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北面色阴冷,黑色的眸子一暗,轻声提醒道:“我的曼曼,是个温柔的女孩儿,霍伊曼你的性格给我收起来。”
双拳紧握,猝不及防,使劲儿将面前的人给推开。
沈松溪拉开门,便冲了出去,她不敢停留,怕再听到这个男人说些什么更难听的话。
这个房间,一秒她也待不下去。
直到站在了屋外,她才停住脚步,瞧着是平时很少被人注意的后院,才卸下浑身的防备,蹲在原地。
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
想到男人嗜血的声音,不堪入耳的羞辱,嘴唇紧紧抿着,贝齿不断用力,嘴里蔓延着血腥味时,她也未掉一滴泪。
沈松溪,你别忘了,现在的你活着是为了小包子。
那个可爱的生命还等着你,你不能倒!
是的,我不能屈服!
女人站起了身,深深地吸了口气,调整情绪,重新走进了屋里。
沈松溪后来才发现,三楼书房的窗户正对着后院。
沈松溪回到二楼主卧,四处转了一圈,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眼中满是自嘲。这个应该是霍靖北经常住的房间吧,当时住在这里,管家就说过,不准进入。
如今,为了一个死掉的女人,还真是舍得!
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沈松溪就被吵醒了,睁眼见床边站着女佣,神情一惊,浑身充满了戒备。
“沈小姐,您该起床了。”女佣双手交握于腹部,面上带着职业笑容,对着床上的沈松溪弯了弯腰。
沈松溪看了看外面还未亮透的天,拿过手机,6点还差5分钟,眉头蹙了蹙,不满地提醒道,“6点不到,起来做什么?”
女佣拿着霍靖北亲自下的命令,有些趾高气扬地说道:“少爷说了,从今日起,您必须按照小姐的生活习惯来。我们小姐每天就是这个时辰起床,沈小姐您赶紧吧,6点一刻还需要晨跑呢。”
说完也不管沈松溪答不答应,转身仰着头就走出了房间。
还真是过街老鼠了吗?连个下人也如此张扬。
她一下楼就看到女佣握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身后站着一排黑白职业装的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保镖呢!
“沈小姐,过来吧!这个是您的每日计划表,每一项都必须完成,少爷让我监督,随时汇报。”
沈松溪伸出手却没接住计划表,因为女佣提早放手了,看着地上的纸张,漂亮的眼眸毫无波澜,捡起来一一看过去。
晨跑健身、陶艺花艺、时尚美食、礼仪举止……情绪自控?
“呵。”原谅她很不道德地笑出了声,这计划表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恐怕是专门针对她的吧,霍伊曼那个娇滴滴的小姐似乎一样也不会,还情绪自控,只怕是霍靖北自己的私心。
女佣见她不说话,以为是被吓住了,朝着旁边穿着职业装的人说道,“今天事件已经晚了,就从健身开始吧,你带她去。”
沈松溪神色淡然,跟着健身教练去了健身室。
在其他方面她敢说,可是这些小儿科东西,对她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以前在家时,爸爸没少让人教她。
用她爸爸的话来说:女孩儿就该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每个动作,都应该大方得体。
可能是因为有事做,沈松溪觉得一天过得特别快,等她插完花,看着旁边十个人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这种恶心人的事终于要结束了。
“沈小姐,我主要是教您一些用餐礼仪,这些饮食习惯需要您记一下。”
沈松溪反应过来,耳边便传来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习惯。
“第五,晚宴时,只喝酒,不吃任何东西。第六,伊曼小姐一般吃西餐,中餐清淡,主要吃高蛋白……”
不知道说了多久,沈松溪只觉得脑仁疼。
终于正式开始实践时,大门口传来了响声,男人西装革履地走了进来。
沈松溪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副让女人沉沦着迷地面孔,逆着光,那立挺的五官,棱角分明,也是分外勾人。
只是,对她来说,须有外表而已。
“少爷,您回来了。”女佣见到霍靖北立刻狗腿地围了上去,递上了今日沈松溪的计划表。
看着被记得满满当当的纸张,后面的评价几乎一致良好,男人黑色的眸子忍不住打量了餐厅的女人两眼。
捏着纸张走了过去。
看着一言不发坐在餐桌旁的人,霍靖北开口道:“既然沈小姐今天表现如此优秀,那正好,我亲自来验收验收。”
说完便坐了下来,示意其他人离开。
“开始吧,让我看看你今天的成果如何。”男人翘着腿,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
沈松溪内心吐槽了千万遍,早知道会撞上这个男人,那她就不磨了,早结束早清净,也不去多嘴问什么问题。
本来好意是想借机问问关于霍伊曼更详细的事,哪知道,话刚出口,这个男人却出现了,还真是巧啊。
放下手中的筷子,沈松溪站起来,“霍靖北,我没心思陪你玩。”
“玩?”霍靖北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沈松溪。”
男人的眼眸深不见底,沈松溪避开了眼,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既然要验收,那就开始吧。”
霍靖北见沈松溪一副赴死的表情,心情大好。
“此刻起,你就是曼曼,正在和我吃饭。”
心里百般不情愿,她也忍住了。按照刚才记住的做,吃霍伊曼喜欢的菜,就连给男人夹菜,也完成了,只是心里憋得难受。
见到女人一直未动面前的白灼虾,霍靖北淡淡地说道:“看来这个老师教得不是太好,难道忘记了我家曼曼最爱吃海鲜。”
沈松溪不是聋子,心里明镜似的。
这句话表面上是责怪那些人失职,实则在说她。
扒拉了两口米饭,沈松溪没有说话,也没有要动的意思。其他菜她都可以忍受,唯独这虾,过敏。
霍靖北啪地一声放下了筷子,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沈松溪,如果这就是你的态度,那么,这交易还是没必要进行了。”
说完,就摸出电话,作势要拨出去,眼神却未移开过沈松溪。
“是我忘了,霍少何必动怒呢。”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沈松溪夹起虾一下一下地吃着,如同嚼蜡。
霍靖北见到按他要求执行,如此听话的沈松溪,胸口发闷,转身快速上了楼。
随着他的上楼,这顿煎熬的用餐终于结束了,沈松溪脸色泛白,嘴唇散发着不一样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