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寨。
湘中深山里的,一个靠打劫劫舍为职业的土匪势力,常年在天狼山附近活动,劫掠路过的商旅良人,有时候也会轻装轻马,带着布袋横跨数百里,趁着月黑风高,打劫土豪家族。
他们打劫过的,几乎都不会留有活口,加之他们盯中的,都是些富裕但是没有多少后台,自身武力也不强的豪绅,故此他们屡屡得手。
因为他们打劫后处理得比较干净,没有留下证据,加之他们常常远劫,让人无法追溯到他的头上,故此这几年没有人找他们的麻烦。
官府如此,江湖正道也是如此。
距离远的正道门派,不可能跨越几省而来主持公道,近的门派…天狼帮疏通关系,经年累月孝敬,那些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天狼寨所在的天狼山,易守难攻,若是真的闹翻,也不见得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就是能灭掉天狼帮,也会大伤元气,得不偿失,那何不坐等天狼帮孝敬,接受他们的馈赠,有益无害?
天狼帮会来事。
他们不动名门正派,不动望族,也不动官府,这类势力,能够天狼山附近数百里横行无阻,不受匪患干扰,全因为天狼山,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行走二字,天狼山给他们面子,他们也不会去踩这坨狗屎,互不打扰,就是最好的做法。
谁也不愿意走几步就有匪患打劫自己,谁也不愿意运送货物,或者有年轻弟子下山时,被土匪祸害,天狼山就是靠这种手段,让自己安然无恙。
一个去打了而吃力不讨好,还会有损伤,且路程遥远的匪患,一个会来事…给自己面子的匪患,有时候还会孝敬一下,恭恭敬敬叫一声大哥或者前辈,就这种…谁有兴趣去针对他?
江湖上也有锄强扶弱的大侠,可是那种大侠,毕竟少数。
若真有那种愣头青来主持正义,最多就藏起来让着点喽。
欺负欺负没有反抗能力的富商豪强,闷声发大财就好。
不得不说,天狼山还真的会。
但是…他们干这行,终究会踢到铁板。
天狼寨。
易守难攻,深处密林之中。
行踪难寻。
密密麻麻的丛林,有一座建筑物,仿若一头狮子匍匐在那。
大门两旁,四座箭塔上,有土匪喽啰手握大刀,目若鹰隼,来回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在箭塔之上,能够清晰看到天狼寨附近的情况,若是有大军来犯,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凝视四方时,密林里,也有一双眼睛,宛若毒蛇一样,冰冷地注视着他们。
此人~
正是陈云飞!
他在匪徒未发现的情况下,已然悄悄潜入天狼寨腹地。
不过陈云飞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等。
等天黑以后,更容易得手。
目前正值晌午,烈日当空,敌人视线开阔,强攻不易。
黑夜,可以给他套上一层天然的伪装。
陈云飞天生就有潜伏的天赋,加之常年喜欢狩猎,和许多老猎人,一些杀手学过潜伏暗杀。
不然当初他也不可能从重重包围中,逃出天狼寨的围堵,捡回一条命。
当然,白天时候,陈云飞没有枯坐,而是悄悄检查了附近密林里的机关陷阱。
这些人土匪防止人从密林突击的手段,也算一种预警装置。
一般人可能发现不了,不过常年狩猎的陈云飞能发现。
他要摸清陷阱的方位,有几个等。
免得到时候误触。
摸清楚了这些,他又躲进密林里,静静等待狩猎的最佳时期。
时间流逝。
当午的太阳,逐渐西移。
夕阳无限好。
落日余晖,金红地,均匀撒在几片山峦,将整个天狼寨笼罩。
仿若置身于仙境之中。
“哒哒哒~!”
“架~!”
一阵车马声由远及近,卷着滚滚尘沙而来。
随着车马和滚滚尘沙而来的,是一阵阵粗犷和嘈杂的声音,里面…还能听到一些女子的哭泣。
天狼山的土匪,干完活回来了。
“娘希匹,这趟賺到了。”
“嘿嘿,抢了几个娇滴滴的美人,今晚可以乐乐了。”
“妈的,可累死老子了,不过值得。”
“老子今晚非得把今日的怨气,全部撒出来不可。”
“肯定,这群女眷的护卫男人,居然伤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这仇…就让这群娘希匹来还!”
几个粗糙大喊,语气带怒。
为首的那个,手臂还有白布包裹,白布上有血迹,他受伤了。
是被偷袭。
这让他很暴躁。
“快开门!老子回来了!”
一行土匪,共有三四十人,骑着马,驾着车,还有捆着女人带着抢来的钱粮,停在山寨前。
“四当家回来了?”
“辛苦辛苦。”
“来人,快快快,给四当家开门。”
箭塔上,看到四当家兼职回来,喜笑颜开,招呼着人接风。
门大开。
里面出来许多人,有人卸货,有人牵马,忙忙碌碌。
还有人把那劫掠而来的拉下车,要送进山寨。
看到山寨后,那些狼狈的女子,顿时更加恐惧,“呜呜呜”大哭起来,嘴里还不断叫着:“饶命”之类。
把四当家徐大海给哭郁闷了。
他本就被其中一个女眷的男人偷袭见了血,火气难压,一路上又听女人哭哭啼啼,心烦意乱。
“啪~!”
一鞭子抽打在女人肩上,让女人更加疼痛恐惧。
“哭哭哭,哭个屁,再哭老子把你们头拧下来。”徐大海像一只暴怒的红牛,咆哮着。
别说,他真干得出来。
路上,这一路上,有个女子就不断咒骂,侮辱徐大海,他一怒之下,把那女的割了头颅丢在一旁。
端是血腥。
见徐大海发怒,回想之前这土匪的残暴行为,那些女人也不敢再闹,只有乖乖低下头,独自抽泣。
而被推进寨子,大门关闭的刹那,她们眼神充满了绝望…
密林里。
陈云飞静静看着。
冷静地注视着外出劫掠的土匪,一个个陆续进入山寨里,寨外再次恢复了平静。
现在…不是最佳出手时期。
他一直在等。
一动不动。
天终于黑了…
寨子中,有欢歌笑语,胜利后的狂欢,也有女子惨叫…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午夜。
终于,夜深人静。
土匪们也放松了灵体,就连箭塔上放哨的眼线,也开始有些松懈…
陈云飞知道,自己该出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