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长亭马道, 黄沙漫天。
马蹄声和车轮声在古道上响起。
燕国在北方,越往燕国走,地境就越荒凉。
前方的护卫队骑着马, 护送着马队中的一辆马车, 或者说是押送那辆马车。
马车里,坐着的正是此次战败国商国的太子商渊,他即将被押送前往燕国当人质, 以求得两国短暂的战事和平。
而这位商国太子商渊,便是刚刚下凡来渡劫的凤王凤伏。
除了他坐在马车里,其余随从和婢女都跟随在车队后面徒步行走着, 他们还穿着商国时的宫装, 但四五天风餐露宿和赶路过去,这些侍从婢女们都筋疲力竭,又渴又饿,导致车队行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
来自燕国的几位军将腰间别着大刀, 手里握着鞭子, 坐在高头大马上, 看见有偷懒的便一鞭子挥下去, 喝骂道:“给老子走快点!耽误了进城时间老子宰了你们!”
虽然是以战事平息为质子, 但作为战胜方,燕国完全可以高高在上, 随意提要求, 割地进贡, 甚至以一国储君为人质。
这些奴婢平时都是在商国国都伺候太子的, 平时哪里受过这样的苛待,但今时今日,商国已然落败, 就连他们的国主都只能用自己的儿子换取一时苟且偷生,他们这些当奴婢的,又怎么敢反抗。
商渊听着马车外燕国将士的打骂斥喝声,神情微沉,一手轻轻掀开侧脸,入目便是一个燕国高壮的将士挥着鞭子打在那个脸上有着巴掌大红色胎记的婢女身上。
婢女低着头,双手抱着身子,被皮鞭扇得浑身一缩,手臂和后肩的衣裳布料顷刻就破出几条残口,露出染血的皮肤,触目惊心。
商渊薄唇微抿,冷冽的眸子看向那挥鞭子燕兵:“你是打算将她们都打死了,自己来服侍孤?”
燕国士兵勒马转身,看着马车帘里露出的商渊面无表情的脸,不屑地笑了几声,对手下道:“来人,把这婢女送进商太子马车,伺候伺候他。“
随即,燕兵队里便响起一阵意味不明的哄笑声。
苏己被不由分说推进了马车,跌倒在车板上,压到身上的鞭子伤口,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
忽然身上落到一张薄毯,覆在她身上。
苏己抬头一看,与商太子冷漠的眸子撞到一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人目光如此犀利,可千万不要被他识破了身份才好啊。
“多谢殿下。”她低下头,将毯子从身上扯了下来折起来又还给商渊,喏喏道:“奴婢不敢用,会弄脏殿下的东西。”
商渊握着一轴竹简看着,闻言没什么表情:“给你你就拿着,案格下有药,自己处理下伤口,待在马车里别出声就行,孤喜静。”
“是,殿下。”苏己不再推脱,她身上的伤是得马上处理才行,否则若是被感染了,在这落后的古代很容易引起发炎和破伤风,而且她又不能使用法力,在妖界的那些灵药也没法带到这里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吧,谁叫她这么倒霉,下凡寻个狐狸尾巴竟然还能遇上凤伏这家伙呢。
而且他还偏偏成了商朝后人。
族长狐弥所,当初她们九尾狐族的老祖宗妲己被姜太虚斩下狐尾后,便将那狐尾化作发丝种在商国国主的血脉里,这样,商朝后人便永远不会被狐妖魅惑勾引。
可保大商王朝六百年根基不倒。
如今,六百年过去了,果然,商朝开始腐朽溃烂,脸北边一个燕国都能打败它,要求商朝以堂堂太子为质。
商朝国主已经年老体衰,没几年可活的了。
在没见到这位太子殿下前,苏己在脖子都快埋进棺材的老国主和年轻俊美的太子之间,毅然选择了太子。
她想,就算要她去勾引男人让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头发剪下来还给她,也总要挑一个看得顺眼的是不。
面对一个行将朽木的老头子,苏己可没有这么重口味。
然而,等她以宫女身份潜伏到东宫,见到那位传说中有没有强且还惨的太子商渊时,也是整个人都惊呆了。
什么商渊,这不就是凤王凤伏么?
