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想都没想就朝着孙肴深深鞠躬。
还得意的挺着脖子的孙肴,都没想到赵信竟然如此果决。
“你认真的?”
“啊!那还能有假!”赵信用力的点头,伸手抓住孙肴的手臂,“老师,好老师,你跟我说说,你这个画到底是怎么画的。”
唯手熟尔。
赵信也画了差不多一千幅画。
手熟的也差不多了。
顾恺之的随记也印在他的脑海中,就是他依旧毫无头绪。
他还想着可能是神仙的手笔,想要真正领悟比较困难,眼下他又在孙肴这里看到了雏形。
“赵老弟,我跟你开玩笑的。”
让赵信拜师的是孙肴,反而主动认怂的也是他。
“怎么了?”赵信瞪着俩大眼睛,“孙老,对一位在美术上有着崇高热情的晚辈面前,藏一手可不是你这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该做的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会藏拙。”孙肴苦笑道。
“那你说说呀,提点提点。”赵信笑着挑眉,“要是我学会了,这青创冠军说不定就成了。”
“赵老弟,我跟你说实话吧。不是我不想,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画出来的。”孙肴不禁讪笑着,“就是一种特别玄妙的感觉,当我在画这幅画的时候,能感觉到身体有某种东西从我的画笔灌输到这幅画里。”
赵信摩挲着下巴,脑海中琢磨着孙肴的话。
灌输?!
画笔。
“孙老,是不是你在画画的时候,会感觉到身体中有某种气流在流淌,之后流到了你的手臂。”赵信正色道。
“诶,差不多是这意思。”孙肴回想了半晌点头,“你怎么知道,你也有这种感觉?”
听到孙肴的回答,赵信顿时拍了下手。
明白了!
这画根本就不是唯手熟尔。
想要让画活过来,需要一项必要条件!
就是现在赵信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是他想的那样。轻吐了口气搓了搓手,赵信眼中就满是期待道。
“孙老,能不能麻烦您,现场画一笔让我看看。”
以灵气作画,赵信也曾有过这种猜想,就是最后也没有成功,这也是为何他不不敢直接断言的理由。
赵信不需要多,就需要一笔。
他以天眼探查孙肴的气脉,观察其气脉的流动,就能够看出其玄妙之处。
“赵老弟,这种感觉是很难找到的。你看我这小一个月,也就画了这一点。”孙肴有些为难。
“请先生指点。”
赵信将头埋的很深。
到了孙肴这个年纪,权势、地位、财富,对他而言都已没有那样重要。能够将自己的本事传下去,才是他最期望的。
他也有儿女,可惜他的美术天赋好似并没有遗传到儿女的身上。
也是为此,他来到江南美院任教。
就想着能有有个后辈能够继承他的衣钵。
赵信是孙肴这些年中,接触到在美术方面最有天分的年轻人,性情也颇得其喜爱。看着赵信恳切的神情和言辞,他也不忍回绝。
“好,我试试。”
孙肴深吸了口气,抬手握住画笔。
在他握笔的刹那,赵信就能够感觉到这位老先生周围的气场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眼,开!
眉心处的天眼开启。
从孙肴的身体,能够看到一缕蓝色的气流缓缓流淌着。
这就是灵气。
眼下孙肴体内灵气的运转,跟正常的武道觉醒者相仿,是按照周天运转,灵气流淌至全身脉络,将身体的一颗颗窍穴点亮。
“看好了!”
突然间,站在画桌前的孙肴大喊一声,手中的毛笔也跟着落下。
赵信双眸死死的盯着他的动作。
蹬!
就在孙肴落笔之时,桌上的整幅画好似都被灵气缠绕,一缕缕气浪从他落笔处向外荡漾。
这一切也都就在那一瞬间。
很快,落笔时的灵气就钻入到画卷中。
如果不是赵信的错觉,那么他就是真的看到,画卷中的垂柳摇曳了一下。
目光再朝着孙肴看去。
在他落笔期间,他体内的灵气都在朝着他的手臂汇聚,流淌到他的手,直到全部灌输到画笔当中,以画笔为传导媒体,落入画中。
其灵气根源,是发自其大脑。
“将意念灌输到绘画中,在以灵气孕育,方能成功?”赵信抱着肩膀锁眉。
他本想在多看一会,就是在孙肴这一笔结束之后,他体内的灵气也跟着枯竭。孙肴的脸上都露出疲惫之色,大口的喘着粗气将画笔放下。
“赵老弟,怎么样?”
“多谢孙老指点。”
赵信拱手,孙肴咧嘴笑着双手撑着桌子。
看到这一幕,赵信赶忙上前搀扶,带他到办公室的沙发处坐下。
“你也是运气好,刚才我突然就来了感觉,你应该学到不少吧。”孙肴抿了一口灵茶,本来已经枯竭的灵力又在他的身体中滋生出一缕。
灵茶?!
孙老其实并未觉醒,是由于灵茶的关系,才拥有了灵气。他无法长时间的作画,也是由于他体内的灵气过于稀薄导致。
“小子,又愣神,问你话呢!”抿了灵茶的孙肴也恢复了力气喊道。
“先生刚才的那一笔,让晚辈受益良多,心中回味,抱歉。”赵信笑着咧嘴,“孙老爱茶?!我家里也有好茶,到时候给您带来一些。”
灵茶虽有灵气,还是稀薄了些。
看刚才孙肴创作的过程,哪怕是一笔,耗费的灵气都是海量。以灵茶滋养效果太慢,赵信就想着给他带点月桂茶。
月桂茶的灵气更为浓郁,也能让孙肴更好的创作。
“你小子,看来真是学到了,都知道给我送礼了啊。”孙肴笑了出来。
“一点点。”赵信也没有掩饰,咧嘴笑道,“孙老刚才亲自为晚辈动笔,晚辈真的受宠若惊,心中极为感动。”
“无妨,师傅教徒弟,应该的。”孙肴笑呵呵道。
“哈?”赵信愣了一下,“孙老,刚才您可没说收我,咱们俩不是师徒关系。”
“臭小子,你还想反悔么?”孙肴瞪眼,赵信赶忙收敛笑容,认真的站了起来又深深鞠躬,“老师。”
坐在沙发上的孙肴顿时晃神,那双略显浑浊的双眸闪烁不止。
“好,好,好!”
“快坐下吧。”
“看来老天爷对我孙肴不薄,还能让我收个称心如意的学生。”
“咱这就算是确定师徒关系了?”赵信挑眉,“我看那些大师,收个徒不都得三叩九拜,又邀请宾客,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那种么?”
“切,那种俗礼,我不稀罕。”
孙肴一脸嫌弃的甩了甩手,“赵老弟,你刚才有什么感悟跟我说说。”
“老师,咱俩可是师徒,你还喊我赵老弟啊。”赵信笑着,孙肴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习惯了,没事儿,咱俩各论各的,你喊我老师,我喊你老弟。”
“成吧。”
孙肴这随性的劲儿,赵信也真是喜欢的很。
要真是像老夫子那样,做任何事情都一板一眼,他还真不一定能受得住。
刚刚在赵信的请求下,孙肴没有任何迟疑为其解惑。眼下他的询问,赵信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保留。
“感悟没太多,其实这画的根源来自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