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不解的眼神,沈松溪并没有说什么。
她只是心里隐约有些担心罢了,她的事业现在才刚刚起步。她没有能力去保证小包子不受任何委屈,而现在的霍靖北有这个能力。
见她不愿多说,霍靖北也没有追问。
只是对于小包子两次遭遇这样糟心的事情,霍靖北对他也是心疼。
一路通畅的回到霍宅,三人下车。
沈松溪牵着小包子的手走了进去,换好鞋后,她对霍靖北说道。
“我去厨房给你熬点粥,你陪一会小包子吧。对了,多穿点衣服,你才刚刚退烧。”
她关心的话语让霍靖北脸部的线条柔和了几分,他点头,“去吧。”
等她走进厨房后,霍靖北就见小包子一脸认真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
霍靖北微微屈身,大手放在他的头发上揉了揉。
“大叔,你发烧了?”小包子问道,眼神中带着认真。
小包子对他的关心,霍靖北表示很受用。不过,他也不愿意小包子担心自己,“已经退烧了。”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包子躲开了他的手,眼神中似乎有些鄙视,“妈咪说了,这两天天气不稳定,要多穿衣服才不会生病。没有想到,你看着这么健壮,可是竟然这么弱不禁风。”
来自小孩子的吐槽最为致命。
因为他们说的话往往都是神补刀,霍靖北突然感觉自己肋下一疼。
“臭小子,那是你不懂。”
霍靖北看着他,眸子里似乎很是满是看不起。小包子的好胜心也被激起来了,他不服气的说道,“明明就是你身体差,找什么借口!”
得,心口又被差了一刀。
让自己平静下来后,霍靖北干脆不理会小包子了。
小包子看着他有些吃瘪的模样,心里偷笑。
不过,在霍靖北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之下,他还是乖巧的端来了温水。
“大叔,给你。”
把手中的水杯递给霍靖北,他从小包子的眼里看到了关心。霍靖北感觉刚刚的郁闷彻底消失了,他对着小包子说了谢谢。
见他喝着水,小包子突然问道。
“大叔,你刚刚为什么不听小雅老师说的话?”
霍靖北闻言,抬眸看着他,“她说的是真的吗?”
小包子毫不犹豫的否认,“她说的不是真话,昨天的作业我早就完成了。”
“那不就够了?”
霍靖北说罢,敛眸喝水。
就在小包子对他的话略有疑惑时,霍靖北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落入他的耳中,“我的儿子,我信。”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小包子沉默了下来。
霍靖北说,他相信自己?
没有得到小包子的回应,霍靖北抬头就见他似乎有些愣神。他放下水杯,把他一把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他的语气慵懒,可话语却满是霸气。
“你是我霍靖北的儿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谁也不能说三道四。”
小包子听到他这话,眼睛一亮,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霍靖北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当然,前提是你没有做错事情。”
小包子点头,“我知道了,大叔。”
小包子下了沙发,对他甜甜一笑,“大叔,谢谢你。”
霍靖北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心中也是柔软。
小包子说完话之后,就直接转身跑上了楼。
看着他的背影,霍靖北不知道在想什么。
客厅另一面的厨房里,沈松溪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夫人,这菜,快被择坏了。”
阿姨小心翼翼的开口提醒,沈松溪一下子回神。看着手里被自己择的乱七八糟的菜,她有些抱歉,“阿姨,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不过,夫人,您进来之后就好像有心事的样子,要不要你和我说说吧。”
阿姨一边接过她手里的菜,一边开口。
沈松溪对她的话只是笑笑,却并没有开口。她走到厨房面向后院的那一边,别墅后院里绿草成片铺在地面上,看着生机勃勃。
安装的小喷泉也在敬业的浇灌着它周围的土地,给予小草们需要的水分。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隐约还能看到一道小小的彩虹。
只可惜,眼前的景象丝毫没有吸引沈松溪。
她只是靠在那里,心中杂乱。
霍靖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幼儿园里,他又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他叫着那个名字时,神智是清醒的吗?
这一个个问题在她心里,让她心乱如麻。
之前林星晚进来看到霍靖北时,只有她和霍靖北待在房间里。
他说要水,沈松溪一口口给他喂完后,阿姨也就离开了。
沈松溪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就凑耳过去,想要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然后,她只听到了那两个字。
“伊曼,伊曼。”
那一瞬间,沈松溪感觉自己紧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她起身看着霍靖北皱眉的脸,心中颇有复杂,又有些许难过。
原来,他在昏迷中一直念念不忘的,还是霍伊曼。
她在他身边有一段时间了。
随着两人的互相磨合,沈松溪甚至觉得他们之间真的产生了一些感情。
她甚至觉得,霍靖北对她是有一点真心的喜欢的。
只是,他口中呢喃的名字,却让沈松溪心中一冷。
“原来你从来没有忘记过她,那我又算是什么?真的是霍伊曼的替身吗?”沈松溪眼神复杂,眼眶里暗藏泪珠。
这一刻,她忍不住把之前两人签订的协议联系起来。
那天的他居高临下,利用小包子的身体健康,换她签下了那份协议。从那天开始,她便以霍伊曼的名义,在世人眼中行走。
除了唐乐乐,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把她当做霍伊曼。
可是,她是沈松溪啊!她不是霍伊曼!
只是,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霍靖北好像也把她当做霍伊曼了。
可笑她还以为,霍靖北喜欢的是她沈松溪。
沈松溪看着霍靖北,她朱唇轻启。
只是声音很浅,刚刚落下,就随窗外吹进来的那一阵风散了。
“原来,你的心上人从始至终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