那长相,眼神,气势,还有说话的语气,皱眉的习惯,无一不告诉苏己,这人绝壁就是凤伏。
他化成灰苏己都能认得出来他。
思来想去苏己明白了,既然自己可能为了恢复修为找回尾巴下到人界来,那凤伏也是极有可能因为什么原因下凡来渡劫了。
现在,就看谁的演技更好,能骗过对方了。
这不就巧了么,苏己可是从上辈子就是演员出身的呢。
论演技,凤伏那个面瘫怎么可能比得过她呢。
苏己忍不住在心里得意地畅笑起来,我的尾巴啊尾巴,你就等着乖乖交还到我手里吧。
她见商太子说完话就沉侵在自己的阅读中,当真一点儿也不关注她,便上前拿起案格前的伤药,揭开塞子闻了闻,分辨出都是一些止血化瘀的简单跌打药。
苏己拿着药瓶,侧身退下肩上被鞭子打得已然破烂的衣裙,露出半截白净嫩滑的肩胛和脖颈,将及腰的黑发撩到另一边肩膀,侧首回来,抖了一些药粉在伤口上。
但因为侧着身,又是反手,她的动作并不顺畅,药粉撒了些在地板上。
商渊的眼神一直都在竹简中,只是余光仍旧那这一幕纳入了眼底。
这女人的脖颈非常修长,肩颈线条优美,黑发如瀑,刚好挡住脸上红色胎记那一边,另一边完美精致的侧脸就这样侧过来。
眼睫既浓密又纤长,像两只蝴蝶羽翼轻轻停在她的眼睛。
实在是像极了狐族那女人。
商渊不由皱了皱眉。
但那宫女马上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为自己撒了药粉而求饶:”奴婢笨手笨脚,殿下恕罪。“
商渊眉峰又慢慢平展,不动声色将眸光重新投回竹简上,沉声道:”无事,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苏己心里暗暗一笑,但面上仍旧是那般低眉垂眼的怯弱模样:“奴婢多谢殿下。”
车队继续往前行进,有了刚才商渊出声,燕国士兵好歹也收敛了一些,不再肆意打骂跟随太子出行的宫女内侍。
反正这些奴婢到了燕国后,都会被替换掉。
燕国国主是不会允许商国质子身边还跟着一大群可能是细作暗探的奴婢的。
此行,商国老国主为了怕自己儿子去到燕国后受欺负,给他派来十几名婢女,十几名内侍,五十名护卫,按照商朝的体制规模,这已经算是最寒酸的了。
可在燕国眼里,这简直无异于公然挑衅。
一个只是去为质的太子,竟然还这么前呼后拥,简直是不把他们燕国放在眼里。
所以才有了这群押送的燕国将士不满打骂的场景,一路上,已经有两名带着伤长途跋涉最终倒下的宫女,奄奄一息的宫女就这样被仍在了路边的驿站,是死是活没人管,人心惶惶的时候,大家都自顾不暇,也没人管得了两个宫女的死活。
商渊坐在马车中,看着车外饱受战乱的城镇,百姓穷苦,大地疮痍,人界比起妖界来,简直就像一个炼狱。
妖界成百上千年才会有一个王,而人间王朝,也许三个月就能换个朝代。
商渊对这一切,就像一个旁观者般,冷漠地注视着。
人间有人间的更替规制,不必他出手干预。
他需要做的,仅仅是渡劫完毕,回到妖界抵御魔族的侵犯。
“殿下,您喝水吗?”苏己跪坐在垫子上,双手恭敬地举着茶杯,垂着头,用那张有胎记的侧脸对着商太子。
“不用。”商渊回过神来,冷冷扫了宫女一眼,再次提醒:“孤说过,你待着就好,不要出声,否则就出去。”
苏己可不想下马车,下了马车她又得徒步赶路,还要面对那群燕军的毒打,于是她乖乖闭嘴,将自己缩到角落,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这几天她被迫跟着大部队急行赶路,没有睡过一晚上觉,现在在马车的晃动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
确认这名宫女睡着后,商渊才缓缓将视线移从竹简中移开,落到她身上。
从她眉宇唇角,到身形发丝,一一仔细地审视,打量。
尽管仍旧疑窦,可当他的目光定格在宫女脸上那道遮去她大半张左脸的红色胎记时,陷入了沉思。
当苏己醒过来时,天色已经进入夜晚。
