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日光明媚,还未到六月那般毒辣。
抱着两宝在后院之中玩耍一阵,两宝方才安静睡去。
这或许是唐昊最为休闲的时刻,能在大战前夕有一日这样清闲的时刻,已是莫大的恩惠。
土窑那边也传来了消息,生产出的水泥已经堆积如山,再不使用,整个皇庄的田埂上都要成为新的仓库。
唐昊索性挥手让管事负责向外售卖,至于价格自己去定。
大唐的子民们还是习惯于居住这种木屋,但唐昊坚信这样坚固的东西定然有他的用处,也定然会有人去买!
俗话道,苍蝇再小也是肉!
现在唐府整个工坊产业营收不少,可支出也一点也不少。
单单一个江南之地,俨然以等不到酒楼建成,直接从柜坊中提前支出了一部分。
打发走了女管事后,三个老臣便迫不及待的再次找上唐昊。
乍一碰面,看见在院中闭目养神的唐昊,长孙无忌便着急起来。
“贤侄呐!如今是什么时辰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小憩!”
“那火上燃烧的油,制造的如何?”
从脸上扯下防蚊虫的轻纱,半躺在座椅上的唐昊,微微张开一只眼睛。
眼帘之中,三张脸正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那眼神之中有焦躁,有希冀,甚至于还有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觉,是不可能再睡了!
长孙无忌已然一把扯起唐昊,说是需要帮忙的话,他们三人也可尽造准备些。
高士廉和李靖更是二话不说,撸起单衫衣袖,大有一副亲力亲为的样子。
唐昊伸伸手,阻拦了三位老臣要干大事的模样,连忙道。
“随我来!”
一行四人驱车赶往皇庄,招呼上四个民夫扛出两个大瓷坛,就在附近的一处死水潭旁放置下来。
几根新砍下的树木,枝干上还能摸出水来,噗通几下全被扔进水中。
三个老臣在水塘边看的目瞪口呆!
难不成唐昊还想将这湿漉漉的圆木烧着不成?
唐昊也不多说,直接将那瓷坛中的液体全倾倒在水潭之中,弯弓搭箭时,方才发下三个老臣就站在水池边,对着塘中漂浮的液体争论不休。
“这是黑油?怎的颜色要淡上许多?也不如咱们见到的那般粘稠?”
听闻长孙无忌的问话,李靖手捻胡须,吸吸鼻翼,略显疑惑。
“应该是那黑油没错,嗅起来还是有一抹相同的气味,不过没那般浓烈。”
高士廉低下身子细视这油污铺满池塘,看上半晌,也没看清其中的奇特之处。
“这东西正如唐昊所言,能燃起大火,用水也泼不灭?”
唐昊已然将手中的弓箭头上裹上沁满油脂的布团,看着池塘边上好奇的三人,提醒起来。
“三位长辈,若是不想成为第一个大唐被烤熟的重臣,还请三位退至三十步开外。”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人转过头来,看到站在近四五十步开外的唐昊,朗声一笑。
“唐小子啊,你就甭要和咱们这些老家伙嬉闹了!”
“不过是一丈见方的水池,就算燃起火来,又能有多大的火势?”
高士廉回头望望水池,在看看唐昊那张严肃的面容,感觉这小子不是在说谎,拉上满脸笑意的长孙无忌。
“管他火势大小,唐小子这般做,也是为了意外的发生。”
“三十步就三十步吧,就算看不到火势,到时候来查看查看灼烧状况也能一目了然。”
很明显,高士廉也对这火势的大小,格外怀疑。
李靖则静静的跟在两人身后,望着唐昊一拂若有所思的模样,似在判断到底是否正如唐昊所说那般。
看着三个迎面而来的老臣,唐昊脸上扬起一抹笑意。
“放心吧,即是你在千步之外,这火势也并不小!”
“甚至于此时这个天色,在咱们皇庄的山丘上,也能清晰可见。”
黑油不易点燃乃是不争的事实,在场的三位老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从这黑油之中,分离分离出来的东西又能有多少汹涌的火势?
长孙无忌瘪瘪嘴,全然一副不信的模样。
高士廉则是双手环抱胸前,满含笑意的看着那口死水潭。
只有李靖静立在唐昊身后,瞅着箭矢前端滴下油渍的棉布,闻着熟悉的气味,暗暗思索。
这种腥臭,像是放坏的鸡蛋一般,气味十分特殊,与这军营之中的猛火油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是不知,这玩意和猛火油比起来如何。
眼帘之中,那箭矢上的油布被火折子一触即燃,蓝盈盈的火焰包裹着棉布,瞬间便烧成了带着蓝色的火焰。
那些从油布上滴下的油脂带着火焰,如断线珠子一般噗噗掉落地上。
嗖。
带火箭矢离弦飞奔,没入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