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射线,就这样毫无阻挡般地贯穿了张雷鸣的胸膛。从表面上看起来,胸膛上并没有半点伤痕,但事实上其五脏六腑都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张雷鸣对空直吐一口气,随后整个身体垂直掉落在地上,近乎失去了意识。
等到张雷鸣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时候,白日狗和黑夜犬已然来到其左右两侧,一人抓住他的一只手,疯狂地用脚去踢其肚子。
此时此刻的张雷鸣拼命地想要用最后一口气去再一次开出手刀,然后来自五脏六腑的剧痛很快扼杀了他的这份天真想法。
白日狗和黑夜犬在连踢了十几下之后,便立即将张雷鸣整个瘫软的身体给一齐丢到了十几米的地方去。
张雷鸣双手撑着地,刚刚将沉重的身子给支撑起来,就被赶过来的白日狗和黑夜犬给一人一脚地踢翻在地。
白日狗一只脚踩着后脑勺,让张雷鸣的脸庞紧紧地同地面贴在一齐,另一只脚则时而狠命地踢在他的肩膀上,又时而踢在他的肚子上,又或者去踢他的背部。
而黑夜犬则死命地盯着张雷鸣右手臂处的关节部分,猛踢了几十下之多。
刚开始,张雷鸣的惨叫声还很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渐变减弱,直至完全消失。
李星儿心里清楚得很,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张雷鸣的生命已经在垂危之中,片刻都不能耽搁了。
但自己此时却又半点忙都帮不上,因为不断地有蒙面黑衣人前来阻挡了李星儿前进的道路。
“看来,非得使出这一招不可了吗?”
李星儿这样心想着,随即便将双眼轻轻地闭了上去,自身的内力被源源不断地运至大脑中。
在大脑的作用,李星儿的内力不停地以涟漪般的形态向四周扩散,使得周围所有人的大脑都瞬间翁翁作响起来,使得脾气再好,定力再强的人其内心都会瞬间瞬间变得异常浮躁。
而对于一个习武者来说,心一旦浮躁了起来,是绝对运用不起自身的内力的。而内力一直都无法运用起来,那就是将永远都无法主动地去破解李星儿的这一招。
片刻后,周围包括黑夜犬与白日狗在内的所有人,无不用双手紧紧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以尽可能地缓解那要命般的头疼。
此时此刻,他们没有一个人会有余心去关心其余的事情,等到他们的头痛渐渐缓解之后,方才发现李星儿和张雷鸣都早已不见了踪影。
……
鉴于此战的失败,李星儿不得不扛着已经垂死的张雷鸣往回跑,随从的还有一个不知性命但已经身负重伤的壮汉,至于其余的人则全部都倒在了黑夜犬和白日狗的刀下了。
他们三人一起拖着沉重的步伐,漫无目的地移动。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他们连一个可避风雨的小山洞都找不到,最后只得依靠在一棵大树下,静静地休息着。
李星儿由于使用了对于内力消耗极大的脑波功,再加上扛着张雷鸣走一整夜的路,身体已经是极度困乏了,后脑勺一碰在树干上,将双眼一闭就此熟睡了过去。
而仅剩下的那名壮汉在简单地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后便也跟着沉入了梦境之中。
至于张雷鸣则一直都处于昏迷之中,等到他恢复些许意识之后,天空又再一次暗淡了下来,他睁开眼睛所看到便是李星儿正在仰着头呆呆地望着美丽的夜空,似乎已经望了好一阵子了,而自己则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星儿姑娘,你…你究竟在看些什么呢?”
这番话着实使得正在发愣李星儿吓了一大跳,她连忙将头垂下来,望着张雷鸣那张苍白的脸庞,些许哽咽道:“你醒了!”
然而就在此刻,几颗泪珠滴落在张雷鸣的脸颊上,这使得李星儿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便急忙地将头往上一仰。
见状,张雷鸣颇显艰难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星儿姑娘啊!你究竟在干什么?怎么一看到我就吓得拼命地把头往上仰呢?你这样子脖子不会太酸吗?!”
李星儿抽了一下鼻子,再停顿了片刻,方才缓缓地开口道:“没有啦!我只是单纯累了,乏了,想要赏一下月亮了,放松一下心情而已。雷鸣,你看呐!今晚的月亮是不是特别美。”
虽然张雷鸣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个聪明人,但这不代表着他就是个傻子,这李星儿哪里是在赏月啊!分明就是想让泪水再重新留会眼睛。
长久以来,李星儿都一直在向张雷鸣强调,要想在这个武林中很好地活下去,眼泪这种东西是绝对要禁止的,然而今天她自己却率先破了这个戒。
李星儿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流眼泪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此时此刻的她遥想起上一次流眼泪的时候,竟然已经要追溯到十几年前,那时还没成年的她刚刚被一代盟主收入门下,经常被他训得不自觉地抽泣了起来。
但现在,李星儿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为了张雷鸣,竟然止不住地流起了泪水。
还没等张雷鸣开口说话,仅剩下的那名壮汉就已经被他们两人在谈话给一把吵醒了过来。
“李盟主,雷鸣小兄弟,你们两个人醒过来了?”
张雷鸣轻点着头,“是的,我才刚刚醒过来。实在不好意思啊!看样子是我同星儿之间的谈话吵醒了你。”
“没有的事,我本来就快要醒了。”那壮汉一边用双手强行支撑自己的身体依靠在大树旁,一边缓缓微笑道:
“能够知道你们还获得好好的,萧帮主一定会很高兴。而只要萧帮主高兴了,身为属下的我也就可以死而无憾。”
李星儿立马听出了话语中的不妙,便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名壮汉微笑着淡淡地说道:“在你们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萧帮主每日都茶不思饭不想的,以为你们死于非命,便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想法,不断地派出人手外出去探寻你们。”
“可是这潘虎早就知道我们就躲在了这禹县的周围,便派了众多的杀手,布置了重重的陷阱,就等着我们往外跑呢!”
“结果毫无意外地,我们造到了自成立以来最大的损害,前后总共有三百多名弟兄死在这些杀手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