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霍宅,将沈松溪放到床上后,他便转身去了书房。
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从始至终态度都非常冷漠。
床上的人在听到关门声响起睁开了眼睛。
泪水顺着眼角落入枕中。
其实,在林星晚家中,霍靖北第一次伸手刚碰到她,就被惊醒了。
原本是想要反抗的,没想到林星晚先她一步。
沈松溪索性便安静地等着,看男人接下来会怎么做,只是没想到会再一次听到如此诛心的话。
不过也是。
她这种女人疯疯癫癫的,连句话都没人相信,又怎么会有人信她得病了呢。
脑海中想起记者会那张脸,那道身影。
身侧的手忍不住收紧,死死地揪着床单。
看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可是心为什么会隐约作痛,透着强烈的不安。
眉心紧蹙,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到身体适应后才下了地。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她再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她……
沈松溪在一楼转了一圈,又看了眼停在外面的车,转身径直去了三楼,半掩着的书房门让她放慢了脚步。
抬起的手刚要敲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她的名字。
“昨天沈小姐是在记者会后晕倒在街边的。”
这是北岳的声音。
按理说她应该离开的,可是想到在林星晚家听到的话,这个男人如此凉薄,她突然联想到了记者会。
总觉得这其中有事瞒着她。
要不一切为什么都那么恰好呢。
“记者会那边我看了现场直播视频,基本没有大问题,只是有一点,沈小姐她……”北岳停了话,抬头观察着霍靖北的表情。
思考着目前这个话应不应该说。
霍靖北心里乱,也没北岳想得多,吐出一个字,“说。”
他倒是个女人到底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他打心底不相信林星晚的话。
“我们离开后,记者问了许多关于您的事,还有您和沈小姐的关系。”
男人饶有兴致,他们的关系。
“她说什么?”
“她说……”
沈松溪记得这个,当时她说:霍总青年才俊,年轻有为,英姿飒爽,放眼望去,滨城哪个女人不爱他。至于我嘛,有自知之明,就不给霍总添麻烦了。
“霍总,沈小姐就是这样说的。”
男人黑色的瞳孔更加幽暗,酝酿着暴风雨。
北岳知道这个答案绝对不是霍总愿意听的,感受到紧张的气氛,接下来的话便烂在肚子里,提也不敢提。
因为他敢保证,沈小姐后面的那几句话杀伤力更大。
满口谎言的骗子。
霍靖北身体内的血液四处涌动,额头上的筋突突直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松溪以为男人不会再开口时,那道凉薄的声音又响起了,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在华尔斯酒店对面的监控里找到了一张图,只是隔得远看不清,只是模糊的影子,其他地方监控还是没有。”
北岳心里也奇怪,明明四周布满监控,就连路口都会有监控,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可疑的身影。
难道出了酒店真的消失了?
他即使不信灵异事件,也觉得有些发毛,毕竟这女人可是死了的人。
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换做谁都会害怕。
“你去查一下当时的记者,看看有没有人拍到?”
霍靖北的话令他一愣,想起了一件事,反问到,“霍总,沈小姐的那边该怎么办?”
“不用管。”
对她还真是随意,沈松溪伸手扶住了墙壁,支撑着身子,眼中的笑意明显。
“可是,我们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看霍靖北淡然的表情,北岳总觉得这样做有些不道德。
男人眼神一暗,冷冷地问道:“解释?我需要向她解释什么?她到底有什么居心,想扰乱了我的计划,我没找她算账已经仁至义尽了。”
“不是,霍总,我的意思是这次的记者会……”
“北岳,够了!”
男人突然提高的嗓音,怒火扑面而来,“你自己做的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林星晚是你打的电话吧,谁让你把计划告诉林东的?”
“霍总,我……”
“是不是接下来,你就该去找那个女人,告诉她,我霍靖北利用她,她被骗了,从头到尾就只是一枚棋子!”
北岳早在做每件事之前就想到了如今的后果。
可是,他依旧会做。
不为别的,这四年多来,只有今年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老板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沈小姐的出现。
霍靖北生气不单单是北岳背着他做这些事情,而是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对不起,霍总,以后不会再发生!”
“北岳,看你也不是那么愿意给我做事,既然如此,从明天起,你就去子公司吧。”
让他去子公司,不等于是开了他,北岳内心一阵悲凉,看来这个果实只能自己咽了,真希望霍总能够早点想明白,他也好早点脱离苦海。
沈松溪已经无法消化刚才的内容。
昨天他突然出现,一反常态地逼她开记者会,原来目的不仅于此。
呵呵,还真是有意思,原来她一直都只是他棋盘中的一枚棋子。
门口低声的嘲笑传进了里面两人的耳朵,霍靖北最先反应过来,“是谁?”
推开门,沈松溪的脸不断朝着他们靠近,在一米处停了下来,脸上的讽刺丝毫不掩饰,“怎么不说话,吓到了?”
两个男人纷纷盯着她,沈松溪知道北岳是震惊诧异,而那个男人是气愤。
“沈松溪,你的家教就是教你偷听别人说话的吗?”
如果说刚才面对北岳他还能稍微掩饰部分内心的真实情绪,可看到沈松溪的那一刻,情绪便倾泻而出。
“我的家教怎么样,轮不到霍总操心,要不是我今天听到,还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蒙在鼓里,霍靖北你还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
霍靖北对她态度再恶劣,行为难堪,也比被欺骗好。沈松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管以前如何,这次记者会就算我们两清了,以后各不相干,互不相扰。”
“沈松溪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