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群中猛地站起来一个缅滇老者,就见他厉声问道:“小子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一时,人群大哗。
刁达一怔,他没想到有人出来喝问,还是个缅滇老者,他说道:“老人家,等我把话说完了可以吗?”
这时候老者也觉得在这个场合质问人家是有些唐突了,于是点了点头坐下了。
看着老者坐下,刁达接着说道:
“我有两个结论,从不同角度出发,但结果惊人的一致。”
“那就是没色!”
他接过刘否在边上递给他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抬头在黑板上三个癣包的内圈上都用虚线画出了一道小圈,然后他拿手一指两个圈之间的空白处说:
“两个圈之间都是死癣,小圈内才是活癣,三个癣包都是如此。”
“为什么?”
“这三个癣包在形成过程中,外层受力最大,温度合适,就形成了死癣,里面却是活癣。’
“癣包的外皮跟翡翠原石在地壳的运动中挤压成型,形成一块带癣的翡翠原石,最后癣包断裂,都贴在翡翠原石上,断口处朝外,正好中间是活癣,外皮都是死癣,死死地贴在翡翠原石上,色怎么化开?”
“比如说,你用铁锅炒菜,锅是硬的,菜是软的,你们见过菜从锅里漏出去了吗?”
人人目瞪口呆,连什么都不懂的都听明白了刁达的描述,但这也太奇葩了,他怎么知道的呢?
“这是第一个结论,另一个!”
刁达狡黠一笑:“这可能很多贵宾听不明白,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前辈能听明白就行。
他微微朝着台下倾了倾身体,表示尊重,但脸上却没有丝尊重的表情:
“三个癣包周边与翡翠原石接触的地方,沙粒没变化,软硬没变化,手温没变化,结构没变化,全部都是一样的手感,这说起来简单,但最重要的一点!”
刁达拿起笔,在黑板上围绕着三个癣包重重地画了一个大圈差不多圈进去三分之一的面积,然后他转过身面向台下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些要么都是白肉,要么都是满绿,绝对不会有其他变化。”
“这么大的面积,都是满绿,你们相信吗?”
刁达的话音刚落,底下别人没说话,刘泽平突然吼道:
“你是神仙啊?还手感?在台上大言不惭,这么多高手都在这里哪有你说话的权利?”
刁达看了他一眼,玩笑地说:
“如果有不同意见,我们可以沟通,至于这位刘先生,你还是听着吧,也许悟性够的话,还能学点东西。”
刁达这次真是倾其所有了。
首先,他展示的是他所学的是现代地质矿物学理论,尤其是缅滇是欧洲板块与亚洲板块相撞的地方,这部分理论很多还是假说,而且具体到翡翠成岩,成玉,成矿的这部分分支理论更会有很多不确定性,像刁达能把这么复杂的地质问题解释的这么消晰,其在地质学上的造诣绝对不浅。
而且这部分理论不是地质学的主流,不是传统主流研究方向,像刁达懂得的这么多的东西,说凤毛麟角都不为过。
玩翡翠就是讲一个经验,有句老话,‘十个地质学的大学教授,干不过一个赌石店老板”这说的就是对翡翠原石的解读,大学教授只懂理论,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当然干不过赌石店老板。
大学教授有了实战经验,那就是一百个赌石店老板也干不过一个大学教授了,任何裴翠品质的好坏都是地质变化的结果,都离不开各种矿物质的变化,置换,含量等等,都有地质学的脉络可循,赌石店老板哪懂这些。
包括那些赌石高手也不懂,不过他们听明白了刁达的讲述,就是他们没注意刁达观察到的东西,这可如何是好?
刘泽平大怒,刚要反驳,刘国峰一把拦住他,低声说道:“你不懂就别乱说。”看着刘国峰面色严峻,刘泽平没再敢说话。
只见底下有两个缅甸老者站起来,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后院快步走去,这是要验证刁达刚才所说的情况,他们现在有点不知所措,刁达看到的,他们没看出来。
紧随着又有几个人跟着往后院走去,这些都是不甘心的高手们现在已经不是赌局的问题了,而是被一个年轻人''啪啪''打脸的事,少说也看了几十年翡翠原石了,怎么现在到像个学徒了,这人真是丢不起啊。
刁达说的第二个方法很多人没听明白,包括那个刘泽平,但缅甸人听明白了,还有几个真正的赌石高手也听明白了,这才慌忙往后院跑去,赶紧验证一下刁达所说的。
传统的手法和理论不是晦涩难懂,需要练功十几级,或者化丹多少颗才能练成,而是实在太简单了,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很简单。
就像刁达念的那句像诗不是诗的句子,浅白直叙,一点美感都没有,说是大白话都是瞧得起它,就这还被缅滇人视作不传之密
但世事就是如此,越简单的事情就越复杂,就越难学好,学会可能,但想学到游刃自如,炉火纯青,甚至登峰造极那就是比登天还难。
想达到这个高度,只能靠天赋!问题是天赋这玩意是天生的,后天再努力也没用。
怎说一个难字啊!想学的,努力学的,刻苦学的,不要老命拼命学的,从古至今,少说也有上百万人了。
几百年来就学成了两个半人!
这时有几个人走过来想跟刁达辩论一下,刁达摆了摆手,说道:“等石头切完,一切就都知道了。‘
说完他直接走到座位上,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坐在边上的陆亦白一抱拳:
“刁达,领教了,虽然没听明白多少,但你绝对是赢了,就这学识,他们拍马都赶不上。”
他是书香门第出身,对有学问的人出奇的有好感。
一个老者走到刁达跟前,刁达连忙站了起来,看起来这个老者没九十岁也得八十岁了,身边跟着的两个人虚扶着他。
老者问道:“你叫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