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楚玉突然想起自己找她的原因,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又将另外一把椅子推到了沈松溪的跟前,“来,坐会儿,我问你个事。”
沈松溪愣了一下,看向了他,示意他继续。
“你不是叫沈松溪吗?为什么你又叫霍伊曼?”
楚玉想起那天手下给他的资料,内心的好奇就越来越大,没想到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居然有如此丰富的人生经历。
“你怎么知道?”沈松溪一惊。
这个事她只和唐乐乐说过,而霍靖北更不可能了,他们之间协议时便有一条是保密,楚玉为什么会知道的。
“你找人查我?”
“算不上吧,本来就是想要个电话号码的,谁知道你的人生太过精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我就是好奇,我应该叫你沈小姐还是霍小姐?”
楚玉起初真的没想过去窥探她的**,只是想单纯的查一查而已。
沈松溪眼中充满了怀疑,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楚玉,你凭什么查我!我叫什么名字与你有何关。警告你,我的事你最好别碰!”沈松溪这话不算是威胁,反倒是一个提醒,她真的不敢想,要是那个男人发现楚玉知道了她的身份,会怎么样。恐怕又会牵连一堆人。
楚玉倒是不慌不忙,像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已经查了,那又怎么样?”
白皙的手指紧了又松,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深吸了口气。
“楚玉,我不管你查我是想要做什么,不管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都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没用,要是觉得这就能够威胁到我了,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沈松溪眼中快速闪过苦笑,“正如你所见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相信你身后那么大一个楚家,恐怕还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吧。”
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楚玉摇了摇头,“这一次你还真的就猜错了,我们楚家就我一个独苗,我想做什么还真的就能做什么,更何况一个区区女人,更不在话下。”
张扬的笑意映入沈松溪的眼中,觉得异常地不舒服。
瞧着女人被削弱的气势,楚玉心情倒是大好,低头一边拨弄着椅背上的木里纹路,一边继续说道。
“你背后应该还有个靠山吧,你和他什么关系?”
“听说当时沈氏集团毁了就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你知道是谁吗?”
“你为什么要借着另外一个名字回沈氏,你难道想要夺回沈氏集团,报仇吗?”
……
楚玉咄咄逼人的态度,每一问题都似一把刀,狠狠地将她刚结痂的伤口又给划得鲜血斑斑。
那些不堪的过往,一幕幕地闪着眼前。
沈松溪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臂,指甲已经嵌入到肉里也没有反应,对面的楚玉久久没有听到声音抬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
猛地起身拉过了她的手臂,看到染血的指甲,渗血的手臂。
“疯子!不想说也不用自残啊!”楚玉长这么大,见过的女人不敢说有上千,但是几百也是有的,重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当着他的面自伤的。
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臂将人往客厅扯,楚玉拉着人走了两圈才翻到医药箱。
“你给我坐下!”
沈松溪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手上还紧紧地攥着拳头。
楚玉没有办法,只能胡乱将伤口缠了几下,双手去掰她的手指,整张脸都在用力,平时倒没觉得女人的力气有多大,可是这怎么如此用劲儿!
“喂,女人,你干嘛?醒醒?松开!听到没有?”
沈松溪的双眸失去了焦距,处于呆滞状态,楚玉没见过这行情况,一时间慌了手脚。
“女人,你来真的吗?”喂,你要是不愿意听,我就不提便是,你这样真的怪吓人的。”
楚玉喋喋不休地说着话,灼热的气息一阵一阵地扑洒进女人的耳中。
不知过了多久,楚玉还在说,说的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到怀中僵硬的身体变软后才停了下来。
沙哑的嗓子问道,“疯够了?”
楚玉松开了怀中的女人,顺势坐在了她的身边。
意识渐渐恢复的沈松溪看了看摊在腿上的双手,动了下手指,干净的指甲缝已经染上了红,指尖传来的酸痛感,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事。
她又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失控了,这个该死的坎为什么就过不去呢。
沈松溪在心里面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解释。
女人欲言又止的眼眸,明显就是有事,楚玉心里一笑,耸了耸肩,“唉,不想说就别说了。我楚玉从不勉强女人,更何况还是我看上的,你好好休息吧。”
“今晚谢谢,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楚玉摇了摇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指了指房间的方向,“自己进去吧,没事别上二楼,更不要出这栋别墅,明天我睡醒送你出去。”
沈松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许久,点亮手机屏幕,没有一点消息。
心里泛起阵阵苦涩,上扬的嘴角不知道是在嘲笑谁。
干嘛要期待呢,你一个罪人就算是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沈松溪,清醒点吧,何必还要抱着希望。
透过落地玻璃窗,走向侧卧的身影被深秋的月光拉得越来越长,瘦小的背影透着落寞,感觉比外面的月光还要清冷两分。
上楼的楚玉并没立刻睡觉,反而联系了好友,又仔细翻看了关于沈松溪的资料。他看到了她手臂上那狰狞的伤疤。
颜色已经发白,像条丑陋无比的蜈蚣攀在手臂上,那么长,仅仅一眼,他就记在了心中,无法忘却。
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时,楚玉的视线被‘坐牢’两个字紧紧地锁住。
她还坐过牢?
四年,她如今也不过三十。楚玉揉了揉眉心,二十刚出头就进去了,女人最好的年华全部耗在里面。
那伤疤,是那时受的伤?
自从那一夜后,凡是在陌生的环境之下,沈松溪都难以入睡,辗转反侧,天刚泛白,她便坐了起来,拉开窗帘,眼睁睁地看着第一缕阳光越过地平线。
金黄色的光芒之下,她看清楚了窗外的景色。
是一片草地,四周被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包围着,远处草地中央泛着波光,应该是有一个湖泊。
因为昨晚楚玉说了今天不能打扰他,她索性又躺回床上,翻了个身,将手机开了机。
沈松溪刚划开界面,消息提示音就响个不停,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涌来。
‘沈氏经理疑似恋情爆光,深夜相会私人酒吧’
‘绿色向往合约出错,负责人因恋情存私心’
‘神秘机车男子英雄救美霍伊曼’
……
无数个标题新闻出现在她眼前,沈松溪面露惊慌,随手点了一条进去。
模糊的两人影,在charm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