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墨“……”
小舅子你在逗我？
姜鱼墨没注意到孙无敌那边动静，突然听他小舅子改了口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解道：“刚刚不是你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
赵平安微笑着看他：“我有说过吗？”
不过赵平安说这话倒是暗暗合了他心意, 他小舅子这回可是县试案首……不去炫耀两下气一气他可就太对不起他小舅子得这好成绩了。
赵平安抽了抽眼角从肩膀上抽出了姜鱼墨胳膊, 冷冷回道：“我好姐夫, 你可悠着点吧！这马上就要考试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说话时候一直盯着孙无敌那边, 只听他话刚一说完，就见远处孙无敌往他们这边瞥了一眼, 他当时还愣了下神儿, 揉了揉眼睛，怕自己看错了, 后来又像是发现自己没看错, 紧接着就翻了个白眼，偏过了头去。
是吧是吧？
这啥意思？他赵平安有这么不招人待见？这还能忍？
赵平安“？？？”
那小子刚才翻了个白眼儿对吧？
等抱怨完了，他又跟赵平安勾肩搭背邀请道：“我亲爱小舅子, 如此大好时机, 咱俩要不要去跟咱们好同窗孙同学打声招呼？”
于是他又勾起姜鱼墨肩膀，幽幽说道：“姐夫，走，咱们过去打个招呼。”
毕竟过了许久，他们都长大了好些，更何况孙老太太眼神儿本就不好，离得又远，自然是没认出来。
只听她孙子咬牙切齿道：“奶，这俩人你认识，就是赵平安和姜鱼墨那两个混球。”
老太太见他俩又要搞事情，虽说是没阻拦，却还是叮嘱了一句：“你家悠着点，别闹得不好收场。”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知道了。”
二房人自是不管, 大太太也不觉得他俩能闹出什么花样来，不说平安比较稳妥，就是姜鱼墨，虽说在家里闹腾些，但这两年跟着他爹做生意还是有些心得。
姜大爷不禁反思，到底是他问题，还是他娘问题。
而在远处站着孙无敌暗中也在用余光关注着他们这边动静，见姜鱼墨他们二人朝他走过来，直接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姿态。
孙老太太见他孙子变了脸色也朝着他看方向望过去：“无敌，那两个人你认识？”
孙老太太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道：“啥玩意儿？就是你们书院那两个小兔崽子？”
“嗯”
孙无敌小声道：“奶，等会儿他们过来你别说话，我自己应付。”
孙老太太一脸怀疑：“你行吗？”
只见她孙子挺起胸膛，一脸坚定：“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好吧！”
等到那两人慢慢悠悠过来，只见赵平安笑眯眯跟他打招呼：“无敌你也来考试啊！”
孙无敌知道这小子素来就是笑里藏刀性子，只板着个脸回道：“怎么？这考试院是你家开，我不能来？”
赵平安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不过觉得有些意外，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听他这么说，孙无敌不免打了个寒颤，朝他又翻了个白眼，吐槽道：“白做梦，谁跟你甚是想念。”
“我啊！我可想死你了”，姜鱼墨紧跟着接道：“我不像你们这些成绩好，因为结业早，早早就跟着家里做生意挣钱，哪像你跟平安，还在继续读书……对了，无敌你这次县试考了第几？”
孙无敌寻思着，这是个敏感话题啊！他县试成绩在县里虽然不算差，但也只能算是个中上，以他如今这个年纪算是不错了。只不过此时姜鱼墨问出这样问题他觉得还是有些不怀好心，难保这两个混蛋又要作什么妖。
果然，他猜是对，紧接着姜鱼墨紧跟着说道：“哎！平安这回又是第一，考了个县案首回来，若是不出意外这童生是稳稳，我寻思着，无敌你若是这一次考得中，六月份不还要过来考试吗？”
孙无敌冷冷看着他：“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叙叙旧，毕竟咱们俩都好些年没见了，我媳妇儿约莫下个月就生了，想请你来喝我儿子满月酒。”
“这满月酒就免了吧。”
姜鱼墨一口答应：“行，你要是没有时间过来，便就算了，不过你不来我还记得咱们之间同窗情谊，你喜酒我还等着喝呢，听说你还未成婚，亲事可定下了？”
一提起这个，孙无敌就有些炸毛，他今年才十四岁怎么一个两个都开始催促起他婚事来，父母催、爷奶催，如今连姜鱼墨这个混球也要催……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才认识这两个货，偏生之前他还缕缕过去招惹他们。
孙无敌刚要说话，就见旁边又走过来一个少年，那是时瑞。
“平安，你们认识。”
孙无敌头摇跟个拨浪鼓似，直言道：“只是认识，不熟。”
那他说这话赵平安和姜鱼墨自然不能认，两人对了个眼色，当下一左一右地揽住了孙无敌肩膀，笑咪咪道：“我们熟得很！”
孙无敌“……”
我恨！
眼瞧着孙老太太和孙无敌这俩人快绷不住了，姜鱼墨就带着他小舅子和时瑞赶紧撤了。
孙无敌以为到这里就完了，没曾想等到脱衣服搜身时候又遇到了赵平安这个混球，还正好跟他隔得不远。
因为孙无敌体态有些发福，赵平安见他脱得精光，挡着重点部位跟他调笑道：“无敌啊，该减肥了。”
