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下一个前往的地点后, 众人打算驱车赶过去，至少保证晚上行动时，和病毒研究所距离不超过十分钟路程。
照目前的情况看, 两辆车一起行动目标太大，很容易引起丧尸围攻，但分开行动, 危险系数高，容易遭遇之前杨锦的变故。
商量之后, 卢一崖决定还是一起行动，至少有个照应。
苏格系上安全带, 看了眼正准备发动车子的卢一崖，“你要不要再休息一段时间？”
卢一崖昨天下午到现在，睡觉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 又大多时间处于一个高度紧绷的状态, 他担心会有影响。
卢一崖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半瓶, 笑了起来, “以前出任务不休不眠的时间很多，还好。”
出任务的时候, 长时间蹲在一个地方不能动弹，是常有的事。
“有问题和我说。”
“放心。”
艾思坐在后排，手里拿着刚得到的棒棒糖, 咬了一口，“有一点甜。”
闻言苏格回头看她，忍不住笑。
侧过身问她，“你是说糖甜还是别的甜？”
艾思撇嘴，“哥哥, 你不适合这个路数，这话要是安森大叔说还适合一点。”
卢一崖和苏格都因为这句话愣住，随后朗声笑起来。
看来安森在艾思眼里是不存在什么形象，就算是有，也不算得是什么阳光向上的。
“这话应该录下来。”
“不用那么麻烦，等见到他，我再说一遍。”
另一辆车上的安森，打了一个喷嚏。
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系好安全带，往外面看了眼，“冲冲冲，我可不想再在这鬼地方待了。”
路泽挑眉，戴好耳机，“我们这边准备好了，出发？”
苏格看了眼卢一崖，看到对方点头，拿着对讲机，“嗯，出发。”
—
病毒研究所周围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一些，至少不是被丧尸围得水泄不通。
车在距离研究所门口大概一公里多的地方停下，旁边正好是一家咖啡馆。
停稳车，卢一崖从一边拿出望远镜，观察研究所附近的情况。
“丧尸数量还好，不过想要进去也不容易，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关于这里的线索，我们一点都没有。”
目前他们掌握的线索里，关于病毒研究所是最少的。
就算在旧诊所拿到了名单，知道了关于这次实验的根本目的，也没办法知道研究所内部的情况。
格木医院里监禁的那批人，如同疯了一样，说出的话里，完全没有透露出病毒研究所内部的情况。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通过某种手段消除了他们的记忆。
“乔治布下这个局，引我们来这里，不至于难到让我们进不去，他不是要我们所有人都死在外面。”
苏格看向车窗外，打量着咖啡馆，“罗素教授在失踪前，经常在这里买咖啡。”
眼前的咖啡馆就是在威尔森夫人家里拿到的减免券上的那家，看上去，在灾难发生前，生意应该不错。
病毒科研所不单单是进行一个项目，科研人员少说也有一百多人，这么多人加上其余的工作人员，大多都需要靠着咖啡度日，保持清醒。
这家咖啡馆的主人，倒是有经商头脑。
“看病毒研究所的情况，似乎不像医院，这里并没有人看守。”
卢一崖放下望远镜，打开对讲机，“路泽，暂时都别下车，研究所外面没有士兵，我怀疑有问题。”
路泽声音悠悠传来，“这地方是个人都待不下去，我猜病毒源头就是这里，不过有点意外，乔治能再到这里，而且还把罗素教授带过来了。”
病毒传播的源头尚不知晓，但根源肯定是在这里。
不管是不是乔治人为的一场灾难，总之，荒芜之城注定需要长达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来修复。
“艾思可以免疫传染，乔治应该也可以，丧尸身上携带的病毒对他们不起作用。”
卢一崖解释后，突然想到什么，“那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要阻止丧尸继续蔓延，需要从——”
余下的话卢一崖咽了回去，看向苏格，却见苏格侧身转向了艾思。
艾思的棒棒糖吃完了，舔了舔嘴边的糖渍，抬眼看着苏格和卢一崖，“你们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之前就想到了。”
苏格下意识反问，“什么？”
艾思笑起来，手撑在身体两侧，“简单说起来，就是我和你们说的乔治一样，对于现在的这个世界而言，是宝贝，可以从我们身上提取出有效的免疫基因，去制止丧尸继续变异。”
的确有人打算这么做，不过在那之前，大部分知道艾思身份的人早已经被监禁，这个事自然成了秘密。
