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看着自己面前那堆积如山的各种竹简,脸皮不断抽动。
“这...这都是徐州的钱粮军需档案?”诸葛瑾不敢相信,这太多了!
“额...也不是,还有徐州的人口,田产等等所以的档案名簿,除此之外还有军中粮饷,军需,粮草的损耗等等...”
“这是兵曹从事该干的?”
“当然不是!”刘峰一声大吼,“这么多怎么可能是兵曹从事做的事情!”
“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告诉主公说,这徐州情况复杂,既然要做那就彻彻底底的查一个干净!
说以我顺手就将徐州所有账目都拿过来了。”
“既然如此,刘兵曹为何还不开始?”
“啊...因为我不会!”
“.....不会你为什么要过来?”
“这不是有你嘛!”
“.....”诸葛瑾被这个回答震惊的目瞪口呆,甚至一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若是我未曾答应...”
“子瑜兄这个问题是真的好!”刘峰摩挲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仔细地思量了一会儿,然后朝着门口就是一声大吼,“来人!”
“末将见过兵曹!”一名小将听到动静从门外走了尽力,躬身行礼。
“此人乃是主公许给我的亲卫吕征,没什么名气就是听话!”刘峰先是给诸葛瑾介绍了一番,然后朝着一旁的吕征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不用保护我了!”
“什么?”
“别这么惊讶,你从今天开始就负责保护诸葛兄!”刘峰大手一挥,直接把自己的亲卫换了主人。
“刘兵曹大可不必如此,子瑜一介白身无需如此保护...”
“别误会,我怕你跑了!”
“.....刘兵曹非要说得这么直白么?”诸葛瑾面对这么一个玩意,还是很不适应。
“你要是不喜欢,就当刚刚没听见!”
“.....”诸葛瑾更加不适应了!
刘峰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便直接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至于诸葛瑾,他离开不了了。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竹简,还有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吕征,诸葛瑾第一次感觉人生无望....
下邳酒楼之中,刘峰正在大吃大喝,一道道平常吃不到的美味送到了他的面前,各种炒菜吃得他一个饱嗝接着一个饱嗝。
“那个,再来这么一桌送到州牧府去,知道我在哪个屋吧,送过去交给一个叫做诸葛瑾的!”
“还有,酒水不要了,菜量要大!”
“最后,记账!下邳陈家陈登!月底去他们家结账去....”
“刘峰,我说怎么这两个月我陈家的开销这么大!原来是你小子在这里胡吃海喝!”就在刘峰大快朵颐的时候,一声怒吼从门外传来,紧跟着满脸阴沉的陈登就这么走进来了。
“呦,元龙兄!”被抓了现行的刘峰没有半点尴尬,还一个劲儿地招呼,“快来快来,菜都给你点好了,快来一起吃!”
陈登看着这一桌子的残羹冷炙,他觉得这桌酒菜和自己似乎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刘峰,这世间有什么比你想起自己还有一双脸皮这件事情还要难的?”
“嗯....曹孟德戒色?吕奉先忠孝两全?袁公路勤政爱民?”
“.....”
“对了,还有你陈元龙改吃熟食!”
“.....滚!”
“好嘞,告辞!”刘峰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声告辞之后扭头就跑,临走还不忘从掌柜的那里拎了一瓶上等的也是最贵的果酒。
“记账,下邳陈家陈元龙!”
“刘峰,滚回来!”此时陈登的咆哮声终于响彻了酒楼。
“抱歉,滚的太远了...”
“.....”偌大的隔间,只剩下看着一桌子残羹冷炙和这个月刘峰消费的账单不断喘息,心口那是一阵阵的疼啊,“这个牲口,他是把自己当猪养么?”
刘峰在之后的两个月时间,可以称得上是早出晚归,除了每天去看一看诸葛瑾的进度之外,剩下的时间就算是陈登也很难找到他。
只知道他聚集了这下邳城中最好的一批木匠在折腾。
建安元年的年底,吕布带着大军终于彻底解决了刘备和袁术之间的矛盾,然后逼迫袁术大军撤离,自己也成功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这次出兵之后,袁术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再骚扰我徐州了,这一次诸将都有功劳!
当赏!”
“我等多谢主公!”
欢快的酒宴,似乎也代表着吕布的心情无比的欢快,仅仅半年的时间,他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遭遇过一次背叛...
当然,这种快乐的心情,仅仅持续了一个晚上就被刘峰破坏了。
“小子,你这大早上的非要扰人清梦,这样做可不好!”劳累了一夜的吕布看上去有些沧桑,似乎是年纪大了,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了....
“小子知道主公远征归来理应休息几日,但事情紧急不得不如此了,还请主公见谅。”刘峰告罪一声之后便从怀中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布帛取了出来。
“在主公远征期间,小子带人将这徐州上上下下所有的账目全都彻查了一遍。
虽然不敢说再无疏漏,却也是发现了不少问题,如今已经列好了名目,请主公一看...”
吕布不耐烦的夺过刘峰手中的布帛,但是一个不慎布帛散开,一瞬间吕布愣了,也彻底的蒙了...
