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 苏格努力想往后退，发现四肢僵硬到无法动弹。
一级丧尸。
几乎在对方开口前，苏格就感觉到了, 眼前的丧尸和白天碰到的不一样。
三级丧尸是不可能具备语言功能的，更不可能有自己的自主思维。
比起高级丧尸而言，一级丧尸更像是低级生物, 只知道捕食，嗅到人的气息和血腥味本能地发起攻击。
强迫自己镇定, 苏格慢慢放松往后退，余光扫着四周, 想要找到一件趁手的武器。
“你……想做什么？”
“小家伙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来看看老朋友，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别人, 脑子不错, 可惜经验少了些。”
对方的嘴唇一开一合，看不到舌头却能发出声音, 语气轻松带着几分调笑。
突出的眼睛打量着苏格, “看来罗素教授是不在了。”
闻言苏格蹙眉，依旧警惕地盯着对方, 但心里却有了疑惑。
眼前的丧尸显然认识罗素教授和威尔森夫人，说不定在他被感染前，曾经是好友。
脑中的猜想越来越清晰时, 苏格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一级丧尸不仅拥有自主思维能力，甚至可以像是正常人一样沟通，如果荒芜之城完全沦陷，那他们的胜算并不高。
八个人打一个城，想想都觉得荒谬。
“罗素教授已经失踪三天了, 如果你是他的好友，可能需要过一阵子再出现。”
“小家伙，你可真是可爱，竟然认真回答问题，不过——”
对方咧开嘴，露出一排稀疏的牙齿，口腔还能看到腥红的血迹，牙尖像是挂着肉渣。
苏格忍着恶心反胃，抄起门边的拐杖朝着对方敲下去，圆形的拐杖正好卡在嘴里。
该死，差一点就被咬了。
他现在要是被咬，完成任务就变得毫无意义，他会直接死在这里，再也没办法离开惊悚世界。
“还有力气，小看你了。”
高大的身材拥有过人的臂长，即使嘴被拐杖卡住，但双手仍旧自由，朝苏格脖子掐去。
苏格往后躲开，扔掉拐杖的同时，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攻击，刚打算往楼上走，后面一股风袭来，苏格躲闪不及，直接撞到鞋柜。
剧烈的疼痛立即从后背传来，咬了咬牙，苏格将鞋柜推倒在地上，爬起来往楼梯去。
苏格不是速度型的体格，运动能力不强，只是正常人水平，再怎么办法也不可能比得过一个进化了的高级丧尸。
才刚跑上台阶两层，脚腕被人拉住，整个人重重摔在楼梯上，跟着被拖着往外走。
“你和罗素教授有仇？还是你知道他们的科研所在做什么，你是不是一个实验体，而且还是最开始的那批实验体，你被病毒感染难道是罗素教授的原因——”
“你的问题太多，我选择不回答，你要问，就去地狱里问吧。”
丧尸转过身，脸上邪佞的笑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角，看着苏格紧皱的眉头，无比兴奋。
往前迈了一步，丧尸弯腰，朝着苏格的脖子伸出手。
“砰——”
血花四溅，喷了出来。
房间里响起一声枪响，子弹穿过头腔，嵌进了墙内，只留下一个弹孔。
丧尸歪着身子倒在一边，额头的血窟窿不断往外冒着血。
门口站着的人从阴影里走出，看了眼二楼楼梯口软了腿的乔静，低声和旁边的人交代了句，大步上前将地上的人抱起来。
“我现在有点生气。”
苏格愣了下才回过神，抬眼看着卢一崖，想要把脸埋进他怀里时，后知后觉闻见一股腐臭的味道，立即别开脸，拉开两人的距离。
“好臭。”
卢一崖难得没有被苏格牵着鼻子走，一言不发把人抱到二楼，看了眼还失神坐在地上的乔静。
叹了声，“下回开枪小心点，打偏了是小，别走火伤到自己。”
乔静猛地回过神，看着卢一崖和苏格进浴室的背影，忽地一下委屈到不行，眼泪簌簌往下掉。
她从来不知道开枪这么恐怖，可是刚才她听到楼下的动静，大脑一片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从柜子里翻出一把枪，发现有子弹，急匆匆地走到楼梯口，就见丧尸对苏格出手，她——
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安森看着乔静，伸手把她扶起来，“你放心，他肯定不是针对你，我觉得他现在是生小苏格的气。”
乔静擦了擦眼泪，把枪扔给安森，发现他们衣服上挂着一些黏腻的液体，连忙避开。
“为什么？”
安森摇头，“直觉。”
直觉这东西，最不可靠。
乔静无意和安森闲聊，之前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传染，全都换上了长袖长裤。
