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敕令出玄微剑,一招飞剑射向汪西曼。
汪西曼往地上以一记重踏,悬浮入空,双手快手结印,地面上出现一团团黑雾,似乎在催动五毒教秘法。
顷刻间,黑雾中出现各种蜘蛛,蜘蛛一起吐出蛛丝缠住玄微剑,剑气破开蛛丝,可那些赤背狼蛛、六眼毒蛛、鬼脸蜘蛛和各种不知名的毒蛛连续不断地吐出蛛丝,越缠越紧,玄微剑硬是被蛛丝缠住了。
“本座乃五毒教末代教主,你看不起谁呢,”汪西曼白了一眼陈长青,笑得肆无忌惮,“区区一把破剑也想斩了本座?”
“什么五毒教,不过就是五虫教罢了,况且灭门多年,试问谁还看得起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陈长青想要召回玄微剑,可是蛛丝韧性太强,此法也行不通。
汪西曼哼笑道:“待本座炼成仙人蛊,本座将重振五毒教昔日荣光,什么七色庄、玄戈红羅那些九流蛊门统统将被五毒教踩在脚下。”
陈长青嘲讽道:“就你?论蛊术,玄戈红羅的苍术和白蔹,南宫府的南宫瑶,试问你比得上她们之中哪一个?”
“那些贱人算得了什么!”
“汪西曼,你的千秋大梦到此结束吧……”
陈长青指尖压在唇上,嘴里默念咒法,背后瞬间浮现出一尊巨大的六臂罗刹法相,金光璀璨,六臂同时舞动,极为震撼。
汪西曼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这个男人强得没谱,但是仙人蛊出世在即,无论如何必须拦住他。
陈长青凌空一跃,六臂罗刹法相跟着他一起杀向汪西曼,只见这气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那些尸蟞、尸鬼和毒蛊冲上来的瞬间就被这尊法相轰击出去,遍地残肢碎体,腐肉横飞。
汪西曼反而笑了,何为炼蛊?不就是让各种蛊虫在器皿里面互相残杀,在这几栋教学楼中间死去的蛊虫和尸鬼越多,仙人蛊就能吸收越多的能量,加速成形。
陈长青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操控六臂罗刹法相抬起巨掌拍向汪西曼,汪西曼往后一闪,手中法铃响起,陈长青听到了一阵骚动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大量学生正朝着教学楼走来,那些原本在家里或在宿舍睡觉的学生一个个梦游似的被吸引到了学校教学楼,成百上千,越聚越多。
难怪褚律要托梦给王娟,原来汪西曼不只是想利用孤魂野鬼炼蛊,她甚至打算用全校师生炼仙人蛊,简直是个疯婆子!
陈长青在人群中突然看到了沈樱,他心生一计,操控六臂罗刹法相冲出重围,以指尖在沈樱背后写了一道符文,无迹无形,完成最后一笔的时候,符文上闪过一阵金光。
沈樱突然睁开眼睛,魇魔强大的妖气瞬间将周围学生全部吹倒,陈长青关键时刻想起可以用龙鸣星纹符逼出人体内的妖物,没准可以唤醒魇魔。
当然这一次,他赌对了,魇魔重新掌握了沈樱的身体。
“长青道长,你什么时候有好事能找找我,不要每次找我都是让我干活。”魇魔吐槽归吐槽,但身形鬼魅一闪,已经迅速攻向汪西曼。
汪西曼被这股可怕的妖力震慑住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大妖,甚至她都感知不出魇魔的真身是什么。
“你们休想阻挡本座!”
学生们在汪西曼的操控下全部冲上去拦截沈樱,汪西曼为了这一天,她早就开始布局,江海市美院的学生都被她下了摄魂蛊,这蛊虽然没什么厉害,但是可以操控意志力薄弱的人。
然而陈长青动作更快,他通过设置结界的办法隔绝了魇魔和那群学生。
汪西曼眼看魇魔近在咫尺,她抬手之间袖子里飞出一条花白毒蛇,毒蛇张开青色毒牙想要咬魇魔,只不过魇魔直接把毒蛇撕成了两半。
魇魔轻声嘶笑:“就你也配称呼本座?”
汪西曼见势,急忙施展灵力护盾抵挡魇魔,可惜魇魔一掌击穿护盾,同时穿过汪西曼的胸腔,直接挖出了她的心脏,顺手一丢鸩鸟一口叼住吞入腹中。
魇魔又是一掌拍在汪西曼头顶,形神俱灭,最后直接吞噬了她的灵魂。
魇魔吃完之后还美滋滋地感受了一番,“果然修为深厚之人的魂魄都特别好吃,这样下去也勉强恢复了七七八八。”
“你出手就不能温柔些,非得这么血腥?”
魇魔一脸嫌弃地瞥了瞥陈长青,“那你不早说,赶紧想办法唤醒他们,这老妖婆死了,按理说大家也应该清醒了……”
陈长青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是汪西曼在控制他们,而是仙人蛊在控制他们,在这个教学楼中间死去的人、蛊、或者鬼越多,仙人蛊会成长得越快。”
“那我没办法了,仙人蛊这玩意看着也不能吃,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沈樱话音刚落,鸩鸟展开双翅滑翔而下,张开嘴一口吞下了那只仙人蛊。
陈长青和沈樱的脸都黑了,这杂毛鸟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怎么什么都敢乱吃?
毒蛇和蜈蚣那些毒物乱吃也就罢了,可是连汪西曼的心脏也吃了,现在连仙人蛊也吃了。
然而这误打误撞还挺有效,学生们突然恢复了神志,下一秒整个学校里爆发出如雷般的尖叫声。
满地的残肢碎体和腐肉尸块,还有令人作呕的尸臭味,谁看了闻了不尖叫几声,陈长青和沈樱趁乱离开了江海市美院。
……
陈长青回去之后泡了一个多小时的澡,至于那身衣服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因为尸臭味太重,很难清洗掉。
“你怎么大晚上把人家带过来,还有你俩这是去哪儿了,一身臭烘烘的?”张珞芜没好气地调戏道。
“我推测汪西曼在学校,她死前弄了一群尸鬼出来,就那种腐烂状态的尸体,你大概想象一下。”
张珞芜指了指院子里的钟明,取笑道:“虽然我想象不出来,但是我能理解,你让钟明把玄微剑和镇魂钉洗了三百遍,可见当时场面有多惨烈。”
“我身上还有尸臭吗?”
张珞芜挨着陈长青使劲儿嗅了嗅,他身上只有清爽的香皂味,还有一股特有的檀香味,“好像还有点尸臭,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