就算再赶路,那群燕军到了晚上也还是要休息的,而且也要给马匹喂料,补充干粮和水。
于是,这晚便停在了商国与燕国的一个交界城池。
等明日过了这座城池,就抵达燕国境内了。
商渊,这位商国太子,也就会正式成为燕国的阶下囚了。
进入驿站,燕军明显比一路上的警惕放松许多,虽然这里还是商国境内,但这座边界城池,现在几乎已经落到了燕国手里,在这里的许多行脚商人和马队,都是从商国过来的。
所以他们大摇大摆,完全当行走在自己国土上一般。
驿站大堂此刻已全被这群燕军包了下来,大声呼喝着店家上酒上菜。
商渊和他的随行亲卫坐在大堂角落一桌,仍旧四名燕兵看守。
“这里是燕商边境,商太子,我们劝你别打什么鬼主意,若是你敢跑。”那燕军领将冷酷一笑:“你们商国国主收到的消息可能就是你横死边界,白发人送黑发了。”
商渊慢条斯理夹起盘中一碟青菜放进嘴里,没有理会那燕军领将的警告。
“哼,都事到如今了,阶下囚一个,还在这儿跟老子摆太子的谱儿。”对方冷笑一声,“等到了燕国,有你受的。”
那燕军将领非常看不惯商渊这副泰山崩于面前也面不改色的清高样,一路上,总是想尽办法找茬,就是想搓搓他的傲气。
但商渊从容不迫,不管燕军是在饮食上故意苛待他,还是在赶路时故意鞭打他的随从,亦或是故意让他住那种下里巴人住在驿站大通铺,商渊都面不改色,从未露出惧怕或是惶恐的身前。
这让那燕军统领觉得自己的拳头挥到一团空气上,愈发看不惯他那副清冷高傲的样子。
只是燕国国君下令,一定要抓活的商朝太子回国,否则依这领将的野蛮,早就在路上寻个由头一刀砍了这太子脑袋。
护在商渊身边的几个亲卫都面色铁青,可是在随行前,他们就被勒令不许携带兵器进入燕国,没有了兵器,他们便打不过那些本就身强体壮的北方燕兵,面对一路上燕兵的□□,他们也只能咬牙隐忍。
但他们不能忍的是,这燕军领将三番五次对太子出言不逊,且处处故意针对。
就先走,那群粗鲁的燕兵桌上摆的是大鱼大肉,而他们太子面前,只有两盘炒得发黄的菜叶子,和两个馒头。
让堂堂一过太子吃这些,简直是耻辱。
但商渊面不改色,夹起盘子里的发黄菜叶,优雅地送进口中,仿佛他吃的不是枯黄菜叶,而是吃的什么珍馐佳肴。
“殿下!您怎么能吃这些。”亲卫愤恨道。
商渊道:“为何不吃,你们也吃一些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不管什么东西,吃一些恢复体力总是好的。”
亲卫兵们吃馒头下野菜没什么,只是他们羞愧,自己无法保护太子殿下,让他也只能吃些。
几个亲卫回过头去,默默抹着眼泪。
这就是战败国所要受的耻辱吗。
商渊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他来到人界所需要经历的修行,不管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是心里上的折磨,这是他的劫。
倘若脸一点皮肉之苦的折磨都没有,那他的劫难未免太容易了些,所以他接受这一切非常从容。
苏己作为最低等的婢女,是没有资格坐在桌上吃饭的,到了驿站后,她跟着商渊从马车下来,就被安排到偏房,跟同行的一群宫女一起,一人领到两个窝窝头和半碗米汤,这就是她们的晚饭。
苏己饿得前胸贴后背,抱着两个干巴巴的窝窝头也啃得狼吞虎咽,变成人类的身体后,她才知道,五谷杂粮对人是多么的重要。
什么叫一顿不吃饿得慌,阔别已久的这种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饥饿感,叫苏己低血糖一般双手发抖,更何况,她已经三顿没吃了。
“念念,你慢点吃,别噎着了。”同行的宫女见状,连忙给苏己拍着背。
“我,实在是……太饿了。”苏己咽下最后一口窝窝头后,咒道:“那群燕军太不是人了,竟然叫咱们徒步赶路大半日不准歇息,也不给口水喝,驴也不算这么使唤的吧!”
