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夜明星稀,一片寂静。
城门的两名守门的修士已经轮换的一批,看样子城里的修士对余阳虽算不上重视,倒也不至于完全不管不顾。
“困死了……怎么就轮到我们两个看守那家伙?都死透了,难道还怕人来抢尸体么?”
两名守卫中,那头发较长的修士打了个哈欠,有些抱怨地说道。
“知足吧,至少咱俩还能挣到门派贡献点,你看那些没活干的,天天都闲出个鸟来了。”
头发较短的修士斜瞥了他一眼,说道:
“你要是不想干,要不我去和执事说说,把你这活免了,你舒服了,想干活的人也有活干了,这不两全其美?”
“就你格老子的长了张嘴,别的不行,就是能说!”
头发较长的修士“呸”地一声,随后又有些忧虑地说道:
“说起来,那几个臭娃子……你说他们会不会真有啥子大后台哦?”
“有个屁!几个死孩子能有啥后台,就大齐皇宫那帮子卵蛋?”
头发较短的修士摇头嗤笑:
“还说是什么大齐七星的人,说是认识大齐国师,妈了个巴子,我还认识陆宗主,跟宗主称兄道弟呢!你也不用你那蛇皮脑子想一想,大齐国师啥子身份,那几个孩子啥子身份?他们算什么狗屁东西,也配认识大齐国师?”
“嘿,我发现你小子不仅长了张嘴,还特别能吹!”
“嘚嘞,反正吹牛不上税不是?哎哟!”
“咋了?”
“老子突然有点尿急,这朝阳城的酒真是劲道,忍不住就喝多了……”
“你龟儿子的上值前不是刚排过水?”
“少特么给老子废话,帮老子看一会,老子……去林里方便方便。”
“还方便方便,噗嗤,排水就排水,装啥子大尾巴狼哦!你龟儿子的,小心别让蛇咬了鸟!”
“我日你先人!不说了,着实有点急,老子先去放他娘的一炮……”
……
头发较短的修士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城外的密林中,朝着四周望了望,确认没有蛇虫之类的危险之后,才放心地松开了裤头,
不过片刻,林中便响起了淋淋沥沥的水声。
又过了一会儿,水声渐止,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身子抖了两抖,随后提起裤头,正要回转身来,忽然感到脖子一凉,随后一种温热的液感便从脖颈处渐渐往下蔓延。
他惊恐地用双手捂住脖颈,试图将溢出的鲜血堵住,但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他又张口,似乎想示警,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几声,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他的眼神缓缓失去了神采,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解决一个。”
孙蕊面无表情地朝地上的尸体望了一眼,甩了甩剑身上的血迹,将长剑收回剑鞘中,随后转身朝密林外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朝着身上抹了几把泥,将身上抹得脏兮兮的,又将袖子、裙摆撕开,头发揉成了乱蓬蓬的一团,到走出密林时,她已经完全是一副流民般的样子了。
她朝着城门那仅剩的一名修士走去。
头发较长的蛮修正无聊地逗弄着地上的一群蚂蚁。
头发短的那蛮修虽然嘴欠,但一起执勤的时候还能聊聊天、吹吹牛,这才刚离开一会儿,他便有些感觉无聊了。
他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数着地上的蚂蚁,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此刻丧失了警惕。
就在那邋里邋遢的女人出现在他身前二丈远的距离时,他便警惕地抬起了头,口气不善地问道:
“干什么的?”
“……”
邋里邋遢的女人缓缓地抬起头来,这一眼,便让那长发蛮修看直了眼。
眼前的这女人虽说满身狼狈,脸上也满是污泥,但光是那端正的眉眼、污泥掩盖之下不经意间露出的光洁,便能看得出这女人的底子不错。
虽说这两天是他们这些蛮修的狂欢,跟着各个执事闯进城里的蛮子烧杀抢掠,只要能逮住一个女人,就可以捆起来丢回自己房里去任意**,他也不例外——
就现在,他住的房里还捆着三四个女人,等他下了值回去恣意享用呢。
不过那几个女人都是种田的农妇,风吹日晒皮肤黝黑的,满脸的横肉,哪比得上眼前的这个女人肤质细腻、眉目精致?
“大哥,我是朗镇王家的人,我父亲是王坤。”
那女人眼波流转,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
“我是跟着我家的商队过来的,我们遭遇了妖族……是好几只狼妖,护卫商队的修士死了个干净,幸亏我身上灵石多,我的修为距离筑基也不远,这才拼了命地逃到了这里来……
“我现在跑是跑不回去了,路太远,太危险,所以大哥,可以资助我一辆马车、几枚灵石吗?等我回了王家,我会让我父亲重重地报答你!”
这段话一出,长发蛮子差点想给这女人一脚。
这女人,来骗钱的!
这说的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信!
自己看上去有那么好骗吗?
还几枚灵石,就现在中洲这个局势,自己赚一年的钱,恐怕都搞不到一枚灵石,还找自己要几枚灵石?
一边在心里吐槽面前这个骗钱的女人,长发蛮子一边又朝这女人的身材打量了几眼。
脸好看,加分。
皮肤白嫩,加分。
前胸板平,扣分。
身材窈窕,加分。
大腿修长细致,加分。
综合来看,比自己房里那几个下里巴人好得不止十倍!
若是自己反将一军,把这女人骗进房里,然后打晕……
自己住的房子离这里不远,干完这一套流程要不了多久……
至于城门上吊着的那孩子,这么一会没人看着应该没问题吧?
“可以啊,太他娘的可以了!”
他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灵石放在我房里呢,你跟老子走一趟,我去把灵石取来给你!”
“还……还是在这儿等你吧!”
女人望着那长发蛮子,显然有些迟疑。
“在这等我?那不行,你知道不,老子现在干的活,就是守住上面吊着的那玩意,要是我走了,你偷摸地把那玩意拿了怎么办?”
长发蛮子又坐了下去,双手抱胸:
“你要嘛跟老子走一趟,要嘛,你就自便,该走哪儿走哪儿,滚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