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院必须打这一场官司,哪怕败诉。
这是态度。
这表示工程院根本不知道,陈暮是个可耻的剽窃者。
如果工程院没有这个态度,那么,就会被所有人认为是同谋。
这是人之常情。
贼喊捉贼这种事,工程院也不是干了一次两次,早已经得心应手了。
所以他们必须要抢在权威机构拿出真实报告之前,直接起诉。
云飞扬完全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人去床空,小师姐不见了。
打开通讯手环,却发现上面居然有一百多个未接来电。
叶重,叶司雨,足足,渊男产,还有丁璇,林奇,黄小琥等人都给他打了不少电话。
最多的是黄成江。
他摇了摇头,爬起来冲了澡,这才收拾了一下,退房离开了酒店。
小师姐肯定是不好意思害羞了,所以才悄摸摸的离开。
就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达成她的愿望。
想到他跟小师姐的孩子将来有一个科学狂人的老娘,他就在心头为未来那个孩子默默的祈祷。
上了飞船,离开东林星,航程上他挨个儿回了电话,最后才联系了黄成江。
黄成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他骂的不是别的,而是骂云飞扬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许诺开源。
这个承诺,让所有人都发疯了一样的找上了黄成江。
开源虽然不需要什么授权,但是这是逐步开源啊。
谁不想一次性拿到全部的技术?
钱?
在绝对领先的技术面前,钱就是个王八蛋。
骂得口干舌燥,黄成江这才有气无力的说道:
“工程院那一群不要脸的东西,把你告了,但是你放心,科学院上上下下,全部给你撑腰,要打官司,老子带着星云奖委员会的人去,就问他怕不怕。”
黄成江不怕,但是叶重此时则略有愁容。
他不能不怕啊。
现在叶家烈火烹油,但是底蕴太弱了。
“唉,工程院是个庞然大物,万一背后牵扯出来我们惹不起的大势力,只怕是这件事就很难善了啊,对方只需要把最终数据拖延个一年半载,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你大哥身败名裂,叶家家破人亡,说不定都变成了枯骨,平反昭雪又有什么用?”
叶重一直在跟叶司雨通话,随时交换最新的消息。
叶司雨却不这么悲观:
“父亲,这也很难说,我倒是认为,这是一个男的的契机,大哥又把很多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叶氏集团在这一次的联赛上,必然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这至少能为集团省下一笔不菲的广告宣传费。”
叶重哭笑不得,转过话题:
“你跟他之间,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虽然隔着星河的遥远距离,叶司雨脸上也是一阵发红发烫:
“爸,你别问了,我跟他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叶重叹息一声:
“那家伙就是个情种,昨天晚上肯定跟那个黄成江大师的孙女在一起,司雨啊,幸福要靠自己的把握,别到时候,你连汤都喝不上,什么都晚了。”
叶司雨羞愤难当,随即改变了话题:
“后院的星蕤是怎么回事?我看大哥他,似乎对星蕤特别宠爱。”
叶重又是一阵头疼。
神星蕤是神主最宠爱的女儿,原本就是留给那家伙的正妻人选啊。
不想了,越想越是难受。
叶重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
如果云飞扬只是云飞扬自己,那么,这件事当然会存在天大的变数。
但是,当整个科学院都为云飞扬站台背书的时候,谁敢乱来?
更何况,还有渊男产和朱珠联合了一帮子身边的人,一起出手。
权威报告,只用了一晚上就拿了出来。
工程院院士陈暮,剽窃成立。
而作为院长,公开为剽窃者站台助威,事发之后,还恶人先告状,这件事,直接对整个工程院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帝国方面直接出手,各大部门组成了最高级别的联合联合调查组驻工程院,展开了地毯式的调查。
院长办公室内。
那张*宽大的座椅,似乎变成了刑台,坐在上面,如坐针毡。
陈暮直接被带走,带走的时候,哭得像是一个小姑娘,听说还尿了裤子。
都不用怎么审,陈暮就把他小时候尿了几次床这种事交代了出来。
而审讯过程,这个时候就摆在了院长的面前。
犹如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就跟云飞扬说的一样,这个陈暮,简直就不配为人。
剽窃就算了,居然还拿着剽窃来的东西,反过来去要挟开发者,甚至还想以此得到黄雨欣。
这简直禽兽不如啊。
院长其实也很憋屈。
工程院猫腻不少,但是,他在陈暮这件事,绝对是清白了。
他是受到了蒙蔽。
而且,陈暮表现出来的,也的的却却是天才啊。
谁能知道,这是一个如此下作,如此卑鄙的混蛋?
而有关于云飞扬那个数据的对比,也摆在了院长的面前。
院长目光颤动,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
羞愧,自责,震动,惊异。
“原来,都是真的啊!”
院长的声音因为干枯的欲裂的喉管,而带着一丝苦涩艰涩的沙哑。
“亏我对这个混蛋如此信任,最后却挖坑把自己埋了。”
院长脸色惨白无比,神色惊惧不定,显然,面对如此的局面,他虽然不至于身败名裂,但是却必然会黯然退出历史舞台了。
事情已经做了,话也已经放出去了,官司也提交到了帝国最高法院。
而现在,权威机构的对比报告,众目睽睽的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身败名裂啊。
院长面色阴郁不定,最后狠狠一咬牙,拨通了一个电话。
颤抖着抬起手,院长对着那边惨然说道:
“老黄,这件事错在工程院,对不起,但是看在大家都是科研人员的份上,放过工程院吧,我识人不明,我包庇,也是我把陈暮提拔起来的,我应该负担起一切,我引咎辞职,对法发表一个道歉声明,但是,不要牵连到工程院,算是我求你了,如何?”
电话那头,黄成江叹息一声:
“老伙计,何必呢?我们纵然有分歧,也可以坐下来谈,如今闹到这个地步,我说了不算啊!”
院长浑身一颤:
“是我为了名利过于激进了,所以这是我应得的惩罚,但是,工程院不能倒啊!”
黄成江沉默良久:
“我试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