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长青自己也没有靠近楚雄,而是让张珞芜去和楚雄聊聊,张珞芜蹲在楚雄面前,“楚伯伯,我是阿芜,你别害怕。”
“阿芜……”
“你为什么要自杀啊,你死了,楚扬他得多难过啊。”
楚雄突然面露惊空地盯着张珞芜,又用两只手捂着脑袋疯狂摇头,“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我们三家之人都会死!”
张珞芜听的一头雾水,“她是谁,她为什么要杀楚家、刘家和蒲家的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你说啊?”
“我们罪有应得!我们不得好死!”
张珞芜想起了楚扬和刘筱,再这么下去他们也难逃一死,不免情绪激动道:“楚伯伯你已经死了,你在害怕什么?你有个儿子还活着,你如果不想让他也死的话,好好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以为自己一死了之就能逃避了?”
没想到张珞芜一顿骂反而把楚雄骂醒了。
张珞芜看楚雄镇定下来以后,追问道:“你生前戴的兽骨手镯到底是用什么骨头加工的,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楚雄吓得口齿含糊不清,说的什么也听不清。
陈长青大致理了下思路,他认为刘楚蒲三家合力猎杀了一头野兽,而那头野兽不是什么普通动物,它应该是在矿场一带修炼的妖,同时还摄取了阴土息壤的力量,再加上陈长青和张珞芜在矿洞里感受到的妖气,楚雄提及回来复仇的人莫非就是那只妖物的亲人?
张珞芜情绪激动道:“楚伯伯,你再隐瞒下去没有任何好处,你死了就死了,可是楚扬也得给你陪葬,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陪你去死?”
“她是被我们慢慢折磨死的……”
“一定是她回来复仇了,我们躲不了的,我们都会遭天谴,楚扬也会死,所有人都会死,我永远也忘不了她临死前的眼神!”
张珞芜都快崩溃了,“她到底是谁啊?”
“她不是人,但她可以变成人……”
就在这时,楚扬房间里传来可怕的尖叫声。
陈长青瞬间感觉到妖气正在逼近,他迅速冲向楚扬房间,江寅武和陆星耀都被对方放倒在地,可是他推开门,楚扬并没有出事,而是被击晕了而已。
黄天霸咽了咽口水,“好可怕的妖气,老大,我感觉到了阴土息壤的力量,那个人身上肯定带着阴土息壤,他刚才几乎可以秒杀我们!”
“看清了吗?”
“没,就是一道金色影子,眨眼间就感觉不到了。”
张珞芜也跟着跑到楚扬房间,“发生了什么事?”
陆星耀从地上爬起来,“刚才有一道金光一闪而过,貌似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妖气,它直接撞开房门,我和小武抵挡不住都被震飞了,但奇怪的是对方没有杀我们。”
“糟糕,是调虎离山,对方的目标是楚雄的魂魄!”陈长青反应过来跑到楚雄卧室,可是楚雄的魂魄已经消失了。
几人连忙下楼查看楚雄尸体,他手腕上戴着的兽骨手镯也同时消失了,看来对方不仅仅是要收集兽骨,还想要让三家之人烟消云散,永世不得超生,这得多恨刘蒲楚三家的人啊。
陈长青把刘筱和楚扬带到酒店,眼下三家就剩下他们这两根独苗,对方一定会找上门来,而且为了保险起见,陈长青将刘筱的玉兔吊坠和楚扬的葫芦吊坠都收走了。
在大家还在梳理线索的时候,刘筱却拿出了一封信,信是刘景明被杀前写好的,陈长青和张珞芜从信中知道了不少当年之事。
信中所说在大暝山矿场最深处的矿井里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被铁链锁在井里,刘景明不知道那个女人被锁了多少年,他信中写到他父亲濒死之际将他带到了矿井里面,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那年刘景明四十二岁。
刘景明问他父亲那个女人的来历,可是刘景明父亲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据说是刘景明爷爷快死的时候才带他父亲下到矿井里,就这样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三家世代相传的祖训,每一代家主快死的时候都会带着下一任家主去看那个女人,然后告知事情经过,延续取血造矿的宏图伟业。
信中写的十分清楚,说是那个女人特别神奇,她的血液融入大地会孕育出纯度极高的黄金,这也就是原本金陵不产金矿,后来无缘无故在大暝山挖掘出大量金矿的原因。
看到这里,张珞芜和徐刑风等人错愕不已,“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血液?”
“师父,真的假的啊?”
陈长青抿嘴笑道:“第一,刘景明没必要骗我们,第二,鲛人的眼泪能化成珍珠,为什么血液不能变成黄金?”
江寅武连连点头,“好像也有道理,咱们快看第二页写了什么。”
张珞芜翻到第二页,信中提到几年前大暝山的金矿开采殆尽,原因是那个被锁在矿井里的女人流干了最后一滴血,惨死在矿井底下,在那个女人死后没多久,三大家的人准备神不知鬼不觉把她埋掉,可是等刘景明、楚雄和蒲仲云三人来到矿场,那个女人的尸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被铁链锁住形如干柴的野兽。
刘景明等人翻阅古籍对比野兽外形,最后确定那个女人原来是一种名为腾黄的灵兽,古书中鲜少有关于腾黄的记载,据说此灵兽赤鬣身白,目若黃金,名吉黃之乘,能飞食虎豹,是真正的灵兽。
在得知那只野兽是灵兽的情况下,刘景明、楚雄和蒲仲云非但没有好好安葬它,反而残忍地扒掉兽皮烧掉血肉挖出兽骨,并且用灵兽兽骨打造了九件首饰,他们想的很简单,灵兽肯定能趋吉避凶,兽骨打造的首饰必然有灵性。
书信第三页提到了兽骨,打造九件首饰用不了太多兽骨,其余大部分兽骨被他们埋回了矿场,因为刘景明、楚雄和蒲仲云认为灵兽血液能孕育黄金,没准兽骨埋在矿场也能孕育黄金,这一埋就埋到了现在,但后来大暝山再也没有出现金矿。
张珞芜继续往后翻去,刘景明的字迹越发潦草。
最后在信末尾又提到了那头灵兽,准确说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在濒死之际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刘楚蒲三家之人不得好死,永堕无间炼狱。
结合刘钊全身血液被放干,蒲琳被扒掉人皮,蒲江心被火活活烧死,蒲仲云全身骨头粉碎,几乎完美还原了当年那个女人的遭遇,那头腾黄灵兽不就是被放干最后一滴血,不就是被人扒掉兽皮,不就是被火烧掉尸体,不就是被挖出骨头拿去雕刻?
刘景明在信最后留下了一句话。
她回来复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