他这一句话闹了孙无敌一个大红脸，吱吱呜呜吼了一句：“你才胖呢！我这叫富态。”
只见赵平安扭着屁股，冲他羞涩地眨眨眼睛：“我哪里胖了？”
孙无敌“……”
尼玛，这混球能不能当个人了？
啊？
这两个娃娃，一个十一岁，一个十三岁，都脱得光溜溜，又都是毛都没长齐孩蛋子，闹起来众人都不觉得异常，只觉得好笑，倒是令整个气氛融洽了许多。
就连负责检查考场人员也都忍不住憋笑，不过这毕竟还是在准备考试现场，容不得他们喧哗，所以还是得提醒他们一句：“收敛点儿。”俩人才没再闹腾。
好在分配考场时候他俩离得还比较远，孙无敌才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等一瞧见隔壁便是那个之前跟他们打招呼少年，也就是时瑞，他就又不淡定了。
赵平安这小子，就跟他妈阴魂不散似。
他承认当初选择来考童试就是因为知道赵平安也去参加了考试，至于为什么知道，那还不简单？
班里缺了个人简直不要太明显，去年八月份，这小子便请了好长假，如今又请，他自己不好意思去问，便让同窗去问了夫子，结果夫子说平安去参加童试了。
好嘛！
这小子比他小了两三岁就有这个胆色来参加童试，更何况他这个一直跟赵平安比着学习大孩子。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他哪里忍得住，于是紧接着也跟着报了名。
今考试流程跟往常一样，考生拿这牌子去了号舍就开始等待发放考卷。由于县试时候已经考过了最基础帖经，所以第二场考试就不必再考这一科，而是直接从墨义开始考。
这一次考试题目比之前要难上一些，不过对于赵平安来讲还是比较游刃有余。
考试结束后，他便如往常一样先去茅房排队先上个厕所，再去找时瑞吃饭聊天，在等着排队上茅房过程中他还迎面碰上了甩着手出来孙无敌，赵平安也不知怎，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句：“你这是尿手上了？”
赵平安说完这话就觉得有些不对，这已经是今天第三回了，不过说出去话他也不好收回。
只听孙无敌怒吼道：“赵平安，你有完没完。”
天可怜见，他今天可没惹这小子反而是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去惹他。
赵平安尴尬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今到底是怎么了，是激动还是如何？虽说他们之前关系就不太好，但今在这鹿鸣郡见着孙无敌，他总觉得亲切异常，甚至比见到时瑞还觉得亲切。
正好这时候时瑞也从隔壁茅房出来，见他俩在这茅房门口大眼儿瞪小眼儿，周围人还都在那憋着笑，便叫他们俩一块儿去吃饭。
只见孙无敌直接扭过头，怒道：“不去，不吃。”
时瑞有些不解：“你们不是朋友吗？”
“不认识，不熟，也不是朋友。”说完孙无敌便快步走开了。
时瑞看了一眼赵平安：“你又怎么惹着他了？”
赵平安看了看四周，摊了摊手：“这里人多，回去再跟你说。”
等回去以后，俩人儿进了时瑞号舍，赵平安便把它与孙无敌之间那些恩怨情仇说给了时瑞听。时瑞听完以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两个小子打从进了书院便开始折腾，一直折腾到现在，说是相爱相杀也不为过。
他随口劝了句：“行了！你俩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都多大了还这么闹腾，幼不幼稚。”
赵平安实话实说：“没有，我今也不知怎，见到他就觉得倍儿亲切，就跟见了家人似。”
时瑞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捶胸拍案：“你跟他要是亲人那还得了，话说你们俩这算相爱相杀吗？”
赵平安嫌弃道：“咦！谁跟他相爱相杀……”
“对呀，谁跟他相爱相杀……”
从隔壁跑出个孙无敌，只见他红着眼睛冲着赵平安说道：“呸！谁跟你是一家人。”
等说完话，他又跑回自己号舍去了。
只留下目瞪口呆赵平安呆呆地坐在号舍里，磕磕巴巴问道：“时大哥，他怎么在？”
时瑞挠了挠头：“哦！忘记告诉你了，他就在我隔壁号舍。”
赵平安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他：“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时瑞理直气壮道：“你也没问啊！”
“那咱们刚才说话岂不是被他听到了。”
只听从隔壁继续传来一道声音，不错，还是孙无敌：“对，听到了，全听到了，一个字都没落下，赵平安，你可真是个人才。”
赵平安“……”这特么就尴尬了。
他怎么忘了，这号舍不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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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鱼墨见他娘他奶都给他撑腰, 腰板儿顿时直了起来：“就是就是，他就是孙贼，他奶也不是啥好人, 一家子都不讲理……”
而对于他娘纵容，姜大爷表示很不能理解，虽然人家都说隔辈儿亲隔辈儿亲，但也不是这么亲呀？
他记得他小时候老太太对他和老二那简直是严格不行，如今换成是他儿子，登时就变了。
众人心说：你说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