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戎的速度太快了,宗榷只觉着眼前一花,人便不见了踪影,下一息卫戎已经到了奚大小姐嫂子的跟前。
少主居然可以这么快,这得多厉害的身手?宗榷深感自己绝不可能做到,他暗暗庆幸当初并没有鲁莽地对卫戎下手,否则不需护卫出手,就少主一人也料理了他。
他心下骇然,转头看着雷横,发现雷横也正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此时卫戎已经扶起了林沛清的身子,使劲摇晃着她:“嫂子,嫂子,你怎么样?”
林沛清费力地睁开双眼,手里依然紧紧地握着那枚发簪,见是卫戎蹲在她的身前,立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宸兴,嫂子没事,贼人抓住了没有?”
卫戎点了点头,猛然看见林沛清的颈中有一道血痕已经结痂,问道:“嫂子,你受伤了?”
林沛清有气无力的说道:“不碍事,是我自己用簪子刺伤的。”
卫戎一看见她手中的簪子,便立即明白了一切。
他对沈醉说道:“立即准备轺车,带布幔的那种,送嫂夫人到南三所!”
沈醉命人备好了轺车立即将林沛清送走,她这副虚弱的样子,沈醉一刻也不敢耽误。
待沈醉送走林沛清,郑松隐早已被杨彪带人拿下。
卫戎来到史尚的身前,冷冷的道:“史大人,你现今还有什么话说?”
史尚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前爬行了几步抱着卫戎的腿道:“大皇子,下官是被冤枉的啊,这两个贼人劫持了奚家少夫人跳进了下官家的院子,下官有什么办法?”
“不及时报官,还妄图遮掩,拿下!先把他的嘴给我堵上,到了巡察司再给拿开,让他好好说。”
史尚不提林沛清倒好,他一提林沛清,卫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尽管林沛清再怎么冰清玉洁,这事传出去总是有些不妥,可这么大的事他想盖也很难盖住,只能尽最大努力了。
他当即转身对那名禁军校尉说道:“所有人今日之事不准出去乱说,通知下去,收兵!”
卫戎命锦衣卫的人将史尚和史家的大管家史成两人绑了,嘴里塞满了破布带到巡察司下狱,留下五十名锦衣卫将史府看守严实,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
处理完了一切,卫戎走到宗榷的身边,笑道:“你们三个今日好样的,干得不错!”
宗榷躬身道:“都是少主栽培的好,若是少主命属下在训练场磨炼,属下兄弟几人哪有这么好的枪法。”
自从用上步枪后,宗榷对这玩意更加爱不释手,想当年自己练的那些一直引以为傲的功夫,在这枪械面前屁都不是。
看着手中的步枪,他对卫戎又多了几分敬畏,这得多厉害的人,才能捣鼓出这个玩意来。
卫戎看着他紧握步枪的样子,很有几分人枪合一的感觉,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天生的神枪手。
他看向宗榷、雷横和凌云三人,朗声说道:“今日之事你们三人居功甚伟,现升宗榷为校尉,雷横、凌云为队正!”
宗榷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少主,这才几日,属下就由队正升到校尉了,也太快了吧?”
卫戎笑道:“在我破虏军只以功劳论英雄,谁要是看着眼红,谁就拿军功来挣!”
他呵呵一笑,看着宗榷握枪的姿势,不由心中一动,问道:“不知宗校尉你们可愿意到我的护卫营来效力?”
还没待宗榷回答,卫戎突然说道:“还是算了,这会影响你们以后挣军功。”
说完,他转身走出史家大院,这里他不能多耽,不知沈小四把人送到南三所之后怎么安置,这大半夜的。
他前脚刚踏出院门,只听到身后宗榷等三人朗声道:“属下愿意!”
随后便是一阵脚步声跟了上来。
卫戎回头笑笑:“好,那就跟我走!”
在一帮护卫的簇拥下,卫戎回到了南三所,直奔中所而去。
此时已到寅时,正是人一天当中最困顿的时候,南三所里一片寂静,想是大家都已经入眠。
卫戎大踏步走了进去,只见正中的房间里亮着灯,林沛清躺在榻上,两名宫女正在侍候喝粥,沈醉则侍立在一旁。
见是卫戎过来,沈醉立即禀报:“太医已经来看过,说是一日一夜没有进食,且惊吓过度,没有大碍,将养两日便好。众位嫂夫人俱无惊扰。”
卫戎朝沈醉点了点头,道:“人我已经给你送去了巡察司,你回去养足精神了再审。”
沈醉领命去了之后,卫戎反倒无聊了起来,几个娘子此刻都在熟睡当中,他实在不忍心去打扰,便在大厅当中找了张椅子坐下,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从早起一直忙到第二日凌晨快一昼夜没有合眼了,是谁也扛不住。
次日,卫戎隐隐听见有脚步声响,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只见身上不知何时披了一件披风,奚燕枝正笑盈盈地坐在身旁看着他,而琴棋画墨四女则围在林沛清的床边,林沛清此刻还在熟睡。
奚燕枝见他醒来,立即柔声道:“夫君,辛苦你了。”
卫戎揽住奚燕枝,盯着她白皙的脸庞:“不辛苦,若是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人活着岂不是白活了。”
把林沛清称作自己的家人,这让奚燕枝心中一热,笑道:“你做事也真够莽撞的,你跟我说,直接提着剑过去就完事了,你这得得罪多少人啊!”
卫戎摸了摸奚燕枝的肚子,“你就不怕动了胎气,伤了咱儿子?朝廷的官员,得罪便得罪了,又怕他作甚。”
奚燕枝就喜欢他这股为了自己人不管不顾的劲儿,于是问道:“那全城百姓呢,你也不怕?”
提起这事卫戎立即来了精神,他唰地站了起来,“媳妇儿我跟你说,老百姓一听是大皇子去查人可高兴了,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好吃的都拿出来。”
两人正说的热闹,那边林沛清悠悠醒转,她低声唤道:“宸兴,宸兴,有没有去禀报我阿爹?”
卫戎一忙起来还真把这事给忘了,他来不及喊人,自己一溜烟跑到上驷院牵过大黑马,跨上马一路穿过午门、端门,直奔奚府而去。
路上的官员和行人俱都看得呆了:这谁呀,皇宫里也能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