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时候林月牙就对楚行周一见钟情,追着楚行周去网吧,去台球厅,去游戏厅,去篮球足球场场,甚至堵在楚行周家门口。
那时候的楚行周是怎么说的,他说他不早恋,直到她离开的那年,楚行周对林月牙还是正眼不看的状态。
一年半,果然能改变的太多太多!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校长惯例在讲台上说了半个小时,楚瑶一句也没听进去,毛茸茸的耳套套在她的耳上,仰头望着遥远的碧蓝天空,只觉浑身都冷,冷到发麻。
终于,临近上课的时候,校长讲话结束,队务解散。
楚瑶回头,遥遥看到林月牙蹦蹦跳跳的跑去十八班找楚行周,两人并肩穿过朱红跑道走向教室。
林月牙不知说了什么,楚行周又勾了勾唇,弧度明显。
楚瑶垂下头,双手插进马甲的口袋里,安安静静地走回教室。
回到教室,坐在楚瑶前面的两个男生周围围了几个男生在说话。
赵政前面的胖男生说:“看人看骨,那额骨眉骨饱满精致,那双眼睛也是绝了,我生平不知什么是杏眼,看了她一眼就知道了,那双眼皮黑眼珠绝了,那么大关键还闪着光,我打赌,摘了口罩这绝对是个美人儿。”
坐她前面的男生摇头:“骨相是好看,戴着口罩都秒杀咱们班多数女生,可是一张脸不能只看上面,她口罩下的腮帮子有始皇的那么大了,你确定她好看?”
“不过声音倒是真好听,那离骚背成屎样我也只会觉得是屈原的不是。”
一个坐在楚瑶桌子上的男生哈哈笑:“你们两个观察的倒仔细。”
她前桌说:“那不是越不让看越好奇吗,你们不好奇?”
几个男生说着,见楚瑶进来,一双杏眸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本来嘻嘻哈哈的大男生们仿佛被点了穴。
就是突然不知该说什么,这女生的气场实在诡异。
一上午的课,赵政都没回来,楚瑶安安静静的听课,期间没人过来和她说话,她也不去找人说话。
中午放学的时候楚瑶快速收拾东西,将校服背进书包里回家。
她出来的时候楼道里也没几个人。
楚瑶一路下到一楼。
她家离学校近,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中午十二点放学,下午两点半上课,她有时间回家睡个午觉。
不然说,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她不想碰到楚行周他们,却偏是在出楼门的时候迎面碰上。
楚行周双手插兜,声音里带笑调侃:“所以,你们是在厕所吃了一上午的屎?”
韩屹幽怨:“周哥,不地道了啊。”
楚行周:“不是我去救你们,你们午餐恐怕也要在厕所解决了。”
韩屹幽怨,“真心要救,您能等到现在?”
楚行周晃悠悠道:“我现在送你们回去也不是不行。”
韩屹立刻狗腿子表情,“是是,兄弟记您的好。”
“那老头儿越来越损,搬了个小马扎在厕所门口坐着看报纸,生生堵了我们一上午,老子他么现在一看见厕所就胃疼。”
楚行周坏着唇角眉梢问:“吃撑了?”
韩屹:“......”
赵政冷着脸一脚踹在韩屹的屁股上,“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你自己送上门找虐,别他么带着老子。”
楚瑶和他们擦肩而过,赵政看着楚瑶头也不抬的背着小书包走着,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稍。
他这小同桌有点无情啊,好歹半上午的同桌,见了面连个眼神都不用给的吗?
憋了一上午的韩屹终于找到了乐子,指着楚瑶的背影惊诧,“这傻子还穿着羽绒服呢,裹得像个熊瞎子,敢情上辈子是冻死的吧。”
楚行周脚下微滞,漆黑的眸子回头定格在楚瑶身上三秒,然后脸上因为调侃韩屹和赵政的笑容似乎淡了些。
赵政想起楚瑶满手的冻疮,也是无语,这辈子第一次见她这么夸张的。
三人逆着人群往上走,赵政接了韩屹的话:“这熊瞎子我新同桌。”
韩屹瞪大眼珠哈哈大笑,“合着你们小赵是给你安排了一个神经病吧。”
赵政不在意道:“神经病倒不至于,不过是细皮嫩肉不抗冻,到现在都满手冻疮,不过,她好像和月牙有过节,看神情不是个善茬。”
韩屹不笑了,“操,这三中还有敢和小月牙为难的铜头?老子也是开了眼了。”
韩屹手肘捅一下楚行周:“周哥,有人和你女人叫板呢,改天敲打敲打呗。”
楚行周脸上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绪,被韩屹推一下才投个眼神过来,“有始皇在,十六班谁能动她分毫。”
赵政摸一把鸡窝头:“废话,谁他么能在老子的地盘上动老子的妹妹。”
他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但凡在他的羽翼下,哪怕林月牙杀人放火,别人也是动不得分毫的。
韩屹哼一声:“那一样吗?小月牙需要的是男朋友爆敌人脑浆的拳头,哥哥的花拳绣腿算什么玩意儿。”
赵政捏着韩屹的脖子转向四楼,“来,老子教教你哥哥算什么玩意儿。”
拐过四楼,赵政手肘勾着韩屹放倒在地,韩屹假模假样的叫两声,楚行周仿佛没看到少了俩人,大长腿一步两个台阶,没什么神情的上了五楼。
......
一路恍恍惚惚的走出校门,楚瑶收到了爸爸的信息,说他不在家,叫她在外面吃饭。
楚瑶收起手机,穿下竖街,路过横街买了菜,走过小巷回到家。
一进家门,楚瑶甚至连鞋都不想换,老房子的的保温不行,暖气也不热,一进门冷冷清清的难受。
楚瑶开了空调,又走进厨房手脚利索的做了两个菜,饭菜吃一半,留一半进冰箱等爸爸晚上回来热着吃。
匆匆吃了饭,楚瑶钻进被窝,却怎么都睡不着。
辗转到两点起身洗漱,又换了校服套了马甲耳套口罩围巾手套出门。
楚瑶走进教学楼上四楼,一进教室门班里所有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扫过来。
看清自己的桌子后,楚瑶知道了原因。
自己那张桌子上堆着的书本此刻全部浸在了水里,有水珠不停的从桌面滴落在地。
她的桌子和同桌的桌子拉开了一点距离,不停滴落的水没有波及到同桌,而自己的同桌脑袋上盖着校服睡得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