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安人在画外,画中人王妃听得清楚小捕快问话。
还想着怎么回应一声让小捕快直接做主,画被呼哧一声卷起装入画筒。
掠出房间,宁长安步步生莲。
三品通幽境,虚空之上步步生莲,宁长安真有御风而行的感觉,飒!
陈塘县郊外山野;
拉开一个搜索面,一众高手就是找不到宁长安去了哪儿。
南孤城修为高深,经验丰富,隐约觉得出问题了。
宁长安修为如何,自己清楚,真没道理能在眼皮下就那么眨眼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除非是使用土遁术。
但能土遁到哪儿?搜也搜过了!
京兆府神捕看着头顶铮亮的姥爷。
陈渔火也看着姥爷,不过姑娘性子好,目光和善。
陈渔火也想过宁长安土遁,可小捕快不是一声不响消失的人呀。小捕快土遁,难道衙役也土遁!
姑娘还担心宁长安安危,同并肩战斗过的杨七佛口中陈渔火知道了红山下的秘密及其燕行云,也知道燕行云活动在陈塘县郊外而且同天机楼的大紫衣公孙破激战一战。
天机楼死了九名青衣绣卫,重伤两人。
杨七佛、蓝凤凰等人是在半途遭遇死伤惨重的公孙破一行三人。
天机楼的大紫衣一身鲜血,带着两名重伤昏迷的手下。提及这些情节的蓝凤凰对公孙破充满了尊崇。
陈渔火对公孙破印象不错,但仅此而已。
姑娘懊悔自己离开陈塘县城过早,错过了对战燕行云,随后就替宁长安担忧了起来。
来自天下第一庄的拥雪山庄,陈渔火自然听说过血河车。
所以陈渔火看姥爷的眼神充满了质问。
姑娘只是神情间存有质问,刑部小名捕封不同眼神就像刀子一样看着姥爷。
姥爷冒汗!内心不断嘀咕,“就说了人心难测,不能打交道。”
各有心思,天机楼的大当家公孙破神情也凝重。
大紫衣想着宁长安体内的三清气、上玉京、紫气东来。间或时刻,公孙破又皱眉,宁长安怎么招惹上了阴司的人。自己吸取阴差一身阴气,大有卑益,就是少了点。
阴差,难道和定南王有关系?
耳听八方,被老祖洛河舟夺舍了的公孙破一点一点推敲着。
身为逍遥派护法长老,擅长巫术,修为登峰造极还吸取了阴差一身玄阴气,洛河舟是现场乌龟精姥爷之外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人。
陈塘县城一隅。
小院幽静,橘黄的灯光从房间漏了出来。
坐着小马扎仰望星空的小女孩开口;“娘,有轿子飞过去了。”
标致的女人冲出房间将宁秦歌拖了进去,关门、熄灯……
狗在一日前上吊死了,放不了!
步步生莲过小院上方,宁长安低头俯瞰,“哥哥家怎么黑灯瞎火的!”
然后宁长安气机一岔,身体飘摇。
确定黑色大轿去向就是县城半日书社。
自虚空落地,小捕快流光飞舞,人影消失在街道灯火中。
夜色落下时宁长安在县城郊外对战阴差,一步入阴界,来来回回近一个时辰,此时正是县城灯火辉煌人闹时。
因为定南王遭遇刺杀案,县城白日冷清,但入夜戌时却人声鼎沸。
主街有携带丫鬟的大户姑娘娉婷婀娜前行,前一刻无风,后一刻裙角飞扬。
姑娘“啊”的一声,来了个漂亮的梦露捂裙。
宁长安自姑娘身侧流光飞舞而过,感觉怀中“侠客行”有点蠢蠢欲动,伸手拍了一下,说道:“胡乱画画,这叫调戏民女,会和谐的!”
笔安静了下来。
街道小贩地摊,琳琅满目的小物件很讨喜,尤其是各种贝壳饰品,摊位点有蜡烛,小捕快流光飞舞而过,烛光摇曳在空中拉成一道红线。
霁楼;
霁楼和书社其实间隔不远,都在县城最繁华的主街上。
夜色落下,街道熙熙攘攘,修葺后张灯结彩的霁楼生意却不比从前。
原因倒也简单。
陈塘县出了大案,少了文人才士这个群体。走江湖的倒是涌入了不少,可谁在这个紧要关头去霁楼看花赏月,把酒言欢。
二楼窗户烛光微微,柳西楼和谢灵儿眼巴巴看着街道行人,东一句西一句有聊没聊的拉着话。
“许久没有看到宁哥儿了!”柳西楼说道。
“才两日!”吃着葡萄的谢灵儿笑了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日不见人憔悴。”柳西楼剥荔枝,汁多肉肥美,停不下来。
谢灵儿扫了一眼柳西楼。
“没见哪儿憔悴呀!”
“心里啊!”柳西楼捧心口。
烛光倏动,捧着心口的柳西楼双目神采了起来。
“宁哥儿……”
“看你做作的!”谢灵儿笑。
然后姑娘腾的站起。
宁长安不就在房间内!
柳西楼人已经贴了上去,伸手拉宁长安,手中就那么无凭的多了一个画筒。
“画筒藏好,不要打开。有光头,拿拐杖的姥爷进入霁楼便将画筒给他。”
两位姑娘同时“啊!”了一声,多刺激!
简单的一句叮嘱,稍微思索,宁长安说道:“记住暗号,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算了,还是简单一点好,反清,复明”
“好诗!”柳西楼又要拽宁长安胳膊。
灯光摇曳,宁长安消失在房间内。
小捕快知道柳西楼、谢灵儿性格,不刻意叮嘱提及狩猎图,反而会在任何场合、人物面前表现的自然天衣无缝。
至于两位姑娘会不会打开画筒,小捕快不去想,没可能!给自家嫂嫂,准看!但凡和自己有关联,嫂嫂好奇心格外的重,这叫关心则乱!
将狩猎图带到霁楼,这是宁长安判断大轿去向书社时一念之间做出的决定。
一旦对方从书社打探到消息,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家小院,不安全!
陈塘县里里外外,再也没有比霁楼更安全的地儿!
“宁哥儿厉害了呀!”柳西楼赞叹,手中紧紧攥着装有《狩猎图》的画筒,柳西楼又问:“藏哪儿!”
“床底了!”谢灵儿说道。
两位分工,一人把风,另外一人将画筒放入花梨木拔步床下。再一次坐在窗前,吃葡萄吐皮,谢灵儿、柳西楼一个口中念叨着“反清”,另外一个说着“复明”
宁长安已经出现在半日书社。
四顾观察,夜色深处无黑色大轿。
“宁哥儿来了!”
白日得银票又收珍珠,伙计视宁长安为神人。
书社有客人,察衣观貌,应该是江湖人士。
宁长安和伙计打招呼。将人叫唤到画房,伸手。
朝夕相处过,伙计如何不知道宁长安意思。
心疼的无法呼吸,伙计将姥爷的珍珠和摇折扇公子银票交到宁长安手中。
“会给红包的!”宁长安慰伙计。
房间只有两人,宁长安自墙面拿牧童骑牛图装入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