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和日丽,温宁骑自行车在保护区里闲逛,在返程的路上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喊叫声。
“温宁,温宁,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
温宁停下车回头看,是小黑,它和曲维回来了。
小黑直线飞来,到她面前围着打转,出去两次好像长大了一样,语气甜得腻人,“我好想你啊,好想这里,好想老大,好想好想!”它蹭蹭温宁的头,落在她头顶。
“我也很想你啊。”
小黑趴在她头顶上说:“温宁,温宁,我想吃苹果,我们去吃苹果吧。”
“好,那你坐稳了!”
温宁跟身后的曲维打了手势告诉地点,重新踏上自行车,回家去罗。
小黑抓住温宁的几根头发,脚下一滑,整个虫后仰。
“哎呀~”
“哎哟!”
温宁吃痛地说:“小黑,我的头发!”
“你头发太油了害我摔倒,不能怪我拔掉你几根。”
头皮上还隐隐有痛,温宁忍痛说:“你数数掉了几根。”
“一,二,三......不多,十根而已。”小黑藏了一半在身体里,把手上的递给她看,“给你看,就这么多。”
温宁撇了一眼,只有十根?这痛感不对啊。
算了算了,掉都掉了,也回不去了,就当洗头发掉的吧,每次一大把加这十根也就毛毛雨了。
不过她也再次提醒小黑,“小黑,你不准再趴我头上了,下来坐肩膀上。我头发不够你抓几次就秃了。”
小黑飞下来坐在她肩膀上,它非但不安慰她,还肯定地说:“对哦,你头发太少了。”
温宁的怒火值上升,“你怎么......”
“我们那儿有长毛的水池,不知道你去洗了会不会长头发,我看过脱毛季的熊在里面泡澡,很快就长出又黑又密的毛发。”
温宁硬转音,“你说什么?安诺有防脱的水?”
小黑严谨地纠正她的说法,“不不不,是长毛的,不知道你们人类有没有用。”
防脱和长毛差不多啦,人类的头发也是毛的嘛。
“在哪儿?你告诉我,我下次去带回来。”温宁特积极,这可是人类的福音,秃头星人的救命药,她一定要搞到手。
“我带你去找,那里我说不清楚,好远的。”
“行,就这么说定了。”温宁顿了顿,“你下次就回家了?”
“对啊,我要回去给我爸讲,我来的这段时间做的英勇事迹,还要给他看锦旗!”小黑兴奋地说:“你舍不得我?嘿嘿嘿,我说完还要跟你们回来的,我的事业在这边!”
“知道啦,事业型的小黑。”
到家了,温宁停下车,“对了,我还没问你,这次工作怎么样?”
“这......这次......”
原本热情高昂的小黑一下结巴了,不知该怎么形容这次工作。
温宁没多想,只猜是它没做好,安慰它说:“这次做得不好吗?没事啦,一步步来。”
“哼!才不是!”小黑突然生气地飞进去。
“诶,这.......”真是奇怪了。
子梦站在仓库门口,看到温宁和小黑跑了过过来,向他们打招呼,“小黑你回来啦!姐姐好。”
小黑看见子梦,叫他进去,“正要找你,来来来,快来工作!”
“啊?”子梦是来找小黑玩的,没想要一来就要被拉去工作,他回头看向温宁,眼神问,小黑怎么了?
温宁摇摇头,她不知道原因,但她知道与这次工作有关,可能是打击到它了?
温宁拍拍子梦的肩,同他一起进去。
他们进去时,小黑抱着小瓣苹果在桌上站着吃,见他们进来了,催促道:“快点过来,这次我们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翻译完鼠语,鸟语,猫语,狗语!”
说完,小黑吃了几口苹果,突然飞出去。
子梦问:“姐姐,小黑受刺激了?”
温宁回答:“可能吧,这次工作不如意,打击到他了?”
子梦特贴心地说:“那我们就听它的吧,妈妈说爸爸工作上出问题也会这样,她会无声陪伴。”
“好,听你的。”温宁问:“子梦现在跟家人相处得怎么样?”
子梦嘟嘴说:“爸爸妈妈学母语太慢了,还没有爷爷奶奶快。”
温宁抿嘴一笑,“他们没有子梦你有语言天赋,子梦最厉害了,几天就学会母语。爸爸妈妈要工作,时间不多学得慢很正常,子梦要耐心教他们。”
子梦骄傲得仰起头,“我知道,但我怀疑他们是故意的!同一个句子我教了十遍了,怎么还会说不对!”
温宁心想,可能就是装傻想跟儿子相处时间久点。她还是不说明得好,让子梦自己悟。
“吱吱吱,吱吱吱吱”仓库外传来一阵小小声的老鼠叫。
小黑提着一笼小白鼠回来了,它把小白鼠放到桌上,把之前用的翻译本子,对照表格都拿出来,很有班主任气场地说:“都过来。”
温宁与子梦两两相望,一起走过去。
刚坐下,小黑就把工具推到他们面前,熟练地打开笼子跟小白鼠交流,见温宁他们还不动,说:“快记啊!”
