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能够解决王侁的问题,的确是一个意外,他也完全没想到,自从来到大宋开始一直让他头疼纠结的问题,居然就这样解决了。
自从来到大宋,他就开始在谋划思考解决这个隐患,不管是在汴梁城里边小孩子之间的算计,离间王家和潘家的关系,还是后来亲自奔赴塞外,为陈家谷可能出现的变故做的各种准备,甚至在前几天,还让佘太君到云州去警告敲打了一下王侁,其实都是围绕着这样一个目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问题最终还是需要他自己亲手来解决。
在孟良砍下王侁的脑袋的那一刻,他如释重负,这么长的时间,这个问题终于解决了。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除了等待这场战争的彻底结束之外,剩下的,似乎就只有他自己如何更好更快的修炼的问题了。
至于历练,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回去吧,他们三个人自从来到这里,也就遇到了王侁这个二货,趁着其他人还不知道他们曾经在这里出现过,还是早早离开,免得以后招惹是非。
已经到了下午,立刻回头,翻越摩天岭,到天黑的时候已经到达了朔州。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一马悄然离开朔州,似乎是在告诉别人,这个地方我们并没有来过。
从朔州到狼牙山不过一百多里路,几人纵然缓步而行,也不过一两天就能够走到。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从朔州出发了,不过他的目的却是更远的云州,云州到朔州四五百里路,按理说他应该赶路才行,但是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前段路程他走的倒是不急。
这个人便是刘仁裕。
在一起的猪队友王侁死了之后,他也明确的认识到,自己想要搞到通灵野兽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本来这就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而现在靠他一个人显然无法完成了。
因为这一次不仅仅是打猎那么简单,他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有通灵的野兽,而且还会面对从各个国家赶过来的武者。
锅里的肉就那么多,想吃肉的人又不止一个,这时候就是谁厉害谁吃肉。
很显然刘仁裕认为他绝对不是最厉害的那个吃肉的人有,但这其中绝对没有他。他也坚定地认为,他的猪队友王侁,就是被一起抢着吃肉的人打死的。
他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别人打死的人,即便他不想吃肉,只是看别人吃肉,那也是有危险的。
所以,他决定离开。
当然,离开的时候,他不是空着手的,他带走了那把大铁锹,这是杀死王侁的凶器,也是敌人的兵器,他想将这东西拿来作为一个证据,也好将来在皇帝面前为王侁讨一个公道。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王子叫什么名字,但是他却知道了他的身份:交趾国的四王子!
他相信只要揪住这一点,就一定能找到凶手。一个国家的王子的随从常用的兵器,应该有很多人知道,尤其是那三个家伙的兵器都是极为奇特的,瞒是瞒不过去的。
一柄大铁桥,一柄铁叉,还有一个铁扁担,如此奇特的武器,而且还是一起出现的,恐怕在全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奇特的组合。
为了防止招人来麻烦,刘仁裕干脆换了一身农夫的打扮,带了一顶破草帽,然后将这铁锹涂抹上了一些泥巴,再扛在肩上,远远的看去,还真的像一个普通的农夫。
杨文青骑在马上,折惟信扮作一个保护富家公子的武士,而孟良则像一个狗腿随从,这个组合也很有意思,一看就是一个富家少爷出门,既有管家,又有保镖,是非常适合出门的组合。
“舅叔,看到前面那个农夫了吗?”
“看到了,这家伙一直在咱们前面走。怎么了?有问题吗?”
好吧,你没看出来问题,我不怪你,你是折家的三少爷,看不出来很正常。
“你没感觉奇怪吗?这家伙在咱们前面走了三十多里路了。你见过谁家种地要跑到三十多里路之外还没有到达的吗?”
折惟信不理解很正常,但是孟良却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这家伙虽然从半大小子开始就在当土匪,在小的时候家里面可是种过地的。
很显然,跑到三十里路之外种地,这种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少爷,您看,那个铁锹你不觉得有点眼熟吗?”
“铁锹?”
“对啊,一般种地用的铁锹都是弯头的,铁锹和木柄中间有一个弯度,只有这样才能够使用,而且还省力一点,可是前面那家伙扛的铁锹,铁锹和木柄之间就没有弯度,直直的,一般农民从来不用这样的铁锹。而这种直的铁锹,咱们只见过一把……”
杨文青和折惟信瞬间反应了过来,“王侁……”
孟良道,“没错,就是王侁抢来的那把铁锹!而且在上面涂抹了一些泥巴!你们看正常的铁锹都是木柄,而这把铁锹的柄,却是黑色的,很显然是铁制的。”
折惟信道,“会不会是他路过那个地方捡到了这东西?”
孟良反驳道,“你傻啊!你想想,那种地方谁会去,再说了杀人现场的东西,谁愿意去捡?对一般的农民来说,那种东西捡回家都是不吉利的!”
杨文青接着道,“那把铁锹我在手里拿过,其重量足足有五十斤左右,你觉得,一个普通的农民,扛着一把五六十斤的铁锹,从那个地方走到朔州再走到这里得有一百里路了吧?你觉得,普通的农民有这么大的力气吗?他不在家好好种地,跑这么远,捡一把铁锹?”
“那你们说怎么办?”
“我倒不是觉得咱们先好好歇一会,不要跟得这么紧,圆圆的吊着,可别打草惊蛇。咱们看看他想去哪儿?”
“可别跟丢了啊。”
“如果这家伙是王侁那一伙的,那他肯定会去军中的,或者去雁门关,通过雁门关去汴梁。不管他想去云州还是去雁门关,他今晚肯定得歇在寰州。那今晚咱们干脆也到寰州歇息,然后晚上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