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个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甚至还能看到些许泪光的年轻人出现在三人面前。
“高、高医生?”
夏沫的声音充满了不敢置信,不过几分钟没见而已,高源好像突然就老了十几岁,满脸都是疲惫与辛酸。
“再抽奖就剁手,再抽奖就剁手,再……”
高源双目无神,嘴里呢喃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直接从三人面前走过。
“高医生你在说啥呢?”
夏沫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
高源死死的咬了咬牙:“我们去……歌舞厅!”
很好,我们的高大医生已经把全部过错都归功于那个歌舞厅藏着的残念了。
歌舞厅在1号教学楼的后面,这所学校实在是太大了,高源几人足足走了十几分钟。
“看来得把几栋楼封掉,平常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空间。”
高源一边走一边与莫叔几人商量着,最终决定留下三号教学楼,以及二号宿舍楼,范围缩小,绝望牢笼也能更加凝练。
歌舞厅到了,这里是一栋独立的平房,占地面积还不小,门口摆放着一些仿真人偶以及盆栽。
人偶十分生动,眼珠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光,显得惟妙惟肖。
高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感叹着做工的精细。
几人走进歌舞厅时,高源肩膀上的吉祥回头看了一眼,它感觉那人偶的手指貌似动了一下……
进去后是一条很长的走廊,黑暗瞬间就将几人包裹。
系统也不断的响起提示。
‘触发隐藏任务:歌剧院。’
‘任务完成条件:完整的观看一场歌剧表演。’
(金碧辉煌的大厅,惟妙惟肖的表演,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上却响起了潮水一般的掌声,可是,我为什么……会站在舞台上?)
高源几人走进大厅的瞬间,灯光一盏盏的亮起,淡金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大厅。
近十米的挑高显得整个大厅十分气派,舞台上蒙着红布,悠扬的音乐响起。
高源笑了笑,说:“坐吧,主人在欢迎我们呢。”
几人并排坐下,吉祥趴在高源膝盖上,闭上了眼睛,似乎并不感兴趣。
刚坐下没多久,舞台上的红布拉开,音乐也开始进入正轨,开始变得抑扬顿挫。
高源聚精会神的看着表演。
舞台后走出几个人影,他们的关节活动很古怪,应该不是活人,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生动,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是一个个傀儡。
这场歌剧讲述的是古老的欧洲,一个乡村女孩爱上了贵族少爷,经受了重重阻碍后,最终结成正果的故事,整个故事跌宕起伏,十分精彩,男女主合唱的那一段更是让高源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
歌剧进行到中场,音乐开始变得有些凄美,舞台上的几个演员也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扮演家丁的三个男演员开始争吵,吵的越来越激烈。
有一个家丁发现了女主与人私下会面,另外两个家丁不想让他告诉男主,破坏这美好的爱情。
三人的争吵越来越激烈,直至最后那个发现女主私会情人的家丁倒在地上,身下漫出鲜血。
红布拉上,音乐进入**。
红布再次拉开时,女主独自站在舞台中央,一束光打在她的身上。
女主被森林里的女巫诅咒,身上遍布的树纹,手指已经干枯,她的脸上带着滴滴泪水,似乎在等待着救赎的到来。
这时,另一道光打在角落,一个人影从舞台后走出,这正是歌剧的男主。
他吟唱着圣歌,一步步的走向女主,温暖的圣光照在两人头顶。
女主身上的树纹开始一点点脱落,男主走到他的身前,两人紧紧的相拥。
灯光变成昏暗的淡红色,周围响起的音乐越来越悲伤。
就在女主以为能得救时,一把冰冷的匕首刺入她的心脏。
银幕上跳动着旁白,女主因无法怀孕而受到女巫的蛊惑,吃下了毒药。
男主不知道原因,以为女主是在与情人私会而受到神的诅咒,悲痛欲绝的男主选择杀死女主。
一旁的夏沫由于年纪尚小,被这凄美的爱情故事感动的两眼汪汪。
歌剧还没结束,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几年后的晚上,男主独自坐在黑暗里,桌上摆着一杯毒酒。
自从杀死自己的妻子以后,他整日酗酒,往年那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已经变成一个中年大叔,满脸憔悴。
这一天,他发现妻子留下的一封信,信上揭露了所有的真相,男主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折磨,将桌上的毒酒一饮而尽。
男主倒在桌上,红布落下,音乐在最后一次**后归于平静。
“啪啪啪!!”
高源站起身,掌声回荡在空荡的歌舞厅里。
夏沫泪眼婆娑的说:“呜呜……太惨了,高医生,男主为什么不问清楚……”
高源没有回答夏沫的疑问,他看见了舞台后走出一个穿着礼服的男人。
“我想写出一个喜剧故事,但为什么每次故事的最后都会变得如此凄惨。”
男人的脸上带着笑脸面具,他一步步的走向高源,自顾自的说着:“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充斥着绝望与悲伤?为什么?”
高源严阵以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从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那难以压抑的疯狂。
男人低着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半空垂下数百道透明的丝线。
男人双手挥舞,笑脸面具的眼睛里散发着刺眼的红光,透明丝线束缚在几人的灵魂上。
“如果是你的话,能不能为我出演一场喜剧?”
男人大吼:“我想要看到一场真真的喜剧表演!!”
高源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他吃力的转头,一旁的三人也是面露痛苦,明显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夏沫苦笑着说:“看见了吧,都叫你不要招惹他,他能直接操控别人的灵魂。”
男人大手一挥,几人站起身,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向舞台。
吉祥尖锐的叫了一声,风铃发了疯一般摇晃。
但一切都是徒劳,几人一步步的走上舞台。
数道丝线将吉祥吊在半空,男人自语着:“有意思的小猫,陪我一起看完这场表演吧。”
红布拉上,男人坐在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上,期待着高源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