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看到我,就把眼睛闭上,不需要看就好了,但我现在必须留下来照顾你和孩子。”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萧知意冷冷的打断他。
“如果你实在觉得不方便,那就让妈过来照顾你,别的人,我都不放心。你想要我在这里,还是让妈过来,可以自己选。”傅西洲认真的对她说道。
萧知意苦笑,她还有选择吗?
每一次,傅西洲都会把她逼入死角,让她无从选择。
她侧身倒回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头顶,不再理会他。
傅西洲无奈的摇头,然后走出病房,打电话叫了外卖。
萧知意和她肚子里的宝宝该吃早餐了。
在等外卖送来的期间,傅西洲没有走进病房,他知道,萧知意并不想见到他。
他一直站在病房外守护着,就像那些年,萧知意一直守护着他一样。
其实萧知意才是他的天使,可他明白的太晚了,错过的那些年,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傅西洲买了些温热的粥,几个清淡可口的小菜。
克瑞斯的出生和成长,傅西洲几乎都没有参与,现在他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照顾一个孕妇,哪些该吃,哪些不该吃,他都不清楚。
看来真的要开始学习了,学习怎么去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知知,等一会儿再睡,起来吃些东西吧,你现在是孕妇,不能饿肚子。”傅西洲把食盒放在了床头。
然后,非常识趣的转身走出了病房。
傅西洲并没有走远,他就静静的等在门外,沉默的吸烟。
因为是vip病房,住在这里的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所以,经过的护士也不太敢阻拦。
最后还是来探班的厉北陵走过来,伸手掐灭了他指尖的烟蒂。
“西洲哥,没人告诉过你,医院不能吸烟吗?”厉北陵沉着脸说道。
傅西洲轻咳几声,有些苍白的笑了一下,“好,我下次一定会记得的。”
“会吗?”厉北陵也笑,高大的身体靠在傅西洲身旁的墙壁上,一身白大褂,穿的非常随意。“我记得,从小到大,从读书到管理公司,你什么时候遵循过规矩了?小的时候,在幼儿园和人打架,后来上学了,就开始逃课,抽烟喝酒打群架,哪样少得了你了。”
傅西洲不甚在意的耸肩,“你倒是个乖宝宝,性格完全随了阿姨,连在娘胎里的时候都完全的按照生长表格长,读书的时候,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全优的成绩考上医学院,完全的绩优股。”
“是啊,说实话,我觉得我比你好多了。可我一直想不通,知意为什么选择你,而不是我呢?”厉北陵毫不避讳的说道。
反正,他喜欢萧知意,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傅西洲侧头看着他,略带自豪的扬了下唇角,“那丫头的眼光一直都不太好。”
“是啊,是够差的。”厉北陵回答,并苦笑着。
“是因为觉得我很差劲,所以,才隐瞒我,还是觉得我们离婚了,你才会有机会,才选择隐瞒我的?”傅西洲凤眸微眯起,透出几分冷意。
厉北陵的神情一直是温温的,没有丝毫的笑意,“我和知意认识的时间,并不比你短。何况当年你丢下知意,她一个人回国,整整三年多的时间里,你们隔着一片大洋。而我一直守在她身边,如果可以,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也不会等到你回来。我真的想不通,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死心眼的女人,她说没有等你,可是,真的没有等吗?如果不是知意让你住进了她心里,为什么别的人都走不进她的心?”
厉北陵的话,让傅西洲彻底的沉默了。
或许他真的应该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
“其实,隐瞒你孩子的事,是知意的意思。那天知意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的确很危险,孩子差一点儿就没保住。在她昏迷之前,对我说,无论孩子能否保住,都要告诉你孩子没有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结束。傅西洲,你究竟伤她多深,才能让她做这样的决定?”
“是我,对不起知意。”沉默许久后,傅西洲沙哑的说道。
厉北陵冷笑一声,继续说,“难得,傅少爷也会认错。我记得,从小到大,你无论是对是错,都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
“她不是任何人,她是我的妻子。”傅西洲说道。
习惯性的又摸出了口袋里的烟,却没点燃。
厉北陵点了点头,“虽然晚了点儿,但好在你终于意识到萧知意有多重要。我听说了林贝瑶的事,没想到你真的能狠下心对她下手。”
傅西洲没有回答,只是眸色又冷沉了几分。
男人对于初恋,总会多出一分不忍与怜惜,所以他一直都不愿去伤害林贝瑶,甚至不愿意把她想的那么坏。
因为那就等于是在自己扇自己的巴掌,证明他的眼光太差,看错了人。
可是人都是有底线的。
林贝瑶的事儿犯的太大,不仅伤了萧知意,还险些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傅西洲怎么可能还会姑息她。
“你不进去看看她吗?”沉默半响后,傅西洲问道。
“现在对于我来说,见与不见也没有什么区别,我只是她过的好不好。”厉北陵叹息了一声,继续说,“我刚刚见过赵医生,知意的情况不是特别好,上次意外之后,孩子只是暂时保住而已,随时都有流产的危险,所以,千万别掉以轻心,目前来说,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未知数。”
“这件事知意还不知道吧?”傅西洲问。
如果萧知意知道,不会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她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嗯。”厉北陵点头,解释道,“告诉她,只会造成心理负担,有益无害。”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傅西洲温声说。
可这也需要萧知意给他机会才行。
厉北陵没什么话和傅西洲说了,迈步向萧知意的病房走去,身后傅西洲淡淡的说道,“不是不去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