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卿放下悬着的心。
只见,男人宽厚的大掌伸向了坐在地上的沈松溪,停在了半空。霍靖北见沈松溪出神,没有动作,眉头微微一蹙,弯腰一把将人给提了起来。
看着回神的女人,面上才稍稍露出丝满意。
朝着后面的人伸手,一个黄色的文件袋递了过来。
沈松一看到霍靖北,脸上的的神情立即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死灰。看他刚才亲自扶起那个女人,他就知道,霍靖北不会因为这次绯闻放弃她!
他猛然地想起,霍伊曼一开始就是霍靖北向他推荐入公司的,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或许并不低!包括那次绑架事件,霍伊曼根本不是林卿能比的!
眼下踢到了钢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沈松脸上硬是挤出了笑,走向霍靖北,讨好地问道,“霍总,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眼中落满了凉意,静静地看了沈松两秒,直接将黄色文件袋扔在了桌上,声音里夹杂着不明的火。
“打开来看看吧。”
沈松一向狡猾,并且深知商业圈内的那一套说话内涵,听霍靖北这样说,心里虽然好奇文件袋中的东西,可是理智却在提醒他,不能打开。
“霍总还是算了吧,没那必要吧。”
欲想三言两语蒙混过去的沈松,一眼便被男人看穿了把戏,“沈总这是在害怕什么?刚才不是吵着非要不可吗?怎么,现在送到了眼前了,还开始推推拖拖了?”
股权书,沈松溪脑子里面快速闪过了这三个字。
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霍靖北。
那人没有在意,余光扫了一眼侧后方。
北岳立刻上前将黄色的文件袋给打开,抽出了里面的资料,双手捧着,送到了沈松面前,不看也得看。
一低头,封面硕大的几个字让他彻底失去了心里那点念头,绝望扑面而来,浑身僵硬无比。
“沈总拿着吧,这是你要的股权书。”
北岳离沈松最近,能够清楚地看到沈松嘴唇在发抖,瞳孔紧缩,逐渐被恐惧占据。
强行将股权书塞进了沈松怀中后,北岳又从包里拿出了另外一沓资料,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分发到手。
一人一份。
身后一个戴着眼镜,身着职业装的女子站了出来。
在座沈氏集团的高层脸色纷纷不太好看。
“做个自我介绍,我是滨城律师所的江律师,现在各位手中所拿到的正是股权书,持有者,霍伊曼女士,现持有效股份总为54%,应该是目前持股最多的人,那么按照公司规定将自动成为沈氏集团的新任总裁,在座的如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堪称戏剧性的转变,跌宕起伏。
楚天宇有些看不懂眼前发生的一切,林卿嫉妒到双眼发红,恨不得用眼神将沈松溪给杀死。
高层有些不敢相信,仔细看了看手中的股权书,的确是霍伊曼。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会成为沈氏集团的董事。
相对他们的惊慌失措,沈松只是面如死灰,将手中的资料紧紧地攥住,瞬间苍老了几岁,声音里透着无力感。
“霍总,你当初明明答应我这个股份不会动的,可是为什么?霍总这在和我开玩笑吗?”
沈松不知道霍靖北想干什么,可是当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要是再不争取一下,恐怕以后连机会都没了。
同样震惊的沈松溪面上却保持着平静,看到沈松此刻的慌张样,心里忍不住发笑。
这一群好骗的人,要是知道这份股权书名存实亡,那表情该多精彩啊。
“那你还记得当初怎么答应我的?”霍靖北脑海中闪过刚才沈松溪狼狈的样子,满色阴冷,“既然动了不该动的人,那么也怪不得我。”
大家立刻看向了一旁站着的沈松溪,心里各自猜测着霍伊曼和霍靖北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霍靖北一次次纵容着这个女人。
沈松瞪了沈松溪一眼,一脸无辜的表情,“霍总,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这段时间都很忙一直在国外,这才刚回国,便知晓绿色向往出了事,赶紧过来解决,其他的我真的一概不知。”
三分真三分假,剩下的全是胡诌。
“你这意思是我误会你了?”
男人往上扬起的尾音带着清晰的怒意,会议室里的温度又往下降了两度。
“不敢不敢,霍总说的对,我是有责任。”沈松溪赶紧将话题移向了另一个方向,“绿色向往是我处理不当,我不了解其中的细节之处,只听信他人只言片语,便不信霍经理,这是我不对。”
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那赔笑的脸恨不得贴上霍靖北。
可是这一招,男人完全不吃。
“绿色向往是你的问题,沈松,这不过不是主要原因,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我只是过来送个股权书,沈氏内部问题就问你们的总裁吧。”
霍靖北说完站起了身,浩浩荡荡地又带着一群人离开了沈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沈松溪完全还没反应过来。
只是盯着手中的资料发愣。
回头看着各异的目光,还是追了出去。
“等等!”
突然挡在车头的女人吓得北岳双腿发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惊魂未定地放下车窗,“沈小姐,有什么事吗?”
沈松溪看着车停了下来,直接拉开了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还不等她说话,男人强壮的的身躯将她包围,鼻尖萦绕着男士香水,自然木质的芬芳杂糅着古驰同系列精油,让她想起了初秋的森林,神秘却透着凉意。
很符合他的气质。
霍靖北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想死也滚远点,别脏了我的车!”
手掌中传来脉搏的跳动,男人才慢慢冷静下来。
刚才要是北岳已经发动了车,油门一踩……
结果,他不敢想象。
沈松溪看着霍靖北发怒的脸顿时忘了要说什么,眼睛忽闪忽闪,大脑一片空白。
“说话!”
“啊?”
男人视线触及到白皙额头上的红印,眉头一蹙,抬手按了上去,还用了力,沈松溪立刻往后挪开了身体。
痛得她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满脸的委屈。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