看了眼安森和孙桥、路泽身上的不明液体，开口说，“你们把丧尸处理后，先把自己收拾干净，病毒传播，说不定——”
“不是，目前看来，应该还是通过血液传播，空气暂时不会。”
路泽已经把收集到的装备放下，戴着手套和孙桥处理门口两具丧尸，“现在只需要保证自己不受伤。”
闻言乔静看向安森，见安森点头，这才放下心。
走回客厅时，下意识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浴室，在外面完全听不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心里不由记挂。
威尔森夫人的家里，隔音效果很惊人。
—
水龙头打开，淋浴和浴缸的水一块往外放，苏格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卢一崖丢到了浴缸里。
冰凉的水浇下来时，苏格被冻得一哆嗦，抬眼瞪着卢一崖，见他绷着脸，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立即撇了撇嘴。
干脆靠在浴缸里，蹬掉了脚上还挂着的一只鞋，伸手解开裤扣，三两下脱掉。
不过两三分钟，身上衣服被苏格利落地全扔到了一边，整个人浸在水里。
“你们只去了基地？”
按照卢一崖他们出发的时间来算，这个时候回来，肯定是来不及去病毒研究所。
卢一崖和路泽尽管不对盘，但既然出发前决定要去病毒研究所探探情况，那就除非有什么很特殊的突发状况外，不可能不去。
“你知不知道在生命最危险的关头，应该做什么？”
卢一崖蹲在浴缸旁，看着苏格，手按着浴缸边缘，青筋凸起，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苏格怔住，也不怪水已经快要漫出来，抹了一把脸看向卢一崖，“他可能知道什么，我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
那个一级丧尸显然不是一般人，如果能套出什么话，那就是新的线索。
卢一崖抿了抿唇，忽然伸手卡在苏格脖子上，尽管没有收紧，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的不悦。
“那东西是一级丧尸，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诱饵，他所有的问题都可能是诱饵，只是想骗取你的信任和好奇，然后——”
“杀掉你。”
一级丧尸具有很高的自主思维能力，所有的话和行为都有可能是伪装、诱饵。
目的只有一个，杀死正常人，让他们变成同类。
“我——”
苏格脸上表情丝毫不动，只眨了下眼，掀起眼看卢一崖，“所以你是要我放弃得到线索的机会？”
语气里少有的冰冷，连眼神都带上了愠怒。
“卢一崖，我不是你的下属。”
卡在脖子上的手指动了动，指尖都在用力克制，怕伤到苏格，可是卢一崖心里憋着的火快要烧出来了。
他怕自己伤到苏格，更怕苏格会不惜命。
“出去，我要洗澡。”
“……不可能。”
苏格猛地抬起垂下的眼睛，看着正在解开身上衣服的卢一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卢一崖竟然拒绝他的要求？
“你要干什么？”
狭窄的浴室里缓缓升起一股窒闷，夹杂在其中的危险因子让苏格本能地往浴缸另一侧靠近。
手抓着浴缸边缘，打算随时起身。
“我说过的，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纵容你，但有一条在我这里不可以。”
卢一崖将衣服扔到一边，一脚踩进浴缸，水花溅开，原本就漫出来的水又往外翻出一些。
苏格仰视着高大的人，卢一崖身上的伤在白炽灯下清晰可见，每一处伤口，他甚至还记得是来自哪一次任务。
这个人，比他还要执着。
垂下头轻叹一声，苏格缓缓跪坐起来，挺直身子，盯着卢一崖黑沉的眸子，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知道卢一崖的软肋是自己，更加知道为什么卢一崖在生气，但他——
只想让卢一崖为自己失去理智，不再是一个冷静的人。
倾身上前，正好靠近了**的源头，看着那令多数同性资产幸亏的傲人资本，苏格凑上去时，掀起眼看着卢一崖。
低笑一声，上下唇缓缓分开，露出了口腔内的舌头。
“这种事不常做，不过卢队应该不介意？”
不等卢一崖开口说话，苏格已经亲吻上去，刚触碰到时眉头蹙了下，不过很快适应，慢慢放松口腔，一点点地吞咽着。
耳边呼吸声逐渐变重，苏格半阖着眼，观察着卢一崖的表情调整口腔内的收缩。
“苏格——”卢一崖一声低叹。
“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