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国驻兔国大使馆
秘密花园
松鼠杰克半身泡在一个沸腾的漆黑浴桶之中,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不断地扭曲着。
许久之后,一个穿着管家服模样的松鼠推开门,走了进来。
“王子殿下,你感觉好些了吗?”
松鼠管家端着一个夜壶模样的东西,关切地问道。
“唔,有点儿烫,但我感觉好多了,感谢上帝。”
松鼠杰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复杂:
“一位绅士在洗澡的时候,不敲门就进来,是十分不礼貌的。”
“……如果我的行为冒犯了你,我会为此道歉。”
管家松鼠将手中夜壶模样的东西放下,然后对松鼠王子说道:
“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和您在这里谈谈吗?”
“当然,我亲爱的彼得叔叔。”
松鼠杰克无所谓地说道。
“和谈计划的第一步,我们就已经出了岔子,如果还想在和谈中占据主动权,接下来的战斗我们必须每一场都赢下来。”
管家松鼠皱了皱眉:
“然而,即便如此,我们依旧还是无法取得预期的效果,那个龙翠花小姐,在这次的战斗中收获了大量的名望,这对我们的计划是不利的,
“所以,王子殿下,您有没有除掉她的念头?如果您有这个想法,我会开始着手关于这方面的准备。”
“没有必要,埋在兔国的‘暗子’用在这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我想你懂我意思。”
松鼠杰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且,我现在,有一个无法忽视的理由,所以我不能对她出手。”
“理由?我有些好奇,殿下,是什么样的理由,令您产生了畏惧?”
“畏惧?不不不,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松鼠杰克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神明亮:
“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对她出手。”
“为什么?”
“因为……我爱上了她。”
“爱上……了她?”
管家松鼠怔住。
“是的,每个人都会在一个特定的阶段遇到一个令自己怦然心动的目标,我想,那就是我的爱情。”
松鼠杰克微笑着说:
“我也没想到,我突然之间遇到属于我的爱情,
“就像夏日里突如其来的一阵清风,就像清晨时偶遇的温暖的阳光,她的眼睛像星辰闪耀,她的笑容突然撞进了我的心房,我……似乎有些难以抵御她的魅力。”
“抱歉,殿下,我一向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他就像太阳会从西边升起一样的滑稽。”
“噢,你怎么会懂得爱情的美妙,你这个愚蠢的土拨鼠!”
“……殿下,以我对你的了解,您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的点子,对不对?”
管家松鼠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的天呐,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想你一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松鼠王子挑了挑眉,有些不悦地说道。
“我在殿下三岁的时候,便跟在殿下的身边,对殿下十分了解,尽管智谋并非殿下所长,但我知道殿下的智慧也并非短板。”
管家松鼠揉了揉鼻子:
“爱上一个敌国势力的重要人物,无异于自毁前程,我想殿下应该不会这么不理智。”
“不理智?噢,我亲爱的彼得叔叔,你的话像茅厕里的石楠花一样恶臭。”
松鼠王子笑了笑: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爱情是义无反顾地向风车冲锋,爱情耗尽锐气也绝不后悔,爱情是丘比特之箭上附着的剧毒,即便知道终归会面临死亡,也会笑着坦然面对,
“噢,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东西?或许是因为遇到了爱情之后,我变得有些不冷静,
“不过你又怎么能理解爱情的力量?你这个活了几十年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家伙,和你谈论爱情就像对一棵大树说你要多活动活动才能保证身体健康……天啊,我这是什么愚蠢的比喻!”
“呃,冒昧地问一下,殿下,您是……认真的?”
管家松鼠有些愕然了。
“当然。”
“可是……”
“好吧,其实,你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我。”
松鼠王子叹了一口气:
“包括我的父亲、我的兄弟姐妹们,他们都把我当成一个野心家,我想你应该也是,
“但你们从来没有花过,哪怕一分钟来了解我的心,
“就像我对艺术的迷恋,对‘至高之美’的渴求,你们都以为我在说笑,以为我不过是在哗众取宠或者附庸风雅——
“都不是!只是你们对我所热爱的艺术根本不了解,甚至你们都不知道我所热爱的艺术是什么!”
“殿下,您……热爱艺术?”
“看吧,你甚至不知道我热爱艺术。”
“不不,我是说,我以为您对艺术只是一种普通的喜好。”
“是狂热,我亲爱的彼得叔叔!我对艺术有着疯狂的热爱,就像那个表面上不喜欢王位,却暗中搞小动作,在父王面前讨父王开心,试图用各种功绩证明自己的能力的莎莉一样!”
“那么您……如果您不觉得冒昧的话,可否将您的喜好与我分享?”
“你确定?”
“……我只是有那么些许好奇,可不可以告诉我,殿下,您喜爱的艺术是什么?”
“当然可以,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的艺术感兴趣,我很乐意和你分享。”
松鼠杰克优雅地一笑:
“我喜好的艺术,是痛苦。”
“痛苦?”
管家松鼠又是一愣:
“我有点……不太理解,是对别人造成伤害,你喜欢这样的画面对吗?”
“不,不不不不,你完全搞错了。”
“怎么说?”
“不是对别人。”
“那是……?”
“是对我。”
“呃?”
管家松鼠都惊了:
“这是什么前卫又时髦的艺术,我,我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这么说,如果我令你产生痛苦,你会感到很兴奋?”
“不不不,你还是不了解我。”
松鼠王子轻轻一笑:
“就算我喜欢疼痛的快感,但也要分是谁对我造成了这种快感,一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是绝对没有满足我对艺术的追求的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