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助理连忙要跟上薛慈, 侍者却露出了略微为难的神色:“现场情况可能比较复杂,不好带太多的人过去。这位先生,不然您就带一位助理?”
这要求算是合情合理的。
小助理们面面相觑, 正准备选一个人出来, 便听见薛慈道:“不用那么麻烦, 我一个人就行。”
一个人怎么行?
助理们感觉头顶呆毛都一下直竖起来, 正准备批评教育没有安全意识的薛小慈同学,就看见他们领头的上司似乎是笑了一下, 口罩下的微笑虽然被掩住了, 但那双微弯起的眼睛却更为显眼漂亮了起来, 一时被那其中熠熠之光蛊惑, 走了会神。
走神同时又听到薛慈语气很温和缓慢, 却偏偏不容抗拒地道:“你们待在这里我放心一点。”
薛慈说:“我会很快回来。”
不知不觉间,他们居然都跟着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 就算是心底再后悔,也只剩眼睁睁看着薛慈跟着侍者离开了。
对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应该不会出事吧。
小助理们皱着眉想。
侍者在前引路,姿态优雅娴熟, 步伐不疾不徐,面带微笑。时不时还与薛慈攀谈,见薛慈回应始终是兴致缺缺的懒怠, 才停止了话题,十分的进退有度。
然而他带领的路途却太远了。
身边人也渐渐稀少起来,最后一程路, 更是见不到一位客人人影,倒是身后又无声潜出了两名侍者,正跟在薛慈的身后。
最前面带路的侍者停了下来, 他侧过身,笑容满面的一鞠身,伸手为薛慈指引:“客人,在这里。”
那是一处内厅入口,浮雕精美地绘着一幅幅华美图景,气势相当恢宏,矗立的高耸大门更如同天堂入口一般——但不管怎么样,这里肯定不是任何一间盥洗室的入口就对了。
侍者回头,意外地没有从少年那双暴露在外的眼睛里看到或防备震惊,或绝望警惕的目光。
或许是他早有所觉?
这么想着,还没等侍者解释,他便听见少年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侍者略微怔了一下:“谁?”
薛慈面无表情道:“我的助理。”
没想到这人这时候还有闲心想其他人。侍者摇了摇头,答道:“您的助理只是暂时被我们留下来做客,除了不能和外界联系外,一切都十分自由……当然,这是在您配合的情况下,我们不会采取其他方案。”
如果那时候薛慈没跟上来,倒很难保证那个小助理不会吃什么苦头了。
他们的手段可以说是非常的委婉温和,但为了达成目的,也不介意使用更粗暴的方法。
那一瞬间薛慈的目光微微变化了一下,侍者一度以为他会愤怒地发火。但在几秒之后,少年情绪依旧平稳,只是冷淡地说:“滚开。”
侍者脸上微笑不变,为他打开了门。
嗓音平滑如丝绸一般,带着一股蛊惑意味:“好的客人。我们的主人一向喜欢……公平交易,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公平交易?
