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介绍你和我哥认识一下的,现在我看没什么必要了!”徐清清还是轻轻的说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正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的时候,忽然,背后被人狠狠的捶了一拳,我顿时反应过来,吕彩平过来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家伙直接拎着半瓶酒满面油光的正站在我身后,看着我身边的徐清清说道:“怎么,徐大小姐亲自来感谢我们振兴大英雄啦?”
“对了徐清清,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彩平,吕彩平。”说着,我把吕彩平拉到身边。
徐清清翻了个白眼,结合红润的脸煞是好看,吕彩平我认识,云川村委书记吧?原来是个男的。
“额,我想说我也不想,原来应该是个男的,现在我想还是男的。”吕彩平也发了一通莫名其妙的感慨。
徐清清莞尔一笑,“杜振兴你们继续喝。”
说着,朝吕彩平笑了笑,就回到位置上。
看着徐清清远去的身影,吕彩平又捶了我一拳道,“你小子走桃花运了,徐大千金这是看上你了!”说着,朝我一举手里的酒瓶,“杜大英雄,今天我错过了你的高光时刻,我先自罚一口!”
说着,一仰头对瓶喝了一大口,“然后,我再敬杜大英雄,为我们退伍兵争光了啊!我吹了,你随意啊!”
吕彩平一直都是这么喝酒,在部队就抡瓶,他说因为他叫“彩瓶”,所以,喝酒要“抡瓶”!我觉得好像是这个道理。不过他这句“你随意啊!”绝不是真让我“随意”喝,意思就是“我都吹瓶了,你不吹瓶好意思吗?”,我苦笑了一下,顺手拿起身边剩下的半瓶酒和他碰了一下瓶,仰头也灌了下去。
都说部队里回来的男人喝酒都是当水喝,这一点都没错,以我们两的酒量,论瓶是绝对没问题的。
军人俱乐部里有宾馆,我和吕彩平倒在床上的时候,每人已经喝了不下两瓶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李刚一起回到了村里。
暑期很快就到了尾声,立秋前进入了台风季,每年防汛抗台都是村里的一项重要工作,今年也不例外。
“气象台消息,今年第11号台风“麒麟”已由强台风升级为超强台风,今日05时其中心位于距离金棱市东南方偏南方向约970公里的洋面上,预计“麒麟”将以每小时207公里左右的速度向西北方向移动,强度暂未减弱,并将于11日前后在台湾岛东南部近海转向偏北方向移动,12日白天进入东海南部海面。受其影响,我市沿海海面11日傍晚起东北风8-9级,12-13日逐渐增强至11-13级,台风中心经过区域可达14级以上。”
气象台正在滚动播放着强台风信息,“今年的台风好像来得比较多啊,上周一个台风走了没两天,现在又生成了一个,还是超强台风,这雨有的下了。”办公室里,李刚主任忍不住说道。
“防汛防台抗旱指挥部又发通知了,这次超强台风‘麒麟’是百年一遇,预计大后天就要登陆,要全市做好抗台准备。”老书记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道,“我们每个网格员这两天都到负责的村去多巡视巡视,柴火堆、房顶、鸡棚、狗屋、羊栏、牛圈,该加固的加固,该拆除的拆除,别等台风来了造成人员伤亡。”
“好的,书记!”张文书今天好像特别积极,第一个就出发了,他的负责村是李子沟。
老书记出发去了刘家边,李刚主任也往杨树下过去了,杨主任收拾了一下去黄家庄,我最近,就在板桥头村,不过,我需要巡视的地方是最大的。
冒着雨,踏着青石板路从“南京东路”到“南京西路”,上午我把板桥头村的每家每户都走了一遍。村里总共有两户“五保户”和一户“低保”,住的房子也比较老,我看了一下,除了白晓花奶奶比较仔细,她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放在室内,台风来了只需要关好门窗就行,另外两家都需要帮忙收拾一下,剩余其他户和户主也沟通过,自行发动家人加固门窗和室外容易被台风吹走的物品。
下午先到了“五保户”杜俊林爷爷家,杜俊林一个人住在三个房间的老屋里,现在快八十岁了,没有子女,每天就是到处捡拾废品回家堆着,三个房间堆满了,就堆在门口,门口被他堆出来一人多高的小山,也不卖。以前村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安排人过来帮他把废品运走卖掉,今年村里比较忙,就一直拖到现在。
“俊林爷爷在家吗!俊林爷爷!”我在院子门口扯着嗓子喊道。
除了雨声,还是雨声。
我从铁门缝中伸手进去把院门打开,堂屋门虚掩着,山村里就是是这样,村前屋后都很朴实,也没有什么小偷,很多老人也习惯了,甚至晚上睡觉都不关门。我在堂屋门口又喊了一声,“俊林爷爷在家吗!俊林爷爷!”
“嗯,谁啊?”等了一会,终于有一个声音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我,杜振兴。”
“是小振兴啊!快进来坐!”说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拄着拐杖从内室走了出来,打开了虚掩的堂屋大门。
俊林爷爷年轻时候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是一名战斗老英雄,老党员,退伍回村后一直热心帮助邻里,谁家要修房子,抢收稻子啥的,他都很热心的帮忙。结婚后没几年妻子就因病过世了,后来就一直未娶,现在老了也不能做体力活,从符合条件开始村里就帮他申请了“五保户”,他却说不能给政府添麻烦,只要有空就出去捡废品,把政府发给他的“五保户”生活补贴全部捐了出去。
“俊林爷爷,马上台风要来了,我来帮你把门口废品收拾收拾,防止吹跑了!”在杜俊林爷爷面前,我也得扯着嗓子和他说话,据说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在战场上把耳朵炸坏了,当时年轻还没什么,后来老了以后明显的耳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