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成跃马挺枪冲在最前面,自从领兵对战草原人以来,就从来就没有今天这么畅快过,不由激动得手臂都有些发抖。
路过一处帐篷他大手一挥,手中的火把便落在帐篷上,帐篷顿时燃起熊熊大火,帐篷里边的士兵嚎叫着冲了出来,有的连衣服都没来及穿。
随后赶到的恒国骑兵冲进来后也都毫不犹豫把火把扔在没有着火的帐篷上,一时间整个鲜卑大营里一片喧嚣,哭喊声,马嘶声,喊杀声,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
乐成带领这骑兵来回冲突,收割着鲜卑人的生命。
平时的刻苦训练此刻终于展示出了非凡的效果,士兵们左手连弩右手刀,距离稍远便用连弩攒射,距离近了便用宿铁刀扫开敌人的咽喉。
仓皇而起的鲜卑人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很快大营便被杀了个对穿。
就连最早反应过来的乌翰达都没能例外,他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提着弯刀,刚刚跑到马厩边上便被大恒骑兵追上。
乌翰达足够悍勇,他见来不及牵马,挥舞着弯刀便朝着大恒骑兵冲了上来。
弯刀在朦胧的月色下闪耀着寒光,照亮他狰狞的面目,让他显得就像是一尊杀神。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大恒的骑兵甚至没有思考,挥起左手的连弩就是一通猛射,一丈多的距离,连弩的射速又快,乌翰达根本就无法躲开。
瞬间乌翰达的胸口和腹部便被射穿了几个血洞,向前猛冲的身体瞬间停了下来,他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松开,裤子滑落到地上。
大恒骑兵捂脸:草原人怎么有这个癖好,打服了也没必要这样。
乌翰达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裸露的胸口上那个血洞正在汩汩向外喷射血水。
这一支弩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心脏,乌翰达感觉自己的四肢逐渐发寒,生命正在一丝丝地流失。他的脑子里在想:这究竟是什么兵器?
就在生命即将耗尽的那一刻,他倒在地上用尽所有的力气挤出几个字:“你特么的耍诈,偷袭老子。”
帐篷里的慕容克睡得好像死过去一样,直到头发被烧着了他才醒过来,突然听见外面人喊马嘶的声音,他便意识到大营被劫了。
他一脚踹开躺在他身上的那个被折磨得半死的女子,也顾不得穿衣服,迅速起身操起弯刀便往外冲。
钻出了熊熊燃烧的帐篷,慕容克努力地睁开被烟熏得直流泪水的双眼,待看清楚面前的一切,不由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屁股刚沾地他又迅速弹起,再慢一点小弟就成了一只小小的烤红薯。
此时乐成已经已经领着一队骑兵守在帐篷的四周,举着火把手持明晃晃的宿铁刀,专等着帐篷里的主人出来。
乐成与匈奴和鲜卑人征战多年,在冲入大营的那一刻,他便认出了哪一座是主将的帐篷。
慕容克是鲜卑大汗的小儿子,身份极为特殊。作为带兵的大将,乐成当然知道活着的慕容克要比死的值钱多了。
几名士兵冲上去将慕容克按住,掏出绳索就要捆绑,乐成皱着眉道:“给他拿件衣服穿上,对鲜卑王子要有起码的尊重。”
他在马上环视一周,见所有残敌已经肃清,便大声喊道:“灭火,打扫战场!”
这一次闹腾的动静这么大,特别是山坳里火光冲天,很容易被宇文复那边的斥候发现,一旦宇文复知道了这边的情况,接下来的战斗就将失去主动。
押着慕容克来到卫戎的身前,乐成问道:“少主,接下来咱们该如何行动?”
卫戎看着熊熊大火已经被浇灭,对乐成的做法感到十分满意。
但他还是不放心,对丁源道:“派出斥候装扮成鲜卑人沿途搜索,一旦发现宇文复派出的斥候,就地斩杀。”
吩咐完丁源,卫戎才转身对乐成道:“收获咋样?”
乐成呵呵一笑:“这些鲜卑人战马真是太多了,驻守在这里居然还是一人双骑,马厩里整整六千匹战马,还有牛羊无数,肉干五大车。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
这些草原人牛羊就是他们的粮草,走到哪里牛羊就赶到哪里,慕容克驻扎在这里,牛羊自然不会少。
卫戎道:“牛羊全都赶回去,牛牵去给农民耕地,羊留给兄弟们改善伙食。”
乐成指了指衣衫不整的慕容克:“这个三王子怎么处置?”
卫戎嘴角上翘,一脸的奸笑:“这人有大用,有他在可保榆关半年无虞。”
乐成竖起大拇指:“少主高明!”
待慕容克被人押下去,卫戎问道:“乐将军,你觉得咱们把所有的人压上,跟榆关那边前后夹击,胜算能有多大?”
乐成不假思索:“毫无胜算。”
“说说看。”卫戎来了兴趣。
“榆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别人攻咱们难,咱们攻别人也不易。关城前方的地带并不宽阔,卫将军虽有崔征的三万五生力军,可在那里根本就施展不开。”
“鲜卑人的数量太大,咱们若是前后夹击,即使宇文复分出一半的兵力抵挡卫将军,剩下的一半兵力也是咱们的数倍,这样咱们就会陷入鲜卑骑兵的重围之中。”
卫戎点头道:“你跟我想的一样,前后夹击根本就行不通。乐将军可还有好的建议?”
乐成将嘴巴靠近卫戎的耳边:“我的建议是你带人回峪口驻守,给我一万精骑我去干一票大的。”
卫戎哈哈一笑:“老乐你这就不地道了,这样的好事你怎么能不带着我?”
三日之后一个五十人队的骑兵押着一辆马车来到了榆关的关城之下,领头的队正对着城头高喊:“卫将军有厚礼送给卫将军,呸,少主有厚礼送给卫大将军,请速来人接洽。”
得到回报后,卫昕立即带人下来,队正指了指马车:“这是少主生擒的慕容克,另外这还有一封书信。绝密,只有你一人能看。”
卫昕大喜过望,哈哈大笑:“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