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湾一侧,荒山之巅,禹馀道人身披红袍,双眸炯炯眺望远处。
妙莲身上气息突然变得缥缈莫测,声音也变得古老空灵时,禹馀道人腰间色泽混沌的剑鞘中,一抹青光‘铿锵’一声跳出来三尺多长,剑气凌空,正要将天空云层切得支离破碎,却被禹馀道人左手一按,所有剑气纷纷归还鞘内。
随后禹馀道人腰带里一团紫色雷光蹦跳了出来,‘咔嚓’一声喷出亿万条电芒,眼看着就要向嬴云鹏隐藏大军的小山轰去,禹馀道人右手一指,这团紫色电光也乖乖的回到了腰带中。
短短一弹指间,禹馀道人身边有数十次奇景显现,或者剑气、或者雷光、或者混沌、或者地水火风奔涌呼啸。每一次奇景中都散发出洪荒古老的气息,有些气息更在洪荒之前,带着一种开天辟地万物莫当的恐怖波动。
禹馀道人很有点手忙脚乱的一通乱拍乱打,好容易才将身上这些奔涌而出的奇景一一禁锢安抚。他低声喝道:“贫道心中有火,你们乱动个什么?轮到你们出手了么?”
龟灵带着几个门人站在禹馀道人身后,眯着眼看着禹馀道人慌里慌张的样子,只是抿着嘴笑。
阿宝笑呵呵的看着禹馀道人的狼狈模样,转过身,向他身后站着的几个男女门人轻声介绍这些奇景分别对应了哪一件惊天动地的至宝。
“这青色剑光,是师尊,也就是你们师祖的炼魔至宝,斩天机、断因果,有破碎虚空、逆流时空的无上威能。任凭多厉害的大能人物,师尊随手一剑,起码毁掉他百万年苦修所得。”
“这一团紫色雷光,更是不得了,是上古大能开天辟地,混沌之中迸发地水火风,四象之力相互冲撞滋生的天地间第一缕雷霆本源凝聚而成。威力宏大,震慑万邪,挡者披靡。”
“这六条黑红混杂的长幡虚影,乃是……”
说道六条长幡,禹馀道人轻轻一哼,阿宝‘嘎嘎’一笑,顿时停下了解说。擦了擦嘴角忍不住流出的一缕涎水,阿宝笑着朝自己的几个门人说道:“为师最大的心愿,就是仿制出师尊身上的这些珍奇之宝,哪怕能有**分的威力就足够了。”
龟灵在一旁笑吟吟的说道:“师兄此言大是贪心,师尊身上这些至宝,哪一件都来历非凡,师兄若是能仿制出其中五六分威力已经足以震动三界,若是能有**分的威能……”
面对龟灵的调笑,阿宝正要开口反驳,禹馀道人突然仰面看天,左手按住混沌剑鞘,悠悠轻叹道:“手痒!真的手好痒啊!”
阿宝、龟灵的脸色骤然一变,龟灵厉声喝道:“师尊!”
禹馀道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双手十指犹如流水一样轻轻的上下波动着,每根手指的指尖都有丝丝剑芒射出数尺远。剑芒撕裂虚空,一丝丝浑浊的混沌气息从裂缝中悄然扩散开,犹如雾气一样蒙在了禹馀道人的身上。
一抹玄而又玄、无法言说、但是极度危险,好似能够摧毁一方世界的气机萦绕在禹馀道人身上。他的双眸变成了两眼不可测的深潭,混沌气息在他双眸中缓缓旋转,好似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龟灵大惊,她上前一步,凑到禹馀道人面前沉声道:“师尊,您万万不能出手。”
阿宝挺起胸膛,一股宏大浩瀚的气息从他身体内扩散开来,他身边隐隐有朵朵青莲隐现,从他头顶有一丝一丝极细的宛如雨滴的金光坠落。淅淅沥沥的金光落在地上立刻炸开,每一团金光中都有一点金色莲花喷放开,和青莲相映成趣。
他回过头,朝身后的几个门人沉声道:“师尊手痒,尔等做好准备大打一场吧!”
龟灵呆了呆,看了一眼阿宝,摇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向身后几个门人弟子沉声道:“准备出手吧。一旦动手,全力扑击,管他帝释阎罗还是妙莲、苦泉,一个活口不留,一缕残魂不剩!”
‘咳咳’,禹馀道人咳嗽了两声,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急什么?为师只是手痒,还没到非要出手的时候。为师只是气恼,那死不要脸的,居然用这种手段算计人。”
咬着牙,禹馀道人冷声道:“看清楚了?那妙莲身上的变化?”
龟灵眉头一挑,绝美的脸蛋犹如冰山一般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难道不是那两位分神附体么?”
禹馀道人冷笑道:“若是他们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直接分神附体强行度化嬴云鹏,为师已经一剑将那妙莲劈了。当年天柱之巅,我等共签的那份契约,看谁敢第一个打破,亲自动手插手人间事。”
阿宝沉声道:“是妙莲手中阴阳二气瓶中,有那位炼制的一枚灵符罢?妙莲只是借助灵符之力强行度化嬴云鹏,却不是那位亲自分神附体出手。”
龟灵恍然,笑着向阿宝点了点头:“还是师兄法眼如炬,龟灵不如。”
禹馀道人十指抽搐了一阵,面孔一阵阵的抖动,过了许久,终于好似泄气的皮球坐在了一块山岩上:“罢了,这里众目睽睽的,不像是在高空罡风中,不能随意出手。”
沉吟了片刻,禹馀道人轻叹道:“但是,毕竟还是手痒,所以,阿宝、龟灵,拿我剑符去布置一二。给这些不讲规矩的小娃娃一个惊喜吧。尤其这个帝释阎罗,哼哼,能这么欺负人么?”
伸手在袖子里掏摸了一会儿,禹馀道人将三百六十块形如宝剑的玉符取出分给了阿宝和龟灵。
“你们小师弟,有为师剑阵庇护,管他多少大军,只要敢填进去,就全部一剑劈了。但是人族这边怕是有大麻烦。你们拿我剑符,去恶龙湾周边布下先天顺逆九宫剑阵……那两位能赐下灵符,为师这剑符也不算坏了规矩。”
阿宝和龟灵应诺一声,接过禹馀道人手上剑符,带着门人纷纷化风遁走。
禹馀道人微微一笑,浑身异象收敛,身上红袍又变成了一件普普通通的麻布长衫。
轻轻的哼着山歌小调,禹馀道人斜靠在山岩上,拎着一个酒葫芦,静静的看着天星转动,看着风云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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