薛慈没对这句话做出任何评价,他踏入那间门,里面的装饰倒和外部的风格保持了高度一致,长廊两边是名贵且价格高昂的画像装饰,地上铺上极厚的一层丝绒地毯。薛慈平时脚步声便轻,这会踩在柔软地毯上更是轻巧无声。
一小段长廊尽头,才是一座圆形舞厅,鲜花美酒装饰,乍一看和外面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中间那一片被特意隔了出来,是微凸起的柔软地毯叠了几层,看着颇有一些怪异。
薛慈在门口又被人拦住,让他将手机交出来。
他倒没什么反抗,将手机给出去了,那些人也没搜他的身,才又被请落座。
两边的酒桌旁陆陆续续坐了一些人,他们间的氛围相当古怪,没有人起身攀谈,也没做些其他琐事,好像一个个都是被禁锢在座位上的木偶般。
脸上的神色也各有不同,大多都是面无表情的,少部分人带着期待的笑容,而更少一部分则是显露出了明显的厌恶和抵触,几番想要发作的模样,只是强自忍耐了下来,看来要么是被骗来的,要么也是非自愿的。
在场倒是没有一位女性,都是男性,却也是面容姣好长相漂亮的男性。
这里面大多数人,薛慈认不出来。
他认得的明星本来就少,何况这里面很多人也不算红——不过有两位薛慈是认识的。
一名是和他在《侯门》有过合作,饰演反派的江影帝江离墨。
此时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不见血色。
而另一名则是……
林白画。
他显然是被什么借口蒙骗来的,比起其他人单纯的愤怒紧张,他除了不耐烦外,还多了一些疑惑提防。
薛慈的目光只是很仓促地掠过了他们一眼。随即抱臂坐在了角落当中,在这一群姿容各异的美人当中,也并不算特别显眼的那个。
在薛慈落座没多久,厅中迎来了最后一批重要人物。
从他们走出来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那些人的身上。
其中被拱在最中心的那位,多少年纪偏大了,但却不是常人印象中富商模样——没有满面油光和略秃发顶,还挺着个圆滚滚的肚腩。反倒因为健身适当,保养得宜,显出一种温文尔雅的风度翩翩来。
他身边那些人都没他能看,长相非常之普通,再加之表情淫.邪,在场一些人只瞥了眼便挪开视线——有点眼不见心不烦的意味。
薛慈也在看他们。
并且在瞬间也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星耀娱乐的总裁刘乐文,身边那位是出身世家风评却极差的陈家次子陈天宫,在上一世和他有过合作的王氏总裁……
总之倒还都是一些颇有钱权的人物。
这里面那些明星们最熟悉的,当属星耀总裁了。这位无所不能在娱乐行业地位颇高的星耀总裁,此时却是满脸奉承地将中心位置和麦克风都递给了旁边的陈天宫。
而陈天宫也并不推辞客气,他拿着麦克风走到厅中最中心的位置,目光狼吞虎咽般地扫过这群漂亮的男孩子们,似乎很满意质量,才高声道:“各位应该知道,今天的星耀晚会上,你们才是真正的主角。”
“我是个粗人,我不和大家咬文嚼字那些了,就说今天最重要的事……”他尾音略微拖长了一些,但也果然没怎么卖关子:“你们看到了那些受邀入内厅的顶流们了吗?他们受万人追捧,捞得钱多的连我看着都眼馋,而只要你们陪我——或者陪我的好朋友们玩乐一番,我保证你们会得到和他们相同的地位。”
这话音刚落,众人的脸色便精彩纷呈起来。
有的人脸上是见猎心喜的迫不及待,有的人脸上却更是发白,微微颤栗,显然很害怕。
而有的人,显然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进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比如林白画。
这个圈子的潜规则交易其实从来不少,但是堂而皇之到这种地步……宴会、大厅。公众之下,聚众淫.乱,就实在是太荒唐离谱了。
他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至极,面容又是涨得通红,又是微微发白,一下就起身往门外走去。
那门外倒是还守了两个人的,此时也尽职尽责地拦住了林白画。
林白画的力气出乎预料地大,一下就挣开了那两个人,满脸的凶狠戾气。
“滚开。”林白画的声音都略微有些颤抖,他强撑着道,“我不需要那些!”
而他这样激烈的反应,当然也在台上人的意料之中。陈总甚至笑呵呵地让那些守卫松开一些手,以免伤害到了他的小美人,面上的神情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温和:“你不愿意?”
