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溪回过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霍靖北。
霍靖北冲着她走过来,而他目光却放在园长身上,“李园长,我记得当初我的助手和你们谈的合作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面对他喜笑非笑的样子,李园长的心情也有一些复杂。
霍靖北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很是强势,刚刚面对沈松溪时,尚且能直得起腰的他,在这一刻受到了全面压制。
他苦笑一声说道,“霍总,这真的不是我不许你们调查,而是法律规矩不允许。”
他把法律搬出来说事,可目的只是为了拒绝他们调查监控的要求。
哪怕就是在合理范围之内。
沈松溪微微眯起眼睛,霍靖北则是语气冰冷。
“李园长,看来现在幼儿园的资金很是充足呀!”
李园长的额头上有些汗珠滴落,他自然知道自己拒绝的后果是什么。可是想到前一会儿发生的事情,他咬了咬牙还是坚持着。
“霍总,您就不要为难我了。如果您为了这件事情非要撤资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但是,幼儿园的监控,我们是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调查的。”
哪怕话说到这个份上,可是他的态度却依旧坚决。
莫小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园长,也心有疑惑。
李园长这算是在护着自己吗?
可是看着他的背影,莫小雅心中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普通的幼儿园老师,和幼儿园的投资人之间该怎么去选择?傻子也知道吧!
她不相信李园长不清楚,可是他偏偏背道而驰。
李园长的奇怪,同样也落在了沈松溪和霍靖北心中。
他们对视一眼,眼眸中皆有疑惑。
“李园长,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您确定您坚决不给我们看监控吗?”
“对!霍总,霍夫人,希望您理解我们的工作。”
李园长的脸上带着歉意,他说话客气,可是话语中却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就在霍靖北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坐在角落里的小包子却突然开口了。
“你们不要吵了。”
突然插进来的孩子声音,让他们都转头看向了小包子。
小包子从椅子上走下来,走到他们身边。
他拽了拽沈松溪的衣角,冲她摇摇头。
接着他对着莫小雅开口说道,“小雅老师,您说的对,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好。我不应该没有完成作业的。”
听他平静的承认了这件事情,沈松溪和霍靖北第一时间皱起了眉头。
他们都相信小包子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的,可是为什么他现在要承认呢?
面对父母有些疑惑的眼神,小包子只是咬着唇低下头。
对于他们二人的相信,小包子心中很是开心。只是看着沈松溪和霍靖北因为自己的事情在这里耽误时间,甚至可以说是做无用功,小包子不忍心让他们为难。
因此,他才承认了这莫须有的错误。
有些时候男人就是比女人更加理性。
就在沈松溪还在纠结之中的时候,霍靖北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深深地看了小包子一眼,没有再阻止他的做法。
莫小雅听到他承认错误,第一时间是惊讶。
可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惊喜。
本来看到霍靖北来的时候,她已经觉得这些事情没有完成的希望了。
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峰回路转,小包子主动承认了这件事情。她当然清楚,小包子到底有没有做这件事情。可是在钱和一个孩子承认错误之间的选择,莫小雅完全没有犹豫的必要。
隐晦的藏着自己眼中的惊喜,莫小雅轻咳一声,开口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错误了,那老师也就不说你什么了。但是前一会儿同学们也都知道你犯的错误,老师觉得你应该在他们面前郑重的去道歉。”
“为什么?”
沈松溪有些接受不了她这样的方式。
不仅仅是因为她在小包子承担错误之后要求他去班里道歉,但是因为她在小包子还没有承认错误,之前就对别的小朋友说了这件事情。
莫小雅见她有些受到刺激的模样,心中有些慌乱。可想到刚刚的李园长,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她瞬间就有了底气。
“沈煜苇妈妈,这并不是我希望同学们知道的。可是在收作业的时候,沈煜苇小朋友拿不出来作业,这是大家互不看到的,我没办法去包庇他。”
包庇,又是包庇!
沈松溪的脸色冷了下来,如果不是她骨子里的教养,让她无法对莫小雅出手,恐怕现在莫小雅已经不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
眼见她似乎有些失控,霍靖北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
手突然被人握住,沈松溪下意识的就想甩开。只是,她和霍靖北眼神对视一瞬,最终只是沉默地任由他握着自己。
霍靖北开口,“这个事情到此为止。”
“这怎么可以?”莫小雅听到他这话,几乎是话不过脑,直接就喊了出来。
如果小包子不当着那些小朋友的面,承认这件事情是他的错,那她这个老师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吗?何况眼见事情就要完成了,那50万唾手可得。
小包子这时候走了,那可不是给了她希望之后又无情的打碎吗?
她的反应很是激烈,就连李园长也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莫小雅瞬间清醒过来,沈松溪眼中的愤怒,霍靖北的平静,以及李园长眼神中暗藏的警告,她刚刚壮起的胆,一瞬间破裂。
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最终也只是沉默的低下头,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孰是孰非,大家心知肚明。
李园长虽然阻止了他们调查监控行为,不过,他能做的也仅仅如此了。对于霍靖北要带走小包子的行为,他完全没有立场阻止。
“霍总,那你带小孩子先回去休息吧。他只要以后不出现类似的错误就好了,毕竟都是小孩子,哪里有不犯错的时候呢?”
李园长笑着打着圆场,可在坐的所有人都没有领情的意思,这让他不禁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