那么可以确信的是陶罐里装的孩子并不是徐刑风的儿子,而是被狸猫换太子之后的婴孩尸体,真正的孩子估计在元守一手里。
陈长青面容严峻道:“你和李溪远的生辰八字是不是被元守一知道了?”
“徐先生和李小姐都是社会人物,他们的出生年月日上网都能搜到,元守一要知道也不奇怪啊。”张珞芜帮忙应了一句。
徐刑风不解道:“怎么又是元守一?说起这个人,其实我和溪远见过一次……”
在李溪远刚怀孕的时候,徐刑风送她去医院做检查,就是在那里遇到了元守一,当时他们也没有注意元守一这个人,毕竟在他们眼里那家伙就是个江湖神棍。
然而谁也没在意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妇幼医院?
“他去医院是想寻找拥有童子命的孩子,”陈长青很快就理清楚了所有线索,他冷冷地笑了一声,“他怕是已经卜算到自己大劫将至,提前寻找童子命的人进行夺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三魂七魄都被封入三尸虫内,最后死得其所。”
张珞芜和徐刑风异口同声道:“什么是童子命?”
这个时候,陈长青的手机响了。
柳玄素那边把他需要的资料全部发了过来,他朝徐刑风点点头,随口吩咐了几句就让他去拓苍山了。
在没有确定孩子还活着之前,他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徐刑风。
话只说到一半,张珞芜被吊着胃口,难受得要死。
可是陈长青收到信息后急着出门,张珞芜脑筋一转,自告奋勇说愿意给他当司机,陈长青着急去四大世家求取镇物,想趁早赶回拓苍山,有免费的司机不要白不要。
开车前往堪舆观天一脉江家的路上,陈长青拗不过张珞芜,还是将元守一的目的告诉了她。
元守一提前算到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打算行逆天之法,寻找童子命的婴孩,找寻适当的时机进行夺舍,这样可以避过自己的生死劫,于是他去妇幼医院探查情况,机缘巧合发现徐刑风和李溪远的命盘,所以盯上了李溪远肚子里的孩子。
不出意外,元守一利用咒法控制徐刑风杀害李溪远,然后他剖出即将诞生的婴孩,同时用另外一具婴孩尸体代替,这么做是为了减弱李溪远的煞气,避免其化成厉鬼。
至于元守一布置子母养尸罐,并不是为了帮徐刑风飞黄腾达,而是想以子母养尸罐镇压李溪远的阴魂,避免她成为厉鬼找自己索命,这样一来,所有事情都能解释了。
元守一利用徐刑风完成所有事情之后,又抹去了他大部分的记忆,让他只记得自己错手杀了李溪远,而不知道子母养尸罐埋在哪儿,避免他放出陶罐里的阴魂。
张珞芜听懂了个大概,追问道:“我还是那个问题,什么是童子命呢?这玩意还能避开生死劫?!”
“天绶大贵和天狼孤星是两个极端命盘,本身极为罕见,要走到一起更不容易,这两个命盘结合的新生命是天生的童子命,至于童子命……”
童子命可以理解为天人转世下凡,来人间经历考验,这种命格的人仙缘重,而且不受天命劫数。
元守一如果夺舍了童子命的孩子,甚至可以得到对方的仙缘,对于修佛修道者来说无疑事半功倍,好在元守一的如意算盘没打响,不然真是祸害遗千年。
张珞芜突然一脚刹车,差点害陈长青撞上挡风玻璃,“这么说孩子有可能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告诉徐刑风啊?”
“你也说了只是有可能,给不了确切答案,就别给人家希望。”
“也对,那这件事交给我来调查。”张珞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谁叫徐刑风和李溪远那么惨,她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既然元守一已经死了,她也正好需要找点事情做做。
没一会儿,两人来到了江家。
江家是四大风水世家之首,扎根江海市几百年,家族兴旺,据说江家老祖宗是民间扶乩一脉传奇人物,扶乩可以看做是请神上身的法术,它与出马仙家上身不同,拥有自主意识。
不过修炼扶乩之术需要特殊命格,非一般人能够修炼。
江家在此之后便走了另外一条路子,开始看风水观星象,如今江家旗下有不少风水铺和古董店,在江海市也算是名门望族。
江寅武一听有人登门拜访,立马冲了出来,看到来人正是救命恩人陈长青,激动的像看到偶像一样。
“前辈,你终于来了,昨晚柳老板说你会来我家,你还真来了,快里边请!”江寅武领着陈长青朝江家院落走去。
“你爷爷在吗?”
江寅武连连点头,同时朝院子里的佣人吩咐道:“你们几个赶紧去通知老太爷和几位叔伯来大厅,咱们江家有贵客登门了。”
张珞芜感觉自己完全被无视了,像个透明人一样跟在后面。
“哪来儿的贵客?”迎面从连廊里走出来一个穿唐装的年轻男子,手里打着折扇。
他是江寅武大伯的儿子江文越,他和江寅武刚好相反,一个擅长观测星象,一个擅长请神打架,恰好一文一武。
“大哥你别挡道,赶紧去通知你爸,还有把爷爷也叫出来,快去!”
江寅武急匆匆地带陈长青穿进连廊,陈长青和对方打了个照面,他根本没把江家的小崽子们放在眼里,再说他要取河神血竭,这些三世子弟也做不了主,能做主的只有江家掌舵人江正新。
几分钟过后,两名佣人分别给陈长青和张珞芜递上热茶。
此刻大厅里坐满了人,江家老爷子和他的三个儿子,还有江文越和江寅武两个孙子,一般名门世家规矩多,譬如女子不登堂,虽然现在有所改善,但江家依然恪守这一套规矩。
江老爷子打量了陈长青一圈,看着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大,“小武,这就是你提到的高手?”
“没错!爷爷,就是他救了我,他昨晚对付女鬼只用了一招!”
“是吗?”
别说江老爷子不相信,在场压根没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