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身为雁门郡的镇守将军,原本麾下有一千三百人,现在这些兵马的数量达到了三千之众。
雷家堡外一战,更是俘虏了近两千士兵。
此刻,在张让的军营旁边,专门有一个俘虏营,用来看押这两千名俘虏。
张让来到了军营之中,夏恽和郭胜两个人马上出来。
“将军!”
张让朝着两个人一摆手,让两个人不要多礼。
“这一战之后,可有人联系我们,要将那些俘虏赎回去?”
听到张让的话,夏恽和郭胜两个人摇了摇头。
见到两人摇头,张让的眉头不禁一皱。
按照自己原本的想法,这一战欧阳靖云输了,而且还有两千人在自己的手里,对方必然不会放弃这两千精兵,必然会想办法将这两千人要回去。
而一旦欧阳靖云先开口,自己就占据了主动。
可万万没想到,欧阳靖云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将军,这件事情,其实有点儿难办了。”
夏恽对张让轻声说道,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说吧,怎么难办了?难不成欧阳靖云这两千人不打算要了?”
夏恽摇了摇头,向张让解释道,“将军,这件事是这样的。我们擅自调度兵马,就是我们的错。此乃第一错。”
“而欧阳靖云身为雁门郡的兵马指挥使,他派人来阻拦我们,是合情合理的。而我们和他们开战,这是违反军令。此乃第二错。”
“现在,我们相当于扣押了两千名士兵。如果他们是敌军,我们可是可以先扣押。可这些人和我们一样,都是雁门郡的士兵,我们擅自扣押。此乃第三错。”
总结完之后,夏恽有些担心地摇了摇头,“将军,我担心呀!这一战之后,欧阳靖云会去冀州王袁绍初那里参你。”
张让听到这话,却是淡淡一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就是这么点儿小事儿。”
夏恽连忙说道:“我的将军呀!这可真不是什么小事儿!这种事情,若是冀州王怪罪下来,恐怕您不仅仅是官职不保,恐怕还要受到其他的责罚。”
张让原本只是淡淡一笑,现在听到这话,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放心吧,不会的。对了,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们拿到过军饷和军粮还有装备武器的补给吗?”
夏恽摇了摇头,“原来,我们还能得到一部分,现在,却是连一点儿都没有了。其实就是负责军需之人,知道有您养着我们,不缺东西,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您也没去找过他们,所以他们才觉得咱们好说话,这才一点儿东西都不给的。”
张让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过我既然是冀州王的将军,总不能冀州王不给我钱,总是让我一个人养着吧。派人去给附近的几个将军送消息,就说我这边抓了两千俘虏,都是精兵。问他们要不要,要的话就卖给他们,三天之内,若是没人来买,我就随意处理了。”
“这……是。”
夏恽虽然还想要劝说什么,但见到张让坚定的神色,也只能作罢,点头答应。
而随着夏恽派人将消息送过去,周围的其他将军听到这话都是一惊。
因为他们都知道,张让得罪了兵马指挥使欧阳将军,现在更是要将欧阳将军的俘虏出售,这简直就是在作死!
所以,三天的时间,没有人愿意从张让这里将俘虏买走。
而随着三天的时间一到,张让也马上下达了命令,将这两天精兵全部斩杀。
这一举动,让雁门郡的十几名将军得到消息之后,都是大为震惊。
当然,张让不会冲动到只是将人杀了就完了。
与此同时,他也马上给袁永谭送去一封书信,以及一些和送给袁遗夕相似的土特产。
只不过袁遗夕的胃口并不大,所以张让送去的土特产并不是很名贵。
可袁永谭毕竟是冀州王袁绍初的长子,所以张让派人送过去的东西,价值自然不菲。
在邺城的大殿之中,当初弹劾过张让一次的岑大人,再次站了出来。
“吾王,微臣要参雁门郡镇守将军张让!”
随着岑大人开口,不少人都是一惊。
袁绍初虽然被大汉封为冀州王,可实际上却是掌管了北方四州的地盘。
下面几十个郡,而哪个郡里没有十几二十个杂牌将军。
这些将军哪里都能那么听话那么老实,现在岑大人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杂牌将军就要参奏,却是让很多人不仅震惊,还有些费解。
袁绍初看了一眼这位跟随自己多年老臣,“岑大人,下面这些将军的事情,交给当地的兵马指挥使就可以了。哪里还需要你来烦心?”
袁绍初也不想听这样的事情,毕竟,若是这种事情都需要自己来处理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累死了。
“吾王有所不知,这张让实在太过分了。连雁门郡的兵马指挥使都压不住了!”
岑大人说着,往前又迈了一步,朗声道,“张让此人,擅自调度兵马,被雁门郡兵马指挥使欧阳靖云派人阻拦,却是和指挥使的人大动干戈。更是抓住两千俘虏。数日之后,张让更是将我雁门郡两千被俘虏的兵丁,全部斩杀!”
如果仅仅是违抗命令,袁绍初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不听话的手下从古到今都是有的。
可现在,这张让却是将自己麾下的军队斩杀了两千。
嘭!
袁绍初一拍金龙椅的把手,“可恶!可恶至极!竟然敢对其他雁门郡的军队动手,还杀了两千俘虏!此人怎么回事?叫张让是吧?怎么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呢?”
毕竟袁绍初每天听到的名字那么多,张让又不是经常出现的名字,所以此刻,袁绍初自然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这时,袁雍熙也站出来,“父王,我觉得此人必须严惩,否则的话,以后我袁家如何治军?下面的将领,岂不是要反天了?”
“不错!”
这时,袁永谭也站了出来,“父王,我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严肃处理。否则的话,一个个都擅自调动兵马,只为自身的利益,我北方四州岂不是要大乱!所以我觉得,必须严肃处理这件事情,只是……到底是谁擅自调动兵马,这件事情,恐怕还需要调查一番,才能下结论!”
听到长子袁永谭话中有话,袁绍初问道:“永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