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一侧身,金色的蛇扑了空,直接摔在地上!
她把烛台放下,自己退开几步。
咝咝——
这间屋子的五座神像边,都发出蛇恐吓猎物的声响。
刚才摔在地上的那条蛇,也不看人,直接缠住烛台,以身取暖似的,尾部缠住烛台,大部分身体悬空着,将火苗围住。
像被怼在支架上层层延展的檀香。
金蛇都在缓慢下移。
蛇通过眼睛上方的气孔呼吸,嘴里也有一个小孔,当气流快速地划过小孔时,会发出“咝咝”的声响,呼出的气流越急,声音越响。
和乌龟发声的原理近似,两者都没有声带,通过气流音发声。
现在这种声音越来越响,只能说明蛇处于一种兴奋状态,或者,它们试图通过“嘶吼”来驱逐他俩。
再不济,就要张嘴咬了。
那碗海水没有蛇去碰,想必是不喜欢。
云团在地上用海水画了一个圈,把自己和完颜保圈在里边。
“我们……会被咬死吗?”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完颜保此刻也没了主意,他不停地看神像,试图找到线索。
“谁知道呢。”云团调整呼吸节奏,逐渐冷静下来。
人在运动状态下消耗的氧气会增加,这对本来氧气条件就很差的庙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而“石母”“避火”两点,是她弄错了。
刻在机关上的,并不是怪蛇的弱点。
是前人对后人的告诫——怪蛇喜火,因而劳作中要避火,怪蛇怕水,所以要找到石母去“封印”它。
那人和蛇就不是合作关系。
是单方面的奴役,人类也最后被反噬。
甚至,外族入侵一事,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人总是把自己放在主导地位,过度地奴役猛兽,结果被自己的野心掏空。
转换思路,云团点点头,“所以,蛇大批苏醒的时候,我们要找一条漆黑的小巷子,躲进去。”
“啊?”完颜保不解,“这玩意儿还会大规模苏醒??”
“不知道,我们先爬上去。”
云团一挥手,部分海水从手环里洒出,泼在神像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像是……一瓢水浇在涂了油的烧红的铁板上,沸腾的水珠四处乱溅。
躲在神像背后的蛇直接摔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但没几秒,它们又被烛火吸引,爬了过去。
“还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儿?”云团轻笑,她将一半的烛台收进储物格,点燃剩下的一半。
一回头,完颜保已经爬到金座上,站在神像面前,有点局促不安地看着她。
“你倒是迅速。”云团看着后方,三两下爬上去,一把……抓住了神像的腰带。
她本想借个力,谁知道腰带一扯就掉,只能又慌忙扯住神像放在肚前的手。
“我,我这不是服从命令嘛。”完颜保见云团并未生气,便壮着胆子说道。
云团摆摆手,盯着手里的腰带。
那是一条,纯度不高的金链子——扔在水里能浮起来的那种,兴许只是表面涂了一层金色的颜料。
和纯金的神像比起来,这东西过于寒酸了。
她摆弄一会儿,没看出诀窍,便把腰带捆在神像蚂蚁头口器的中央,牢牢卡住。
云团边捆边轻声说:“对不住,无意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