“嘘,你小声点念念。”宫女紧张地转头看了看偏殿房门,捂住苏己嘴巴,“若是被那些燕军听见了,咱们可就没命活了。”
“怕什么,咱们可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宫女。”苏己知晓了商太子的真实身份后,就从没担心过他会如大家猜想的那样,会横死在燕国皇宫。
“唉,如今咱们殿下也是自身难保了。”
几个宫女脸上都显出愁容。
“等到了燕国宫城,咱们恐怕就要被充进罪奴司,或是随便赏赐给哪个燕军人做奴,根本没有机会伺候在殿下身边了。”
苏己侧目:“不是只要跟着太子殿下去燕国的,都能跟随殿下一道在质子宫吗?”
“那燕国国主哪会那么好心,他肯定巴不得咱们太子身边没一个亲近的人。”
苏己心道糟糕,看了即便跟着商太子去了燕国,也不一定能跟在他身边,那她的大计还怎么实现,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才好。
晚上,苏己跟七八个宫女一起躺在驿站大通铺里,这大通铺底下就是马厩,晚上马蚊子特别多,宫女们都仍不了这种折磨,坐起来不停滴赶蚊子。
只有苏己,用破烂的棉被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睡得很香。
但到了半夜,却有一个护卫来到偏房外头:”白日那个叫苏念的奴婢,殿下找你。“
苏己被人从睡梦中推醒,她懵懵懂懂睁开眼,问:“怎么了,这么快就要出发了吗?”
“不是,是太子殿下召你过去伺候。”一个婢女用羡慕地眼神看着她。
太子商渊,长得丰神俊朗,长身玉树,在东宫伺候的宫女,哪个不曾幻想过自己能被太子看重,哪怕只是做个暖床婢,也愿意。
现在已经子时,殿下却召苏念过去,不是要幸她,还能是什么。
苏己挑挑眉,起身收拾片刻,便掀开门帘跟着那亲卫走了出去。
燕军为了方便看守,给商渊住的房间在二头走廊尽头。
见到苏己出现,厢房们口看守的那两名燕兵果然露出浑浊的笑容,看着苏己的时候,视线在她腰和屁股打转。
苏己皱眉,忍着那种恶心的感觉,垂头叩门,在得到里面男人的应声后,推门进去,将门外两个恶心燕兵的意|淫眼神隔绝在外。
等她拿回修为,定要好好教训这群不把女人当人看的燕兵,不懂什么叫娘生的恶臭男人。
“殿下,您找我?”
走进房间后,苏己也不乱看,只本分地低着头。
商渊坐在床榻前,此时他已然洗漱完,穿着一袭白色的亵衣,墨发散放下来,垂在肩头。
他好像很喜欢看书,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手边随时随地都摆着一卷竹简。
不过他这副样子,苏己心里打鼓,难不成真是叫她过来……伺候的??
