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颖明既是一个妙人,而是一个信人。他既然答应李洛阳要将香水送去宫中,那就是一点都没有耽搁,第二天一大早就乘坐马车出门,当然也少不了他的卫队,毕竟这年头就算是官道上也有可能出现劫道的,人穷,命贱,为了活下去人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司马颖明的卫队规模不是很大,拢共也就是二十骑,这是朝廷给的规矩,作为一个侯爷他只能有二十骑的护卫,当然家丁理论上数量是不算的,只要你作为户主的人能够养的起就行了。
可实际上没人会养一群擅长搏杀的人作为家丁的。一方面这种行为很容易被六扇门发觉,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当成是“意图谋反”,越是声名显赫的家族或者是个人都很注意这点,毕竟稍不留意就有可能遇上黑暗中的冷箭。
另外一方面,那种擅长搏杀的人往往已经不会做别的事情了,他们每天除了练功就是休息,保持状态,在没有战斗的时候这些人完全都是白养着的,因为人家是卖命的钱,主家要是给的钱少了,搞不好哪天下面的人窜动起来给主家反戈一击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正常情况一个家族的家丁可能会很多,但是收拢一大批武人作为家丁这种犯忌讳的事情谁都不会去做,或许在乡下那些地方老财们会做这样的事情,但乡下地方老财又能找到什么样的高手呢,除非是那种天生民风剽悍的地方,否则大多数人宁愿种地也不会去练武,毕竟练武这种事情很难填饱肚皮,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往往需要养活一家人,事关一家人的肚皮,有时候武功什么的就不重要了。
司马颖明身边的二十个护卫那是朝廷给的,是朝廷给的编制,是朝廷个俸禄的,那是不用白不用,当然这种护卫的武功高不到那里去,只能说比起一般的府兵要强一些,但要说单对单的话,那可能是比不过小灰这种六扇门的鹰犬。
二十个护卫骑马,全副武装,这个阵容出门在洛阳城居住的人并不觉得稀罕,毕竟是东都,有权有势的人大把都是。
司马颖明这样的精致公子哥当然是不会乘坐战马的,人家有司马家族的马车,里面布置的舒舒坦坦,各种生存需要的物资那是应有尽有,冬天的时候马车里面可以放炭炉,夏天的时候可以放冰块,随车还有个小婢女伺候着,那日子当真是舒服的很。
马车和护卫浩浩荡荡的出了门,沿着官道一路向着长安而去,等到洛阳城都已经消失在视线尽头,就连城头上的卫兵都看不见这样一支车队的时候,司马颖明的车队却忽然停在了路边。
“哎呀,天快要黑了,就在这里休息吧,安营扎寨安营扎寨!”
护卫加上家丁也就是四五十人,现在日头才刚刚过了正午,司马颖明竟然就要安营扎寨了,如果真要是按照这种速度前往长安城,那还不知道要多少时间呢。
对于司马颖明这个奇怪的命令,从上到下竟然没有任何人做出奇怪的反应,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太阳一晃都开始西沉,大多数时候司马颖明都在马车里没有出面,反正马车里什么都有,还有个可爱的小婢女。
晚餐司马颖明也没有下车来用,而是那种身轻体弱的小婢女拿到车里给司马颖明享用,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昏暗,护卫们分配好守夜工作就各自忙碌,家丁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做,谁也没发现一个黑影在昏暗的光线掩护下飞快的靠近马车,在车窗下停留片刻之后,车窗就掀开了一条缝隙,然后那人影仿佛是没有骨头似的钻进车窗当中。
等到车窗再动时,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一个时辰,马车外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就连那黑影进出马车的过程好像都没有人留意。
“出发了,今天大家努力啊,要是一天不休息,本侯赏银子啊!”
第二天天色刚刚放亮,司马颖明的声音一下子就在营地响亮起来,看来他昨晚一定休息的很好,不少护卫瞥见那小婢女,心中不由得暗道还是贵人们会享受生活,出门都还有这样一个姑娘解闷,侯爷这么早起床实在是有些不解风情啊。
“今天要走一天么?”
“有什么法子呢,侯爷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呗,反正侯爷赏银的时候大方的很,走一趟长安回来,你小子又能去喝两天花酒咯。”
跟着司马颖明的护卫大多都是老人了,但也有轮换的时候,像刚刚说话的那个年轻军士,前些时候就不在司马颖明身边,是他老子年龄大了必须要退下去了,才让他这个家中的幺儿来占了这个肥缺。
可不是个肥缺么,国舅府上的侯爷啊,人家一辈子都不会去战场上,当这种的人护卫那比什么都安全,就连周显恭不也还有吃了败仗的时候么?谁敢保证吃败仗的时候身边的人就能保住性命呢?
可是跟着司马颖明就不同了,大不了就是帮他当一下狗腿子,运气最差的时候也就是遇上山贼土匪这些,府兵们可是不怕这些乱匪的,二十个人一拥而上,加上精良的装备,杀那种人简直就是切菜砍瓜。
唯一一种可能性就是遇上绿林好汉。
这个时代的绿林好汉可不好对付,尤其是那些在绿林当中有名有姓的,武功非常高强,寻常十几个人根本不是对手。但是想要遇上绿林高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首先人家本身就不是路边的大白菜,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对面闯过也不认识,怎么可能发生交集?
再说了,国舅府不管是在朝廷还是在民间的声望都是挺不错的,毕竟当今皇后温良贤淑,乃是真正的母仪天下,这点哪怕就是绿林当中的人都是承认的,不给国舅府面子那也要给当今皇后的面子,真要是谁敢动国舅府,朝廷一旦震怒下来,后果十分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