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吴婧儿的脸上闪过愤怒,抽出练功的长剑架在叶明翰的脖颈上。
“面子我已经给你了,如果你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吴婧儿冷冽的看着叶明翰,满脸威胁。
刚才叶明翰的话语让她心里没由来的愤怒,那是一种对方不把她放在眼里,无视了她的愤怒。
如果是高高在上的人无视她,她还能理解,但面前的男子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八成是那种无业游民,竟然也敢无视她,这不是开玩笑嘛。
“就凭这把没开封的玩具剑?”
叶明翰根本没把脖颈上的武器放在眼里,还不屑的伸出手指在上面弹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带来的震动,让吴婧儿脸色陡变,那一下的震动让她差点将手中的剑都给脱手了。
她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明翰,明白对方手劲很大!
“婧儿,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宽大练功夫的老者走了过来。
他六十出头,发须斑白,脸上满脸红光带着温和的笑容。
“爷爷,这家伙简直太可恶了,霸占了我们练功的位置!”
“而且还非常无礼,跟他好好说话不管用,非得占着茅坑不拉屎!”
吴婧儿指着叶明翰说道,倒打一耙,给他扣上无礼和霸占位置的帽子。
不过老者却是微微一笑,反而给叶明翰拱了拱手,笑道:“这位小兄弟,抱歉了,孙女让我惯坏了。”
“这里是我们常来的练功场地,所以久而久之就被认为是自家应有的地方了。还请莫怪,我们这就换个地方。”
他到是个讲道理的,也知道自己孙女的性子,到是让叶明翰对他颇为有些好感。
“算了,这里就让给你们吧。”
叶明翰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打算换一个地方继续思考人生、思考接下来的生活。
“哼,还不是看我爷爷来了,胆怯了!说的好像多大度一样,骗得了谁啊?”
吴婧儿却是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看向叶明翰的目光也满是讥讽。
她爷爷乃是这中心公园的红人,中江市太极武馆的馆主,也经常上电视参加太极、养生类的节目。
她不相信对方会不认识她爷爷,此时做出相让的举动,不过是欺软怕硬,讨好她爷爷罢了。
“婧儿。”吴元洪有些无语的说道。
“爷爷,本来就是嘛。你看他装的跟真的似的,故作不认识你。这样的人我最是看不起了,满心的算计。”
吴婧儿没有闭嘴,相反仗着爷爷在此,越发嚣张的讥讽着叶明翰。
叶明翰也有些恼怒了,扫了一眼老者,这一看让他看出了一些问题。
在他的注视中,对方身体里就像是一个破损的花瓶,乍看花瓶依然挺立,光彩夺目,但细细看去上面已然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
不错,这是经络观视法,经络是人体精气神通道,相当于人体上的一条条高速通道,这通道出了问题,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女人,原来这个老头就是你的底气,还不如你手上那把未开封的长剑。”
“长剑虽未开封,还能砸砸,拍拍,捅捅,总之亦可伤人。这老头嘛,十二经脉损其九,中庭关元直接废。呵,哪里来的底气在我这里嚣张跋扈。”
叶明翰一脸不屑的说道,本来他打算教训下这女人,让她知道嘴欠的代价。
不过一看这老头的身体状况,他心里的火气也淡了下去。
这老者就是一个将死之人,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他也懒的跟他们计较什么。
“什么意思?……好啊,你竟然敢咒我爷爷,我不与你罢休。”
“看剑!”
吴婧儿很快反应过来,知道叶明翰是在咒她爷爷,顿时脸色恼怒,拿着长剑就要教训叶明翰。
“够了!”
不过她还没递出长剑,吴元洪伸出手将她的右手给控制住。
“小兄弟当真是好眼力,老夫这身子自问除了老夫外再无第二人知晓,没想到竟被小兄弟你一眼看穿。”
“小兄弟想来也是高人,何必跟我孙女一般计较呢?老夫在此给你赔个不是,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莫要见怪。”
吴元洪认真的看着叶明翰,双手在此抱拳微微拱着身子说道。
他的心里翻江倒海,正如他的话语,他的身体的确出了很大的问题,已经病入膏盲。
不过他也看开了,五十就已知天命,更何况他已六十有六。到底是生死之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怕家人担心。
但现在叶明翰只看了他一会,就看出了他的问题,让吴元洪知道,面前的小子绝非一般人。
这样的情况下,他哪里敢让孙女招惹对方,这不是老寿星上吊——自找死路嘛。
叶明翰侧身一步相让,然后转身沿着人工湖走到远处,找了一个柳树下的位置继续打坐思考。
而在原处,吴婧儿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爷爷。
“爷爷,难道,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不是,他一定是说谎的对不对?”
吴婧儿有些不敢接受,紧张的说道。
“哎,以前爷爷练武太猛。五年前……罢了,说了也没用。不过靖儿你放心,爷爷这身体只要不动手,还是能活几年的……爷爷有自信,即便为了看到你结婚生子,爷爷也一定要活下去。”
吴元洪叹了口气,温柔的看着孙女说道。
他的话让吴婧儿陷入了悲伤,接着也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练武,而是坐在树下,目光不时的看向远处的叶明翰。
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忽然之间,她就要面对和爷爷的生离死别。
她现在也明白了,她眼中无业游民赫然是一个高人,一个能一眼看穿她爷爷身体问题的高人。
既然能一眼看穿他爷爷的问题,那么……
吴婧儿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大步朝着叶明翰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