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莲险些没被他恶心吐了, 也亏得他这一舔将她手心的药全给舔了进去,抱着她的男人身体里蔓延开一种奇怪的燥热,时不时抽搐两下, 只是他太过于投入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还以为是因为小姑娘的剧烈反抗叫他更加来了劲。
裴修明存心显示自己没那么在意,车子慢悠悠地朝别院的北门口开去, 只是越开他越发现不对劲, 这条路太过偏僻了, 就算小姑娘想避开人群——
不,白楚莲并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有什么问题!
他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冷厉了起来, 加快速度赶到了北门口, 别院里面不允许进车, 他就把车子停在了门口, 依着白楚莲发的定位疾奔而去——
裴修明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么让人冲冠眦裂的一幕,陌生的男人像只发/情的疯狗一样扑抱着女孩, 纤弱的女孩拼着命在挣扎,却怎么样也挣脱不开。
他脑中没有一点思考的余地, 跨步上前, 直接一脚踹在了涂传全的腰上, 中了药的男人不堪一击,一下子被踹飞倒在了地上。
盛怒的男人并没有发现不对劲,他双目里充满了暴虐,一个大跨步上前, 一手将涂传全拎起来压在一边的树干上,一手握紧了拳头,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了涂传全的脸上, 没一会儿那张本来清瘦的脸像发胀了的馒头肿开来,连原本的五官都看不清了,两条鼻血挂下,嘴巴里都吐出了血沫子。
白楚莲看着裴修明拳拳到肉的架势,知道他是练过的,连忙上前紧紧抱住他又要举起的手臂,哭腔着说:“裴导别打了!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裴修明眼珠子黑得可怕,像看死物一般地瞪着涂传全许久,才慢慢寻回理智,扔开已经昏迷的涂传全,反手便将白楚莲紧紧抱住。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有多么后怕,他怕自己如果再慢一步过来的话,怀中的女孩将面临怎么的绝境!他连想都不敢想!
“裴、裴导……放、放开我……我、我怕……”
女孩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声音带着哽咽,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那一个“怕”字,把他的心直接击碎了!
裴修明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放开还在抽泣的女孩,以他从未有过的轻柔声音安抚着:“别怕,我送你回去。”
“我、我想回家……”女孩低垂着头,紧紧拉住他的衣角。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暗哑着声音应道:“好。”
他弯腰将娇小的女孩打横抱起,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将她抱进自己的车里,也不管录音棚的事情,直接就载着女孩去了她家。
他小心翼翼地牵着女孩的手,将她安置在沙发上,烧了一壶开水,又将水搅拌成温水端给女孩。
“喝杯水压压惊。”他柔和地说。
白楚莲接过他手中的温水慢慢喝着,伸长的脖子很容易就看到方才挣扎出来的红痕与淤青,裴修明眼神中闪过怒火与悔恨,只觉得自己便宜了涂传全。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道:“你防身的迷药呢?”
“下了……”白楚莲小声地回答。
“下了他屁事没有?!”裴修明忍不住拔高了嗓门,几乎有些失态地吼着,“白楚莲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迷药很了不起,就赴了那个男人的约?万一我没有赶到呢!”
裴修明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肯定是那个男人约小姑娘去了偏僻的北门口,小姑娘以为有了防身的迷药就能万事大吉,结果他到的时候就看到了那样一幕叫人心惊胆战的一幕!而在白楚莲决定赴约之前,自己还没给她发消息——她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搞定这么一个大男人,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女在身体力量上的悬殊差距!
裴修明气得简直想把小姑娘拎起来狠狠骂一顿,可他看着她小小地缩成一团,又不自觉地心软了。
他有些沉闷地生着自己的气,明明不是个心软的人,偏偏遇到这个小古人就没了原则。
原本想要拎她的手最后按在了她的头上,以最轻柔的动作抚摸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以最冷硬的口吻说着:“以后不许再用你那个鬼迷药了,更不许单独对付这种事。现在去洗个澡去去晦气,忘了这件事。”
“那录音呢……”
小姑娘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沉闷地问着。
“还录什么音!”裴修明没好气地反问着,“你去给我好好休息,明天我送你回剧组。”
“你晚上要睡在这?”白楚莲惊讶地抬头看向他。
裴修明对上她那双眼睛,一双桃花眼黑得可怕,明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偏又无可奈何。
他冷笑着说:“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趁人之危,你要不放心,晚上就把门锁死,我在沙发上将就一夜。”
他担心小古人,结果小古人像防贼一样防着他,简直能叫他吐血。
白楚莲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这边有客房,被子都是干净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
小古人抬眼看向他,一双眼睛被泪水洗涤过以后,眼珠像浸染在泉水中的琉璃珠子,清澈又无瑕,眼稍微微泛红恰如三月桃花,清纯又妩媚,明知她没有心,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整颗心奉上……
被这么一双眼睛不加修饰地看着,裴修明心里的气泄了大半,关心则乱,是他刚才没控制住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淡淡地说:“你先去休息,我睡客房。”
“好。”白楚莲乖巧地应了一声,并不在意裴修明的存在,折腾了那么久,她也有些累了,幸好这套房子主卧里有独立的洗手间,她将门一关,洗了个澡便躺床上休息了。
还是阿滚有些不放心地问着:“你那个药真的查不出来吗?”
