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吗?如果真的是我家孩子的问题,那么我一定不会推卸,但是如果让我知道是你胡编乱造的,子硕妈妈,那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松溪相信小包子不会是惹是生非的孩子,加上对方一直咄咄逼人的态度,她心里的疑心更重。
“胡编乱造,你说谁呢?”王子硕妈妈像是被踩到了痛脚,突然提高了声音,“看你打扮得光鲜亮丽的,说话怎么这么不负责呢?自己孩子都管不好,不会真的是私生子吧!”
她上下扫了眼沈松溪的穿着,连个标签都没有,一看就是假货。
有什么可神气的。
“这位女士,说话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无凭无据的事情还请不要随口乱说。”沈松溪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是小包子的学校,她不能让小包子难过。
“哟,你还懂法律,敢和我说法律,有本事你就去告啊。”一听到她这样说,王子硕妈妈的下巴恨不得抬到天上去。
她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走了上前,递出了一张名片给沈松溪,“不好意思,刚才忘了介绍,我是王子硕的爸爸,这是我的名片。”
沈松溪礼貌性地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字,心里一笑,原来是滨城律师事务所的啊。
怎么,这是在给她施威吗?
“滨城律师事务所,子硕爸爸工作还真是不错,不过这名片我想还用不着,毕竟我们今天就是讨论两个孩子的事情,不用如此较真。”
这种端架子,显摆的人她还真没兴趣看。
“怎么怕了吗?当初怎么不管好你们家的野种,让他四处打人,刚才不是还很嚣张,让我负法律责任吗?我倒是想要瞧瞧这滨城哪个律师敢帮你!”
沈松溪本来不想计较,可是一听到‘野种’两个字,心尖宛如插上了一把刀,冷清的眼眸瞬间染上了怒意。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怎样,你们家孩子不就是野种,看你这张狐狸精一样的脸,鬼知道是哪个男人的种,真是不嫌脏。”
王子硕妈妈大嗓门,这一话一出,四周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都慢慢地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地盯着沈松溪看。
不知道是谁,突然吼了一句,“她是不是前几天那个女人,就是新闻上的小三!”
一时之间,所有的目光变得尖锐。
细细的低语变成了光明正大的讽刺,“真不要脸啊,居然去勾引有妇之夫,当小三,难怪儿子也是这种性格,丢人。”
“呸,该死的小三,破坏人家家庭,还想要害别人的孩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怎么不都去死啊!”
“赶紧滚蛋吧!”
“滚出去!不要在这儿上学,不欢迎你!”
“对,滚出去,我们的孩子不要和她家的孩子同个学校!”
……
七嘴八舌,一人一句,沈松溪的耳边充斥着各种秽语,想要反驳,喉咙却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了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手只能紧紧地捏在一起,眼前的人有些不真实。
沈松溪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现了幻觉,还是怎么了。
太多的声音在她脑海之中乱窜,脑仁感觉要爆炸。
“让他滚出学校,滚出学校!”
“滚出去!”
“滚出去……”
小鹿老师见着家长开始躁动起来,立刻上前打着圆场,对着沈松溪说道:“煜苇妈妈你看现在这情况也比较糟糕,我们要不今天先就这样,至于孩子的话你先带回去,至于上学暂时先缓缓,毕竟这个事情闹大了也不好,煜苇妈妈你觉得怎么样?”
沈松溪目光一愣,刚要开口就被王子硕妈妈抢了话。
“小鹿老师这绝对不可以,她还不能走!我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必须把话说清楚,既然不去医院,但是他打伤了我的孩子这是事实,必须要给我个结果!”
“子硕妈妈妈妈你先别激动,我们冷静点,你想要怎么解决,你可以说一下,让煜苇妈妈听听。”
小鹿老师挡在了两人中间,生怕王子硕妈妈会直接动手。
“行,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我也不纠结了,既然听大家这么说,我也不为难她,去医院也不必了,直接赔钱吧。”
一听到这话,沈松溪心里忍不住发笑,“既然不去医院,那代表着也没事,钱我想也没必要了吧。”
“不行!想要抵赖?是不想负责吗?你们赶紧来评评理,这个人打了我家孩子不想负责,怎么会有这种家长啊!”
王子硕妈妈大声一喊,四周的指责声更胜。
瞬间把沈松溪推到了舆论的风口之上。
见沈松溪态度坚决,加上四周不断的议论之声,小鹿老师也觉得脸面无存,和沈松溪说话的语气变了,“煜苇妈妈呀,看你这样也不像是缺那点钱的人,要不我们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煜苇妈妈你看现在这种状况对你也不太好,而且还是在学校,这影响真挺大的,再过一会儿就要放学了,煜苇妈妈要不你就……”
“是呀,怎么没有一点同情,打了人家孩子连钱都不赔,不过那些钱也不干净,是我,不想要。”
“说的对,钱不要,不过也得道歉啊。”
小包子耳边全是听到各种谩骂。
由于身子瘦小,逐渐被人群挤到了一边,他用力往里钻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连妈咪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眼看着场景失控,小包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悄悄地溜到一边,掏出了手机。
按下最后一个键起,小包子的脸一直紧绷着,手紧张地死死地抓住手机,心噗通噗通地跳着,电话拨出去时,他都不敢动,听到对面声音传来心一紧。
“喂。”
男人声音比较低沉。
“喂,是……是我。”小包子从来没有过这么紧张,连话都说不清,生怕霍靖北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霍氏集团顶楼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无数双眼睛直直地望着远处站在落地窗边的修长身影,不敢有丝毫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