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烛火的年代,黑夜是那么的漫长,没有月色的夜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今夜的月亮像弯弯的眉毛,却是满天的繁星衬得夜色分外清明。树影摇曳,微风习习,林间成千上万的萤火虫,似是地上的‘繁星’般翩翩起舞...
不同于往日毫无章法的各自肆意飞窜,此刻,它们绕着地上躺着的一女子忽上忽下的扎成堆,绿油油的光亮映着女子姣好的面容。
她的呼吸是那般的轻,几乎没有任何起伏,微动的睫毛睁开惺忪的双眼。林以乔疑惑自己身在何处的同时也因上空盘旋的萤火美景而微微一笑,这是在梦里吗?
起身环顾着四周的一切,陌生且黑暗,摇曳的树影在微亮月光下‘张牙舞爪’,由着四处飞散的萤火虫在宽大袖摆间流转嬉闹,在星空下忽远忽近地绕着指尖和黑发停留,看着自己这一身奇怪的青衣长衫微微发呆,这还是个古装梦啊。
“主子当心,是个活的~”
荣安的声音不大却也够扰了这静谧沉思的画面,话一出,身后站着的护卫们瞬间警戒,齐嗖嗖的就拔出兵器列成半包围状态护着李云泽在中间,只待他一声令下。
“这位公子长得好生俊俏啊...”
林以乔眨巴着大眼睛,打量着同样一身奇装异服的他们,一眼就看中了那一身白衣手拿纸扇的翩翩公子,直勾勾的盯着李云泽学着古语犯着花痴。
她的话语引来众人面面相觑,哪有姑娘家这么不知羞臊的,当众轻薄良家公子?!
“要不你陪我捉萤火虫吧。”
难得梦见这么帅的,培养培养感情,把这梦演变成...自己的梦自己做主,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林以乔打散脑子里那些邪恶的想法,上前想拉住那公子却被护卫的刀伤到了手。
疼痛的感觉是那么真实,不是说在梦里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吗?看着那涌出来的鲜红林以乔愣住了,同时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那是疼的龇牙咧嘴啊。感情这不是做梦啊?!那这是...
“我...我这是误闯了你们的拍戏现场吗,不好意思啊。不过就算拍戏也不一定要用真刀,这伤着人多不好,太危险了,现在很多道具刀仿真效果都是99.9%的,演戏而已,不需要拼命的。”
林以乔握着受伤的伤口嘴里念叨着,心里却满是疑惑,既然不是做梦,那自己怎么好端端的会出现在这?最后的记忆明明是在赌场里大杀四方啊?虽然最后输了个精光!
“主...主子,你听的懂她说什么吗?大半夜一个女子孤身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也太诡异了,而且你看她披头散发神神叨叨的,肯定不是好人,不会...不会是妖怪吧~”
荣安提着灯笼的手都是在发抖的,越猜测越心慌,断断续续的声音充满恐惧,甚至都不敢抬眼细看,这是自己把自己吓的不轻啊。
“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妖怪吗!?”林以乔说着轻拨散落的头发到耳后,她可不想被当成贞子再添刀伤:“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都什么年代了,一切都要讲科学。”
“天哪,这都什么话呀,这...这...来呀,保护主子,快,把她给我拿下!”
说是保护主子,荣安躲的比谁都快。被他如此声色具动的一番演绎,周边的护卫也是信以为然,虽没有立刻逃跑却也是有所恐惧般紧握着刀不敢靠的太近。
“还有完没完了,我都道歉了,你才是妖怪呢。算了,你告诉我哪里出去能打到车,我这就走。”林以乔翻了个白眼,这人是入戏太深了吧。这会她也顾不上想是怎么来的这,只想赶紧离开再说。
“你...你们都耳聋了吗,还愣着干嘛。”荣安捉急的大喊道。
“不得无礼,都退下。”
那位一身华衣的公子看了半晌总算是说话了,一挥手那些护卫就收了兵器笔直的站成两排让出一条道来。
“主子,她...”
果然有主子的威仪,一个瞪眼那位废话最多的荣安就心领神会乖乖的闭上了嘴。
“你们见过鬼怪有影子的吗?!”
李云泽一句话就打消了众人的不安,他上前看着这位谈吐奇怪的女子,还第一次有女人这么明目张胆夸自己好看的。
围绕着林以乔的萤火已经渐渐散去,只剩下月色下的清冷身影,一身素衣没有任何装饰,长得好看的女子李云泽是见的多了,如此特别而有意思的倒是少见。
“先止血吧。”李云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上去:“听姑娘刚才话里的意思,是想找车回家吗?这里地处偏僻怕是不会有什么人经过,不介意的话在下倒是可以捎带姑娘一程。”
林以乔愣愣的接过帕子捂在手上,这公子长的好看,说话声音也好听,虽然文邹邹了一点但特别符合他翩翩公子的气质。演艺事业前途无量啊!
“你...这...”
像小花痴一样巴巴跟着李云泽走到树林外看到停在那的马车,外面还挂着两个大灯笼,灯笼上写着‘李’,林以乔结巴的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认真的吗?很快他一脸认真请的姿势回答了。也对,拍古装戏当然用马车了难道汽车啊,出去了再说,正好林以乔也想试试搭乘马车是什么感觉。
马车内的一切还原度也是挺高的,至少没有bug给观众去找茬吐槽。林以乔想着眼神却一直盯着李云泽。这皮肤好的让人想去捏一把,以后怕是只能在荧幕上看到这张脸了。直接和他要电话会不会被果断踢下车啊?!一定要让他签名,签很多很多个的那种,等他以后大红大紫了,可就值钱啦~
钱,想到钱林以乔想到自己记忆最后的停留之处:赌场!脑海里响起老虎机那劈里啪啦的中奖音乐,对,自己中了头奖了,然后...然后随着音乐出现了一道光,再然后...就完全没有印象了,怎么会这样?林以乔晃着脑袋使劲从头回忆着:
一如往日的吃完晚饭就往常去的赌场奔去,由于是周末怕没位置所以特地去的更早一些,好在没怎么等德州扑克的桌子就有了空位。
人潮涌动,声音噪杂也制止不了一个赌徒的脚步和停留。
只是手气不怎么顺,累积了个把小时的筹码一把输光了,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离桌让位,没的赌就不知道做什么似的失去了重心却又不想这么快回家睡觉。
漫无目的的拿着仅剩的最后一个筹码在赌场里徘徊了几圈也不舍得走,无奈摸着空瘪的钱包欲哭无泪,这个月还真是一路黑到底。一声叹息打算拿着这个筹码要么翻身要么回家。果然是十足的赌徒性格,不赌到最后不罢手。搓搓手在角落的一台老虎机前坐下,扔了进去...
每次想到这,后面都是一片空白,难道真是撞邪了?林以乔微微皱眉,梦游就更说不通了,都说自己是赌徒性格了,既然赢钱了肯定不会就此离场,再接再厉再战通宵才合理。
难道是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