“那药于正常人只是寻常的壮阳药罢了,于涂传全这样肾阳气血两亏之人才是一剂猛药。我查询过,这个世界并无对这个药方的记载,应该也想不到我身上来。”白楚莲平静地说,那些淫羊藿是她在院子里采摘的,加上原主的文化水平摆在那里,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何况像涂传全这样早已亏空了身子的人也想不到是因为被下了药才叫他彻底不能人道。
白楚莲睡了一觉,第二日照例五点起床,她洗漱干净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关着的客房门,她简单地煮了个白米粥。
裴修明出房门的时候,看到小姑娘正在练身段,年轻的身子柔软而轻盈,下腰的时候就仿佛没有骨头一般,露出纤细白皙的一截腰来。
他的眸色转瞬浸墨,又转念想起昨日之事。不过是过了一个晚上,她便像个没事人一样,裴修明觉得自己的牙槽又有些发痒了,他真想掰开这个小古人的脑袋瓜子瞧瞧,她内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裴导,你醒了?稍等我一下,我简单地冲洗一下。”
白楚莲见他出来了便收了工,便进屋清洗了一下,换了一声清爽的白色连衣裙,又到厨房煎了两个荷包蛋,叫唤裴修明过来吃早饭。
裴修明坐下来的时候,曦光泼洒了一桌,新鲜的早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柔美的姑娘含睇宜笑,仿若有了家的温馨,漂泊已久的浪子看着这一幕生出了归巢安定的心思。
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询问着:“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假?今天休息一天?”
“不了,”白楚莲飞快地回答,“我想去剧组……”
小姑娘迅速地低下头,裴修明没看见她眼里的光,他以为她是要去剧组确认涂传全这事的后续,却不知道她是要去收回昨天摆在那的摄像头。
“你不用担心,涂传全不会再出现到你的面前。”裴修明压抑着眼中的戾气说道。
他几乎一个晚上没睡就在处理这件事,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以及他的背景,这样一个跳梁小丑还在四处蹦跶,简直就是出来恶心人的。
吃完早饭,他将白楚莲送到了剧组,还让她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置顶,嘱咐她要是有什么事直接联系自己,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白楚莲乖巧地点着头,然后下车以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裴修明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才无奈地离去。
到了剧组,白楚莲立刻就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劲,底下的演员在窃窃私语着,陈泰不痛快地看了她一眼,单独把她叫到一边说:“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背景就痛痛快快说出来,不必在我这搞扮猪吃老虎这一套。”
白楚莲想着,大概是裴修明和陈泰联系过了。
她垂眸遮掩着眼底的冷意,昨日她向陈泰求助过,可惜她拒绝了自己,今日再来说这一番话便有些没意思了。
只是《深宫怨》这部剧她还要继续拍下去,便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对上陈泰,似是全然不明白陈泰在说什么。
陈泰顿了一下,没再说难听的话,只说:“好好演戏。”
陈泰前脚走开,翁华琦后脚便来了。
她一双美目写满了担心,劈头就问:“怎么回事?”
她看着白楚莲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涂传全进医院了。他昨天在北门口被人打成了猪头,那边没装监控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白楚莲目光闪烁了一下,打听道:“那他现在怎么样?”
翁华琦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说:“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反正死不了人,他醒过来也缄口不提是谁打的……”
憋了那么多天,翁华琦最终还是没憋住,说:“你救过我,这个人情我肯定会还。涂传全你也不要怕,得罪了就得罪了,我这边会想办法。陈导那边……你好好演戏就是,其他的你别管。”
“谢谢翁老师。”白楚莲软软地说着。
翁华琦突然笑开:“也不知道你这么软的一个人当初怎么就敢出手相救的?别叫我翁老师了,我大你几岁,你叫我翁姐就可以了。”
白楚莲看着眼前眉眼张扬而艳丽的女子,想着她确实有与莫晓岚一争高下的资本。
片场休息的时候,白楚莲去了一趟北门口,把昨天的摄像头给收了回来。之前她跟裴修明学的如何摆弄摄像头在这个地方用得恰到好处,涂传全扑上来的模样拍得清清楚楚,而她被遮了个严实,只能看出是个女的其他便看不出来了,至于后面那段裴修明打人的视频剪掉就可以了。
她拿到影像后,打算静观其变,先看看后续发展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淫羊藿:在现实里具有补肾阳,强筋骨、祛风湿的功能,本文所涉及的一部分中药材功效,纯属作者瞎扯,小伙伴们千万别当真。
以及对付猥琐蝻,就是要物理与魔法双重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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