“哦哦哦。”
温宁和子梦低头记录。
一个下午,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埋头记录,效率极高。
晚上,神奇得把鼠语记录完成了,在小黑监督的目光下,温宁把语音和对照表发给研究院。
“明天我们继续!加油加油!”小黑突然鸡血起来。
温宁和子梦被下午的高强度工作折磨得筋疲力尽,小声短气地附和,“加油,加油!”
曲维拿了个手机进来,朝小黑挥挥手。
小黑眼睛一亮,飞了过去,抱着电话说:“是雄哥吗?”它抱着电话飞到别的地方跟雄哥打电话,给温宁他们留了点喘息的时间。
温宁朝曲维挥手让他过来,她有问题要问:“这次工作到底发生了什么?”
曲维给温宁和子梦从头说了一遍。
小黑这次是去警训中心当动物老师,作为动物和人类之间沟通的桥梁,同时教授动物理解人类语言的意思。
警训中心为了培养人与动物的默契,动物都是从小养起,现在有小白鼠,小猫,小狗,小戴胜,那儿就是一个动物幼崽中心,小黑就像是幼儿园小班的老师,每天回答它们成白上千的为什么和行动准则。
彼此熟悉的时期,小黑还挺有耐心的,让它们一个个提问,慢慢回答慢慢教。
等到真正上课的时候,小黑崩溃了。
“老师,我不喜欢我的搭档,我喜欢老师。”
“老师,我想跟你组队。”
“老师,为什么我们要去探情报?直接冲不完事了?”
“老师......”
小黑一个头两个大,搭档人类没办法帮它回答,只能它一个虫来,人类只能尽量去安抚,有时安抚不对又会引起新的问题。
“老师,我不喜欢他摸我头。”
“老师,他手好重啊。”
“老师,他碎碎念好烦。”
“好好好,我跟他们说,我跟他们说。”
小黑对小崽子们脾气好,对人类就吱吱吱乱叫,批评一通。
耳带虫语转化器的搭档们虚心接受,可这样也难让小黑心情平静。
动物幼崽跟人类幼崽一样,极具杀伤力,每天都有无限的精力和摸不着头脑问题。
小黑每天坚持上完课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我晚上跟它睡一个屋,小黑晚上做梦都在回答问题。”
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幼崽们在小黑的调和下与搭档们相处融洽,也学习完第一阶段的课程,后续的磨合得让他们自己来。
“第二阶段的课程在两周后继续。”
小黑一晚都不想留,直接拉着曲维回来了。
听完曲维的讲述,温宁总算明白为什么小黑急需要他们翻译这几种动物语言了,完全是为下个阶段的训练做准备。
只要他们翻译得快,研究员们的转换工作并不复杂,就能在下个阶段用上转化器,它就可以好好休息只上课,把充满问题的崽们扔回自己的搭档身边,让他们通过转化器沟通,还能增加彼此的感情。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小黑每天早上八点去子梦家把他叫起来,带他过来,早上十点准时开工,除了午饭和上厕所能休息一下,其他时间都在翻译的路上,连个午休都没有。
鼠语相对简单且语言较短,他们那天才能一下午翻译完,鸟猫狗的语言太多太繁杂,一个就翻译了两天多。
温宁每天头晕脑胀,有时跟许良说话都会突然冒出两句动物语言。
许良:“你的背包给你换新的了。”
温宁:“地喵?”
许良:“?”
温宁捂脸,脸羞红,“口误,不是卖萌!”
许良:“知道,你每天都在翻译难免会混乱,还是要多跟人沟通。”
温宁点头,她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话,脑子里都是喵汪唧的对应意思。本来她是不用学动物语言的,她只听得懂小黑说话,架不住要翻译得太多,每个都去问子梦再做记录的话太麻烦了,她磕磕绊绊地学起来,有压力才有动力,学了个半熟,她发现其实也还好?不是那么困难。她现在都能跟猫猫进行简单的短语交流。
许良:“那就跟我多说说话吧。”
许良说得时候语气平静,就是一个建议,温宁一开始还觉得恩?后来想想应该是自己想太多。
很久以后回想起来,温宁表示她的第六感从不骗人。
那几天,温宁白天跟小黑子梦一起喵喵汪汪,晚上跟许良一起谈天说地,恢复人类沟通状态。
跟许良聊天很舒服,温宁慢慢养成每晚聊天的习惯。
一天,小黑挥翅飞在空中布置今日任务。
“今天,我们来最复杂的汪汪语!”
小黑话音刚落,警示灯闪烁,温宁狂喜!
“小黑,子梦,汪汪语就拜托你们啦,我得去工作了!”
子梦羡慕地看着温宁,他第一次产生工作真好的念头。
她看了看门栏上的显示,【自然】。
温宁对小黑摇摇头,不是它的世界。
“子梦,我们走,去休息一下再来翻译。”小黑带着子梦离开仓库。
温宁回房换衣服,虽然她不知道门里是什么情况,但还是面带微笑地迎接开门。
许良问:“很开心?”
温宁说:“那必须的!”不用再翻译真是太棒啦!她解脱啦!
温宁蹦蹦跳跳地进入门里,许良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