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移魂**之对决
佟湘玉轻轻挠了挠自己的耳朵,一副慵懒的样子显露无疑:“人啊,总是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情,你以为湘玉妹妹为什么可以堂而皇之的占据这个身子。他们以为是主人格压制了我这个次人格,让妹妹恢复了一些良知。”
说到这里,佟湘玉哈哈大笑:“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啊?笑死我了,包括你南宫师弟,不过都是些猪脑子。你们也不好好想想谁才是移魂**大成的人,湘玉妹妹只是我在修炼移魂**时展露出的一丝悲悯和怯弱。”
看着笑出眼泪的佟湘玉,南宫残花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吞了一个钉子卡在胸口,又疼又堵。
佟湘玉张开双臂,第一次露出同情的神色。
“南宫残花,你以为自己和我的差距只是天赋?错了,我和你从不是一路人,我是自愿放弃对这个身躯的占据。
我厌倦了这种无聊的控制游戏,对于移魂**我虽然没有修炼到顶端,但只要我想修炼,谁能比我更强呢?
久而久之我觉得无趣且厌烦,正是这种厌烦的情绪才让我甘愿躲在次人格的阴影里,用她悲悯的眼睛来看到你们这些自以为是人。”
“你说移魂**无聊,让你感到厌烦?”南宫残花从没有觉得眼前这个少女如此的让自己憎恶,他费尽心机只想达到移魂**的尽头,可是眼前这个人明明拥有自己所没有的东西,不仅弃若敝履,甚至还要狠狠践踏。
“呵,不是吗?南宫师弟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哪吗?你的不自信其实就是来源于你并非主人格上,南宫败柳是你的噩梦。你以为我不明白吗?”
佟湘玉抬手一指,指尖所点的地方就是南宫残花腰间的一个小布包,它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这里面就是我们七绝宫的魇心丹,是因为你一直在服用这个药物才能长久的占据着这具身体,但是当南宫败柳的人格苏醒的时候,你仍然无法阻挡的会陷入沉睡。”
“正是因为无法真正掌握这个身躯,所以让你产生了极度的自卑感,你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存在,所以千方百计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感,要靠击败我来找回本就不存在的自信。这才是你自卑的源头,也是移魂**止步不前的根本原因!”
南宫残花的怒火已经膨胀到了最大值,他大喝一声:“给我闭嘴!”说完双手在胸前翻转,迅速做着移魂**的结印手势,佟湘玉不做应对,只是冷艳看着这个少年做完全部的手决。
“红豆绿豆云豆赤豆黑豆白豆小豆大豆红豆绿豆云豆赤豆……移魂夺魄阵!督!”
南宫残花管不了那么多,一连串不明所以的咒语念完,同时做完的还有复杂结印手势。最后探出右手的一掌,深红的双眸微微颤动。
移魂**靠的是对五感的影响,视觉,听觉,嗅觉,触觉以及味觉,这意味着南宫残花的手势越复杂,咒语念的越快越乱,那么催眠产生的效果就会越好。
可佟湘玉什么动作都没做,只是微微侧身,双眼微微一张,右抬起手指轻轻一点,只念了一个单字咒语:“督!”
南宫残花神色一变连连倒退攻势瞬间被瓦解,佟湘玉摊开双手,继续伤口撒盐。:“师弟,不要白费力气了。”
南宫觉得如果肺部对生气真的有承受值,他现在就能听到自己肺部到超过承受极限爆炸的声音,他强忍着怒气站在早就准备好的古琴边,抬手抚琴,琴弦被拨起,响起的却不是什么曼妙的音律。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声响。
声音向外扩散,之前被佟湘玉勒令站在茶摊外面的几个镖师即便隔得很远也能听到这令人不寒而栗的琴声。
所有人都捂着脑袋趴倒在地,噪音在耳畔不断回荡,仿佛随时能够将镖师们的脑袋扯裂,令其丧失神智。
佟湘玉蹙起眉头,这几乎是南宫残花穷尽毕生功力的一击,即便是她也得谨慎对待,她顺势坐到古琴旁,同样开始演奏曲子,与南宫的噪音不同,佟湘玉所弹奏出的是一直特殊的曲调,既不是勾栏里风尘女子那种妩媚的音律,也不是大家闺秀所弹奏的曲高和寡。
佟湘玉的曲子虽然离调却透着一股清冷的的寒意,这种寒意正好中和了南宫残花的凶戾十足的噪音。
两人的琴音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虽然其犹如一层纸一样脆弱,但是却在这个短暂的一瞬维持不坠,正是这个时候,远方居然响起了一道钟声。
当!
这个钟声就像是丢入西安如水夜色的一块石子,一圈涟漪散开,钟声向远方传递,就在钟声的余波即将消退的时候,又是一道钟声响起,节奏均匀不急不缓,却好像把这饱含古朴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西安城。
“听见了吗!”南宫残花拨弄琴弦的手没有停止,嘴角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游戏,已经开始了,大师姐,你看外面!”
佟湘玉余光瞥向外面,正看到烟花漫天的场景,她的目光却没有停留,而是顺着如雨的光斑向着远处延伸。
………………
几乎是同一时间,白玉汤和吕康同时站起身,将目光定格于绽放的烟火上。
“葵花派已经行动了吧。”白玉汤将左手背负在身后,目光没有放在吕康身上:“柳天赐带领的太白派会和岳师兄的华山派碰到面,吕堂主猜猜这场宿命之战谁会赢。”
吕康眼角微微颤动:“你是怎么知道柳天赐还活着这件事。”
白玉汤右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靠想就行了,其实知道了你们对赌坊的操控事情,其他的东西就很好猜了。我曾经以为柳天赐是真的自杀了,但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动机可以给这个骄傲的男人。”
“所以你就觉得他不是真的死了?可当初仵作可斩钉截铁的说他中了毒药,必死无疑。”
“腐心散并不是没有解药,提前服下解药就行了。”白玉汤笑了一声:“刀上另外一种药才是关键,那是一种类似于假死药的东西,柳天赐就是用这种方式瞒过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吕康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你对自己的推断还真自信,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推断出我们会在烟花这个东西上下手的。”
此刻满天的烟花已经在空中肆意飞舞,美丽而灿烂,但是在夜幕的掩护下站在城墙上人都看到了其中暗藏的杀戮。
烟花虽美,但那也只是短暂的绚烂,一旦时间流逝,就变成了一团废墟。
而此时此刻,如同白昼的光华下,在不远处的揽月楼上,一群身穿华服的官员开始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