还没等林白画回答,陈总就兀自说道:“我是一个商人,当然非常讲究公平交易。不愿意红的,我也不会强迫你。还有没有和这位小美人一样不愿意的?”他高声问道,底下传来了许多隐秘期盼的视线,但都没有应声,怕这是什么新型的圈套。
但陈总却好像非常讲道理一般,解释道:“你们不愿意的话,可以和这位小美人一起走。”
此话一出,连林白画都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虽然这个人做的事很恶心,但好像……意外的挺讲道理的。
至少不会强买强卖。
而在略微的安静后,人群中的江离墨也站起了身。
依照他现在的地位,确实没必要做这种交易,从被拐骗到这个地方来开始,江离墨的神色便极为苍白绝望了。
不过他比林白画还是要会做人一些,站起身后甚至能屈能伸地说了句“谢谢陈总”,甚至表明今天的事既然都是大家自愿,他嘴会很严格,绝对不会透露出一分半点。
有江影帝带头,其他一些小明星也多少有些动摇。
他们虽然在乎星途受损,但更接受不了被一群老男人潜规则……不止是道德方面,实在是多少有点下不去手。
都纷纷站起来表示想离开,但也并不顶撞陈总,简直是一个比一个懂低头的规矩。
林白画也脸色稍霁。
但等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门口的那些人并没有放人离开的意思。
大家便又望向站在中心发言的陈总。
陈天宫这时才慢吞吞地道:“我是一个商人,当然也不能做亏本生意。我知道现在离开的大家,多少有点情操高尚……要是看不惯我和你们剩下的这些同僚们,把事情泄露出去怎么办?”
他笑吟吟说道,剩下的那些人们,果然都看向了林白画他们。
他们现在是两个阵营了。
这些不愿意接受潜规则的人,会不会掌握了他们的把柄后,用来要挟他们?
就算以后红了,这不也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隐形炸.弹吗?
这么一想,那些望着江离墨这群人的目光,一下变得颇有敌意起来。
江离墨内心暗骂了一句。
林白画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只是有些不耐烦地道:“我懒得说,快放我们离开。”
“小美人的人品,我当然是信得过的。但是这里人多嘴杂,多少会有些意外对不对?”陈天宫叹息着说,“我这张老皮老脸,豁出去就算了。可我总要为更多的美人想一想,以免他们名声受损……”
他一幅怜香惜玉模样,只是目光所触及的地方,都透出了难以遮掩的垂涎。
事情到这一步,好像没什么商量余地,江离墨的脸都笑僵了:“……那陈总想?”
“别的我也不为难你们了。”陈天宫好像是认真考虑了一下,“这样吧,想走的人,你现在脱了衣服躺在中间的地板上让我的人拍下几张艳 .照,作为保障,我再放你们出去。”
“在这过程中,我们保证不动你们。”似乎到了最期待的环节,陈天宫身边的人都露出了令人不适的垂涎笑容,嘿嘿道:“只是这照片会不会流传出去,我们就说不准了。”
这条件一说出来,江离墨整个人都似被泼了满面的冷水,而林白画脸色也一下黑似锅底,声音都颤抖着:“你说什么?!”
这群权贵的险恶用心在这一瞬间才暴露了出来。
他们不愿意出卖身体,想要离开,就得被迫拍下艳.照。哪怕他们坚持本心,等到照片流传出去后,所有人都会想他们是做了下流的交易。
而真正接受潜规则的人,他们的**反倒会成为众人不宣之于口的秘密。
是要坚持道德约束下的清白品格,声名狼藉。还是交易身体,保全表面上的名声无暇?
这个选择太恶毒了,仿佛颠倒了道德与坚持的界限。卑劣者将一路长红,没有人知道今天的事,但真正坚持不踏过底线的人,反而成为了唾骂中的祭品。
陈天宫眼里的笑意愈深,他不再逼迫,反而是问厅中那些还没站起来的人:“小美人们,你们觉得呢?”
厅中短暂沉默了瞬间,但接下来就传来一个细声细气的男音:“陈总说得对。”
“这也是为我们大家的安全考虑。”
“对呀对呀。”
原本的受胁迫者在这一刻被分割成了两方,从内部争斗起来,而其中的一方甚至迫不及待地反扑另一方,恨不得所有人都一并泥足深陷。
他们谁也不会过得比谁好。
江离墨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而林白画握着门把的手,也因为极大的力道凸显出了青筋来。
陈天宫的声音像是魔音一样传来:“怎么了?你们现在——”
“还要走吗?”