不会吧,在妖界时凤伏看起来是个很禁欲冷清的男人诶,难不成到了人间,还不需要她怎么勾引,他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就在苏己心里胡思乱想时,商渊抬手冲她招了招:“过来。“
苏己莫名吞了吞口水,一步一挪地挪了过去。
她停在商渊面前三步处,便不肯再往前了,心里涌起一股复杂,如果商渊在凡间真是个色批,那她是该顺水推舟,还是欲拒还迎呢。
“再过来点。”商渊又说,他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异常,但因为苏己自己心里有鬼,而且又离得这么近,他低沉醇雅的嗓音敲打在苏己耳膜中,总觉得后背有根羽毛在挠她一般,痒痒的。
“殿,殿下?”苏己演技与真实感受同时迸发,脸蛋浮上一层粉色的羞红。
“门外有人监听。\&商渊见她磨磨蹭蹭,将她拉到跟前严肃道。
苏己不明所以,愣愣点头:“我来的时候看到了,外面有两个燕兵把守。”
“你现在装作被孤宠幸,等到了燕国宫城,孤会尽量留下几个机灵可靠的随侍与朝中暗密探持联络,到时候若你们被分散,要见机行事。”
苏己松了口气,哦,原来叫她来是为了掩人耳目啊。
吓得她以为自己今晚真要献身给他了呢。
“殿下放心,奴婢们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也请殿下务必保重御体。”苏己当即表态。
“嗯,好,你去那儿吧。”商渊下巴朝门口屏风处抬了抬。
苏己再次莫名,用疑问地眼神看着他。
商渊皱眉:“孤又不会真的宠幸你。”
“你只需装个样子,出点声音避过门外的监听即可。”
苏己都惊呆了,这男人是怎么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和神色说出这种难以启齿的要求的。
让她出点声音来装样子???
但商渊说完这些,便重新捡起他手边那卷竹简看了起来,丝毫不管苏己此时此刻的尴尬局面。
“……”苏己握了握拳,好你个商太子,合着你是在这儿整我呢。
出声就出声,作为一名专业的演员,谁怕谁呢,别说只是出个声儿了,如果情节需要,就算让她拍必要的裸露亲热戏份,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
反正演员一旦进入角色后,做什么说什么想什么都不是自己了。
忘我就行,这叫为艺术牺牲,是伟大的。
苏己转身,对着紧闭的厢房大门,清了清嗓子,做好准备。
“哎呀,殿下,您轻点!”这声音娇啼婉转,含水轻柔,让人一听能酥掉半边骨头。
商渊握着竹简的手一顿。
“啊哈……不要,殿下,嘤……”苏己闭着眼,反正一通瞎喊。
只要情绪到位,语气引人遐想,目的就达成了。
商渊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面皮倏然绷得紧紧的,侧身往里背了背。
“啊,奴婢疼……那里不可以!”
苏己已经投入进去了,创作灵感十足,声音一波接一波地放送出来,甚至能从她的声音起伏里听出这整个画面以及发生的过程。
门外的两个燕兵听到里头传出的女人声音,顿时双眼冒出绿光,扒着门缝将耳朵贴上去,还是不是发出隐晦地嘿嘿嘿的笑声。
而房内的商渊,清冷俊逸的整张脸都浮上不自在地暗红,他皱眉,眼神带着凌厉地盯了一眼门口的宫女。
只见她闲适地闭上眼,嘴里却不停发出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他只是叫她装个样子敷衍敷衍罢了,她有必要装得这么活灵活现吗。
就好像……
就好像他真的把她怎么了似的。
“够了。”他沉声低喝一声。
苏己正愁怎么收尾,听到商渊这一生磁性的低吼,她立马转过身来,用那双含情泛媚的眸子望着商渊:“啊啊啊,殿下,奴婢要死了。”
商渊脸色一黑:“……”
门外扒门偷听的两个燕兵集体倒抽一口凉气,想不到这商朝太子看起来病歪歪的,这方面还挺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