至于监禁他们的主谋，就是不想要世人知道这件事，以为这只是一场横空出世的灾难，而不是一场阴谋。
艾思想了想，“可是他们忘了，就算是研发出来了又怎么样，变异丧尸几乎挤满了整座城市，难道要一个一个去注射吗？那可能需要一支很强大的军队才能做到。”
卢一崖摇头，“还有一种方式，通过人工降雨，不是打碎云层的方式，直接在城市上空进行人工雨。”
末日一般的丧尸，是因为基因变异引起的病毒感染，那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来制止。
不过他不是专业的人，只是猜想有这样的可能，但这座城市的高层一定知道怎么做。
苏格拿起望远镜，在卢一崖和艾思说话时，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很快，苏格发现了异样。
在病毒研究所内，似乎也有人在观察他们。
“看来我们的行踪也不是完全保密，或者说，一直都暴露在它面前。”
苏格示意卢一崖看过去，打开对讲机，“你们小心九点钟方向，不太对劲。”
另一辆车上的路泽和安森对视一眼，立即提高了警惕。
尽管这车很结实，但面对专业的装备，那也不一定了，多来几发子弹肯定打得穿。
“有人在监视我们？”
路泽倒是很敏锐，“车上情况还算稳定，不过周彤彤情绪不太好，我有点担心。”
周彤彤缩在后座，也不说话，也不愿意理人，谁靠近都会下意识地躲开。
这个情况路泽可以简单的诊断为应激性创伤后遗症，接下来还要进病毒研究所，她这个状态进去，很有可能出事。
“乔静，你有办法吗？”
卢一崖听完后问了一句，“你先想办法稳定住她的情绪，我们还有半天的时间。”
乔静很快应了一声，看向身边坐着的周彤彤，原本就单薄瘦弱的人，现在看上去像是纸片一样。
她理解周彤彤亲眼目睹杨锦被丧尸啃食，在眼前死亡后难以接受，甚至阴影会伴随一生。
可是现在，如果弄不好，连自己的命都会搭进去。
“她现在很排斥外界，完全陷进了自己的壳里，我只能说我尽力，效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乔静想了想，“我看不如艾思来，周彤彤情绪最激动的一次，就是艾思戳破她的时候。”
旁边苏格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看向艾思。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未免也太损了，而且把握不好的话，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我反对。”
苏格说了一句，“都要仰仗一个五岁的小孩，要我们来做什么？”
乔静撇嘴，“你当然这么说，因为不是你来做心理师。”
苏格笑了笑，“相信你可以搞定。”
乔静听到这话愣了下，“这个时候说好听话不管用，等我成功了再来给我贺喜吧。”
苏格关掉自己的耳机，看向身边的卢一崖，“的确是和上个世界的乔静不大一样，还挺有意思。”
卢一崖笑着问，“你想说什么？”
苏格无辜道：“只是称赞一下，这也不行？卢队你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
其余戴着耳机的人被迫听着只有一半的对话，还有苏格隐约传来的声音。
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铁定会关掉耳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艾思睡了一觉再醒来，看着已经暗下的天色，扒着前排座椅后背，往前探头。
“哥哥怎么又睡了……”
卢一崖从旁边拿出一袋饼干递给艾思，“可能是因为困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卢一崖眼里有一丝迟疑，不过很快掩去，“很累不是吗？”
艾思接过撕开的饼干，看着卢一崖，“他脖子上的红色小蝴蝶我看到了。”
闻言卢一崖庆幸自己刚才关掉了耳机，看着艾思，“那你有在其余地方见过吗？”
艾思摇头，“没有，我只是奇怪而已，为什么哥哥有一个红色小蝴蝶，还很好看，我以后也要去买一个来贴上。”
听到这句话，卢一崖才反应过来，自己对这件事反应太大，艾思是惊悚世界里的剧情人物，不可能知道红色蝴蝶的来历。
摇头失笑，正打算通知路泽那边可以准备行动，就听到艾思呀了一声。
“呀，不对，我好像见过这个样子的蝴蝶，但不是红色的。”
“你见过？”
卢一崖按捺住心里的翻涌情绪，维持镇定问，“艾思，你真的见过？”
艾思转了转眼睛认真思考道：“就是在医院，不过也有可能是别的地方，是金色的。”
金色的蝴蝶碎片。
终于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格：趁我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