有些人哭了。
他们肩膀都微微发颤,眼眶微红,像是受刺激般的疯狂落下眼泪来。却是一步步地走了回来,一步步僵持地坐了下来。
这幅美人垂泪的模样,看的陈天宫实在是心中大悦。连还有几个难啃的硬骨头,都没让他那么看不惯了。
他甚至非常大度地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强迫,大家全凭自愿。”
话音没落,一处角落当中突然传来玻璃杯接连碎裂的刺耳声响,连柔软的地毯都没掩盖住那**声浪。这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几乎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那些跟在后面的保镖更是警觉,因为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历来都是难收拾的刺头,怕有人组织“暴.动”,但一眼看过去,发现闹出这番大动静的却是一个看着身形很清癯的少年。
他还颇乖巧地坐在位置上,只是面前是被猛得掀翻的桌子,美酒鲜花狼藉地翻了一地,流淌出浓郁的香气。
要不是那边只坐了他一个人,这样镇定的神情下,恐怕还挺难锁定凶手的。
那群权贵显然有些愕然,星耀总裁斥责道:“你在搞什么?”
另一些人则是目光挑剔不满,隔得虽然远,但他们还是注意到了,少年人脸上戴了口罩,连样貌都看不清,于是有些不满。
倒是陈天宫目光微微一亮。
按照他的经验,他有一种相当强烈的预感,眼前的少年绝对是难得的极品,方才被撩起的火气一下就熄下去了,脸上的笑容热烈得甚至显得有些真诚,语气亲和地道:“怎么了小宝贝,突然生气什么?”
其他人听到陈天宫的宠溺语气就知道不一般,大佬怕是看上这位,一下收敛怒容,堪称变脸绝技。
薛慈:“……”
猝不及防被称呼恶心了一下,薛慈平静了会,才说道:“酒闻着劣质,难喝。”
因为酒难喝就突然掀了酒桌……
其他人都一言难尽地盯着薛慈,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天宫却没生气:“那你坐到我这边来,我这里的酒是好酒。”
薛慈倒还真的起身,走上去了。
而在他起身的瞬间,林白画一下子瞳孔微睁,显得比之前还要震惊一般。
江离墨也多看了他许多眼,微微揉了一下眼睛,唇瓣颤抖地说不出什么话来。
薛慈上前,却没有坐到那几个人的中间,而是先去拿桌面上的酒瓶,看着标签上的产地和红酒的漂亮色泽没说话,拿酒杯倾倒出了一些,微微晃了下。
酒液的浓稠香气一下子溢散开来。
陈天宫近距离看着少年一双莹白修长的手,心都几乎要跳出来,某种难以遏制的冲动传遍了全身,激得他沸腾的鲜血一下一下地往上涌,但表情却克制住了,非常温和地问:“我这的酒怎么样?”
薛慈说:“一般。”
“那是因为光闻香是品不出来的。”陈天宫甚至没有被扫面子后的生气,他的目光紧紧锁在了薛慈挡住脸的口罩上,用几乎是哄弄一般的语气道:“你摘下口罩,尝一下就知道了。”
他的确非常期待看到薛慈的脸,还希望是薛慈亲手摘下来的,而不是被他强迫着扯下来。
陈总贯来喜欢“两厢情愿”,喜欢软刀子逼人。
薛慈定定看他一眼。
目光又巡视过在场的这些人,他不确定有没有人认识他。不过陈天宫作为世家子弟之一,实在有非常大的可能知道他——现在没认出来,也是占了“薛小少爷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便利。
薛慈笑了一下。
光是那双微微垂敛的眉眼,就勾人极了。在刹那间,几乎所有人的呼吸都微微停滞,深刻体会到了为什么陈大佬这样的青眼有加……他们甚至在此刻感觉到了一分崇拜,陈天宫的眼力真的太绝,太毒了!
“好呀。”薛慈轻声说,“不过我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你们这里有小房间吧?”
