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们是道界中人,今次算是你我有缘,老夫才会救你一次,桌上有药方以及.........”
“与你何干?”
喜儿娇嗔一声,艰难的爬起身,陆择羽已经背起了货架,他挠着头。
“你还是躺着比较好。”
陆择羽说着,风悠扬严肃的看着喜儿,她自顾下床,痛得花容失色。
“不行吗?”
喜儿拿着床边一根放置的拐杖,拄着一步步走向陆择羽。
“不可以吗?”
陆择羽扶住摇晃的喜儿,四目相对,喜儿含羞带笑的低下头。
“我很会服侍人的,可以跟你走吗?”
喜儿低身下气,双指紧扣,微微咬着嘴唇,祈求的看着地面,陆择羽摇头道。
“不行。”
风悠扬安心了,喜儿泪水再度在眼眶中打转。
“是因为我只是个贱婢吗!配不上你吗。我很会服侍人,会做菜,洗衣服也行,还会讲故事,跟着你好吗!”
陆择羽疑惑的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和你的身份无关吗!”
“那为何?”
喜儿人生中第一次想要去争取些什么,在昨晚她就下定决心了,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爱是何种滋味。
这种事难道要我,要我....要我说出来........
“我要去找通天仙路,而且我喜欢一个人。”
喜儿抬起头,泪水不知不觉沾湿脸庞,陆择羽微笑着说道。
“等我找到通天仙路再说。”
风悠扬在一旁暗喜。
好样的徒儿,有为师当年的风范,红尘之事对于我们修道者来说,只是过眼云烟,唯有仙途才是正道。
喜儿伸手拽着陆择羽的衣角。
“就这样了,我要走了。”
拽着的指头松开,喜儿无力的看着陆择羽离开,风悠扬转身大步向前,脑海中又拂过那女子离去前绝望的哭泣声,他心头不快,但很快便坦然的笑了起来。
喜儿举着手,喉咙仿佛被堵住了,她喊不出来,这是她这一生中第一次和人提要求,浑身无助的颤抖着。
喜儿泪眼婆娑的看着师徒两人离开,她想要追出去,身体仿若被冻结,一步也踏不出。
就在此时陆择羽又折返了回来,喜儿欣喜的看着,他跑进屋,从一旁的角落里,捡起了掉落的一个猴子面具,戴上后又跨出了门。
“你.........”
喜儿震惊的看着陆择羽,他转身走了过来。
“虽然买卖没做成,你也不用那么难过,等下次我们再做买卖好了。还有怕冷的话,多穿衣服。”
喜儿茫然的看着离开的陆择羽,好一阵后她才缓过神来。
他脑袋有问题,肯定有问题?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脑袋有问题的人。
“难道.......是我脑袋有问题?”
喜儿不禁有些怀疑起来,风干了泪水,喜儿也不再悲伤,心底那股酸楚只要每每想到陆择羽,就会泛出。
一直休息到日上三竿,喜儿换了套粗布衣服,但此时她才反应过来。
昨晚是谁给我上药的?难道是他?那我岂不是被他看........
喜儿脸颊绯红,一股暖意从心底涌起。
“你得负责才行,陆择羽。”
走到街上,到处都是道衙府的人,离开的人都回来了,喜儿蹒跚的走在街头。
我一定要找到他,无论如何都要他负责才行,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他是那种纨绔子弟?我得问清楚才行。
喜儿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折磨,但此刻内心是开朗的。
反正已经无依无靠了,她只是个最底层的贱婢,她也不想去风月场所,昨晚妖狱里的一切,喜儿历历在目。
但这茫茫人海,自己人生地不熟,要去哪找陆择羽?
“喜儿........”
一个轻呼声传来,喜儿吓得差点魂魄出窍,一只手扶住了喜儿。
“张大哥。”
喜儿才看清楚,是护送自己过来的修道者张长恒。
张长恒拉着喜儿来到了一条巷子,其他五人也在。
“大哥,她不是........”
喜儿对六人说了些自己的经历,但六人听得迷糊,因为喜儿也迷糊,他并没有说出是陆择羽毁了妖狱救出她的事,巧妙的隐瞒一切,只是说运气好被一只妖带出来后,扔了下来,才摔断了腿。
“你有何打算喜儿姑娘,要不和我回长青宗如何?”
喜儿摇摇头。
“我要找一个人张大哥。”
一阵后张长恒面露怒色,而另外的五位师弟也愤愤不平。
“喜儿姑娘,那男子救了你,帮你换药虽属好意,但你一个未嫁的女子,这事实属那男子莽撞,得找他讨个说法才成。”
喜儿摇头,她不知道师徒二人去了哪,在描述了一番师徒二人的样貌后,张长恒也难办了。
“对了喜儿姑娘,你可知那位老道人穿着何种道服。”
喜儿思量后想起来。
“那道袍的背后有一个歧字。”
“是否是衔尾蛇中一个大大的歧字?”
张长恒一问,喜儿点头。
“大哥,是盘岐宗........”
喜儿看到六人脸色骤变,张长恒说道。
“你们四人留下,咱们没完成梁家的嘱托,得把事情解决,我这就带喜儿姑娘去盘岐宗,虽然那男子是出于好意,但却失了礼数,至少得给喜儿姑娘一个交代才是。”
“大哥你说的是,只是这盘岐宗.........”
张长恒摇头道。
“三师弟,这事即便是拿到道衙府的府衙大堂上去说,也是我们占理,一个还未出嫁的姑娘家,被人..........也不给个交代。”
喜儿红着脸低着头,张长恒带着三师弟,让二师弟和其他三名师弟留下处理梁家的事物,随后雇了辆马车。
“是否要休息几日,喜儿姑娘。”
喜儿摇头道。
“张大哥,我只想追上去,当面问清楚,因为我也不确定,昨晚给我换药的是何人。”
张长恒震惊的看着喜儿。
“不会是那老不修?”
喜儿静静的靠着,马车动了起来,一匹机关马快速的跑了起来。
应该是他!
喜儿昨晚的确感觉到一股凉意,以及一阵触感,有人在自己身上捣鼓,而且凉了好一阵。
三日后
风悠扬有气无力的坐在山林中,这深山老林里,遮天蔽日,刚过正午。
“失策,老夫真是失策,劫数啊劫数。”
遥想之前答应了陆择羽的事,一顿吃个三四桌,昨日吃饭之时风悠扬肚痛离开,等回来时,七八日分量的干粮被陆择羽全吃了。
到今日风悠扬已经饿得受不了,只能找一些野菜充饥,但两日的飞行,让他灵气耗损,现在更是饿得受不了了。
最后陆择羽说去给他买吃的,已去了一个时辰还未回来,风悠扬一个激灵,站起身来。
他才想起来,这是兰山郡和圆盆郡的交界地,几百里荒无人烟。
“难道这小子去了城里.........”
未时
天空雷雨交加,陆择羽四下看着,天空黑压压的,远处的山峦边,有一隐隐乍现的小镇,陆择羽松了口气,已经跑了好多地方,都不见人影。
一阵泥浆飞溅声,陆择羽看到了一个人,他惊恐的跑了过来,来人浑身是血。
“你怎么了?”
来人是一名道捕,他痛苦的按着胸口。
“帮我传信到道衙府,那妖孽.........”
道捕说着咽下最后一口气,陆择羽站起身,拍拍手,默默闭眼一阵后,开始挖坑。
“放心我会把你埋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