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季白的舍命一击再次击中试剑石，他手中的黄泉剑瞬间碎成无数碎块，向四方飞射而去。
春烟及时出手，打出一道轻柔灵气，将这些碎片都拦了下来，避免庭院毁于一旦。
看着收敛在一起的黄泉剑碎片，她面色极为不忍，只因她知道，这生灵铸剑法极为恶毒，每铸造出一把宝剑，便意味着至少数百条鲜活生命逝去。
她体内虽流淌着妖族血脉，可也从未做过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若论行事歹毒，
恐连妖兽都不及这所谓名门正派的万分之一！
轰隆！
试剑石内再传出震耳雷音。
只见。
那正由蓝向紫缓缓转变的光芒，瞬间全化作深紫色，并继续攀升，顶端隐隐浮现出一抹瑰红……
“五级共鸣！”
春烟眼中浮现一丝震撼，旋即轻叹一声。
即使是当初那已经踏足剑道宗师之境的季老庄主，持有绝世武器正阳剑，也就堪堪令试剑石达到四级共鸣的程度。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当初没人为他施展舍血升灵决，他也舍不得以正阳剑使用葬剑诀。
而这已经是试剑石自有史以来所能触发的最高级共鸣。
听说那老庄主已经半只脚迈入大宗师境界。
或许，他再来一次，能将当年的成绩再提升一番，然而试剑石的规矩就是每人只能试一次。
五级共鸣。
前无古人。
春烟纵使有百般不愿，也不得不承认，这季白确实有几分手段，她只得将仙决传授给他。
最终，
深沉的瑰红光芒将大半个试剑石都笼罩在内。
石胎内雷鸣不断，宛若天音，振聋发聩，似有一道虚幻的光影在试剑石前浮现，这光影时而盘膝打坐，时而演化剑术，一缕玄妙韵意在其上弥漫。
“是那位至尊的留影，他在演化无上剑术！”
莫湘惊呼。
连同剑老在内，所有人都瞪大双眼，努力将光影的每个动作都铭记在脑海中。
据说，这位剑道至尊曾钻研出一套绝顶剑术，并以此术屠过两位真正的仙人！
程深也目光奇异的看向那道光影。
这影子，显然与系统的推演功能启动时，所幻化的光影小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也许是因为试剑石的共鸣没有激活到最高，光影展示的剑术残缺不全。
这一点，
从系统都没自动进行功法收录便能看得出来。
【叮！】
【剑之极意推演成功！】
……
脑海中传来一声提示。
程深看去。
他所留的20点贡献已经全部耗光，而此时在推演系统所化的竹简上，仅仅显示着10%的进度。
但这并非是这一极意的完整度。
而是，
剑之极意在向灵剑境界晋升的进度。
换句话说，
从季白身上收录的剑之极意，其实还没真正达到灵剑的境界。
甚至可以说他刚刚摸索到极意的边缘。
而系统此时不仅将他在领悟上的一些错误之处修正，还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别看仅有10%的程度。
现在的剑之极意，已经要比季白和剑老所领悟的剑意，都要强出百倍千倍不止！
“领悟！”
程深果断下达指令。
一股玄奥的知识顿时涌入他脑海之中，与以往领悟技能时不同，这股知识中竟蕴含着一种锋锐的气息，让程深心惊胆战，仿佛脑袋会随时被刺穿！
渐渐的，
他心中这种不安的悸动平息下来。
程深进入内视状态，他当即从丹田中抽调出一缕火焰灵气，一边感受着脑海中的极意，一边慢慢改变起这缕火焰灵气的形态。
从缥缈的火云形状，转化成为一团气旋，再缓缓的向一把袖珍小剑的形态改变，这种操控灵气变幻形态的技巧，他在冲穴时便已掌握的十分熟练。
不过，单纯的改变灵气形状，只能令其具备“形”的效果。
而无法诞生“神”。
此时，程深正是在通过其领悟的极意境界，向这把灵气小剑中注入神韵。
“春烟姑娘，不知我这一剑，你可否满意？”
季白微微喘息着看向春烟。
“季少庄主天资傲人，剑道造诣已比令尊年轻时还要强出许多，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春烟轻叹道。
她也只不过是个被誓约束缚的傀儡人罢了，又怎得闲身，去管那江湖风雨，只是叹息倘若这式仙决落入季白手中，又将有多少无辜生灵遭受涂炭。
“便请春烟姑娘将仙法传授于我，待我修炼有成，一定会来斩碎这试剑石，还姑娘自由之身！”
季白笑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淫邪。
“那就有劳季少庄主了。”
春烟面色平静的说道。
她所受誓约，便是要等到那人曾说过的能斩碎试剑石的人出现。
不过但凡了解当年那段传闻的人都知道。
斩碎试剑石，固然可以选择还春烟姑娘自由之身，可同时还会有另一个选择。
便是收她为奴。
季白说得好听，可在场众人都清楚他究竟会怎样选择。
不说以春烟之貌足以称之为人间绝色。
单是其，活了数十载而未见丝毫衰老的神秘能力，便能引得无数人心生遐想。
她是否为真正的仙人！
这一点，
季白很想亲自印证一番！
“季兄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要进行试剑？”
凌凯忽然说道。
见他目光转来，凌凯连忙摆手轻笑，将手指向一旁宛若睡着了一样的程深。
“他？”
季白眉头微挑，面色一丝残忍之色。
“凌兄不提起我都差点忘了，小子，乖乖把绝世兵器交出来，趁我心情好也许还能饶你一命！”
他冷笑说道。
“不知死活。”
红菱淡淡说道，眼底凶光闪动。
要不是程深嘱咐过她安稳一些，她现在已经提枪冲过去，将在场众人杀个一干二净。
程深能忍。
然而，年少时便在沙场中经历过铁与血磨炼的红菱，可从来不懂隐忍为何物。
“你说什么！？”
季白脸色阴冷的向前踏出一步，体内残留的锋利剑意顿时向红菱扑去。
红菱冷哼一声，正要动手，程深忽然醒来并伸出一只手将她拦住。
嗡！
一股无形气劲在他体内涌出，隐隐伴随着剑鸣声，将季白激发的剑意瞬间磨灭。
程深此时很想大喊一句：放开那个装逼男孩，让我来亲自抽他脸！
但他最终只是淡笑一声。
道：
“让为师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