他们这群权贵,心理多少有点变态,越是公开做.爱场合越觉得刺激,甚至每次星耀晚会的战场,他们都会将那块地毯最中心的位置定为主场,让其他美人观看,兴致高了更会让更多人加入。
但是这个时候,面对掩藏着巨大惊喜的少年,他们都纷纷做出了让步。陈天宫点头道:“有,有的。在那里面——”
他甚至站起身,就想为薛慈引路。
而其他权贵,甚至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想跟着过去……却被陈天宫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这也是稀奇,这位大佬可从来不是吃独食的性格,要不然也不会联手举办这样荒谬的宴会。但是此时此刻,虽然内心腹诽,他们还是停在了原地,只是心痒难耐,盼陈天宫吃够了能轮到他们。
但现在到底是不敢挑战陈天宫的脾气。
薛慈打着哈欠跟进了陈天宫说的小房间。
保镖倒是都退下了。
陈天宫是练过散打的,身手其实非常好,怎么想也不会在个清癯少年人手上吃亏。而一锁房门,陈天宫的眼睛几乎是像狼一样地舔舐了过来,凶狠而垂涎地看着他。
薛慈笑了一下,很干脆将口罩取了下来。
在看到那张稠艷漂亮的面容时,陈天宫想的是,果然这张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惊艳绝色,全身上下的血都冲到了头顶了——然后在一瞬间,理智突然反扑回来。陈天宫又多贪婪地看了两眼,紧接着,就和冬天冻结的河水突然从头顶倒灌而下那样,全身血液都冻住了,牙齿微微打颤,瞳孔猛地睁大,声音第一次像被他玩弄的那群绵羊一样颤抖着:“你、你是……”
身为世家子弟,荒唐多年,作恶多端还没翻车。很大一点在于陈天宫知道那些人不能得罪。
因此哪怕正处在色.欲熏心的状态下,他也一下清醒过来了,咬着牙齿让声音别颤抖得那么厉害:“薛、薛小少爷。”
薛慈似笑非笑:“嗯?”
这个表情下来,一下确定了身份。
“这、这可真是。”陈天宫绞尽脑汁地想话术,唯一庆幸地就是他刚才没真碰薛慈,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薛少爷怎么会在这,“您看这,真是误会啊!谁把您请到这来了?我要是知道,一定把不知眼色的狗东西抽皮剥筋给您出气……您没受什么委屈吧?今天这事,让您见笑话了……”
这个时候,陈天宫脑子里想的,都是一切都可以挽回的。
反正他和薛慈好像也没什么不能化解的仇怨。
陈天宫甚至生出一种很荒谬的想法,比如把屋外那群小美人都转送给薛慈,不知道能不能让薛小少爷不生气……只是要真正挑拣起来,好像每一个能好看的过这位少爷的,别弄得不知道是谁睡谁了。
“我知道。”薛慈慢吞吞地说,“今天这一切都是误会。”
陈天宫一下松了口气:“对对对,误会……”
他还没说完,薛慈一拳砸过来,正中鼻梁,那一股酸爽感觉下来,整个人都懵了下,被打的魂飞天外了。而在同一时间,薛慈又很轻松地踢向了陈天宫的下.体——那个动作看上去非常的轻巧,但瞬间陈天宫的眼睛都凸出来了。
薛慈又反缚住他的手,快拗断般的缚在身后,一踢陈天宫的膝弯就让他跪下了。顺便捏住他的下颌,轻轻松松就卸下了他的下巴,痛呼声还没反应出来就变成了模糊的两声哼哼。
陈天宫疼得站不起来,而薛慈跑到小房间的床头翻出了……掠过那些辣眼睛的道具,他将绳子拿出来捆住了陈天宫的手脚,外套脱下来塞住了他脱臼的下巴,彻底断绝了对方发声的可能。
而做完这一切的薛慈,搬着椅子坐在了陈天宫的面前,笑容温和浅淡:“我不小心走进这里,当然是个误会。真相是你蓄谋已久,意图绑架强迫薛家的继承人,实施违法犯罪行为,将我绑来了这里,对不对?”
陈天宫哪怕已经叫不出来了,眼睛却是暴凸抗议着。
“受法律制裁是你最好的结果。”薛慈平静地说,“不过你猜猜看,薛家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怎么对付你呢?”
被捆绑着说不出一句话的陈天宫,这时才从被殴打的愤怒当中清醒过来。刚才那一句话简直碾碎了他所有的信心,背后满是寒意,不敢置信地看向薛慈,仿佛在看一个降临人间的恶魔——
这是污蔑!是陷害!不会有人相信这种离谱的谎话!
他拼命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