“这是你列好的名目?”吕布看着那从自己手中开始,一直滚到了墙角还没彻底展开的布帛,他觉得刘峰大早上是来逗自己的。
“还请主公见谅,这还真是...”
“都是问题?”
“都是问题!”刘峰也是装作满脸无奈的模样,“这些年因为天灾**的原因,物价本就飞涨不断,加上还有董贼瞎闹,下令铸小钱。
一时间天下钱币彻底崩殂,便是这徐州也曾经是富裕之地也已经开始了大范围的以物易物。
百姓手中的铜钱质量无比糟糕,其中可以操作的地方,那自然也是数之不尽的。”
“这些你别说了!”吕布揉着脑袋打断了刘峰的话,然后看了一眼手中那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子直接就将布帛扔到了一边,“你就说这徐州现在是什么情况!”
“徐州上下官吏将校近乎于都在上下其手,无论是田,粮,税,赋还是人口军需,几乎全都被人横插一手用于敛财。
整个徐州几乎就是一个表面光鲜。”
“他们敢!”
“全天下都这样,主公也别这么生气....那曹孟德麾下的兖州,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曹贼是曹贼,本将军焉是他能比的!”吕布一声怒骂,“你将那些人都罗列出来,本将军今日非要大开杀戒不可!”
“嗯...要不将军再屠一遍徐州?”
“....什么意思?”
“将军把徐州上下官吏和世家豪族都杀干净了,这人也就差不多了。”
“....”
“其实也不够,这里面很多属官小吏并非是世家豪族众人,他们也是崛起于微末之中,杀得时候连百姓也不能放过,所以小人再说,要想大开杀戒,得再屠一遍徐州...”
“你...”吕布被这句话噎得一滞,“那你说应该如何?难不成就当没看见?”
“主公误会小子了,其实小子的意思是,这些事情既然主公知道了,那么不如借此机会警告一番,也让他们莫要小觑了主公才是。
不过这徐州若是让他们这么折腾的话,这钱粮终归是会出问题的。
如今乃是乱世,需要钱粮的地方很多,总不能到了关键时刻再找他们要钱要粮,那一个不慎恐怕会出大事的。
再说了,如今主公麾下也不是仅有徐州一脉,这其他人现在立足不稳尚且还算老实。
可他们日后掌权之后也是难免会和这些人同流合污的。”
“嗯,,,,”吕布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你继续说,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遮掩!”
“小子的意思是,他们敛徐州的财,咱们敛他们的财!”
“敛他们的财?如何敛他们的财?”
“要说到花钱,这首当其冲的便是衣食住行,可若是规规矩矩的挣钱,那速度太慢了。
但这世间却有一样利润极大的东西,可以顷刻间敛财百万也不在话下!”
“还有这等生意?”
“当然有,主公莫不是忘记了那句话么,十个赌徒九个输,倾家荡产不如猪。”
“....你是想要让本将军开赌坊?胡闹!”
“主公!”刘峰两眼翻白,一脸无奈,“我是脑子多么不清楚才会让主公这么一个大汉徐州牧去和赌坊沾上关系?
这赌坊自然是由别人经手,主公只需要对此漠视,然后坐等钱财滚滚而来不就行了?”
“就是由别人....就算是由别人经手,那钱财当真能够滚滚而来?”
“若是普通的赌坊那自然是来不了的,如今这赌法大多都是赛马,斗鸡,走狗。
这些东西虽然也颇有利润,但付出也大,小子则是不同。
小子手里有一套全新的赌法,若是主公不嫌弃这东西上不得台面,还请让小子给主公解释一番...”
“嗯...你且说说!”吕布对赌没兴趣,但是他对钱有。
刘峰微微一笑,然后一声招呼数个小木匣子就被人拿了上来,同时刘峰也开始了他的介绍。
“这是麻将...”
“这是扑克....”
“这是牌九...”
“这是筛子...”
“这是轮盘....”
你要说行军打仗刘峰不行,治理民生刘峰也不会,将几万人的吃喝拉撒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刘峰也没这本事。
什么风车火药曲辕犁,就算是那个什么都有的时代,刘峰都搞不出来更不要说现在了。
但要说到玩!
哈哈哈...刘峰一声冷笑,“你过来呀,你们一起过来呀!”
数十种玩法在刘峰的口中缓缓道来,然后听得吕布目瞪口呆,真想拎着这家伙的脑袋好好问一问。
你这家伙平时都干点什么?干正事儿么?
“主公....我说完了!”
“啊?啊!说完了...终于说完了...”吕布呆滞地坐了回去,看着面前的那些东西久久没有缓过劲儿来。
“主公有什么要说的么?”
“....你还想说什么?”
“....”刘峰算是不指望这家伙能够跟得上自己的思路了,只能叹息一声继续说道,“这东西虽好,但还是需要主公帮忙宣传的!”
“呃...怎么...怎么宣传?”
“也很简单,主公最近不是经常宴请麾下嘛,咱们不搞歌舞,搞搞小娱乐嘛。”
“小..小娱乐?”
“当然,小娱乐!”
看着眉头挑动的刘峰,吕布感觉自己也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