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身患重疾,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的生命都在倒计时。
他知道陆婳对他没有男女之情,所以当他得知鲛人国少主上官墨蓄意接近她的时候,他就来了一招将计就计。
其实罗森心里很介意,他喜欢陆婳是真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会将自己的未婚妻推出去的,但是,他没有选择。
陆婳必须嫁给他,而且等他死后,她也必须替他守着。
罗森将嘴角的血渍擦干净,他闭了闭眼然后道,“婚姻之事,岂是一个人做得了主的,婳婳嫁要嫁,不嫁也要嫁!”
……
陆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顾妩很担心她,“婳婳姐姐,没想到林墨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我真是瞎了眼了,这个罗森王子…你喜欢不喜欢?”
“妩妩,”陆婳拉住了顾妩的小手,“不管是林墨还是罗森,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他们,我现在才懂得,不管爹地妈咪哥哥们给我怎样的自由,我也不是简单的我,妩妩你懂吗?”
顾妩摇头,“不懂。”
“不懂好,不懂多好。”陆婳失神的呢喃道。
“婳婳姐姐,你还好吗?”
“我也不知道我是好,还是不好,我只知道我长大了。”
是啊,陆婳长大了。
原来真正的成长不是你读了多少书,别人教会了你多少道理,而是你伤心过,难过过,疼过,痛过,然后就长大了。
顾妩还是一个孩子,她看着陆婳,陆婳的双眼里涌动着一股哀伤,却又多了一股坚定从容的力量,难道这就是长大吗?
长大会让自己变强,但也开始不快乐,如果这就是长大,那她宁愿永远不要长大。
“婳婳姐姐,时间不早了,你洗澡赶紧睡吧,今晚我陪着你。”
“好。”
陆婳去冲了热水澡,然后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闭上了眼,她太累太困了,很快就睡着了。
顾妩就坐在床边陪着陆婳,睡梦里的陆婳很不踏实,秀眉紧蹙着,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顾妩伸手替陆婳盖上了被子,这时就听到了陆婳的梦呓,陆婳在叫---林墨…林墨…
她在梦里叫林墨的名字。
顾妩不禁有些惆怅,她知道林墨这个少年是婳婳姐姐终其一生最爱的男孩,少年林墨的消失,也彻底埋葬了陆婳整个少女时代。
……
陆婳没有睡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她下了楼。
顾妩坐在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电视上播着一个新闻,主持人道---今日网络上突然曝光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画质很模糊,至今还不能确认这两个人是谁,不过,照片里的女孩儿十分神似兰楼公主陆婳。
陆婳正在下楼梯,她的脚步缓缓一顿,她看到了电视里曝光出来的那张照片,就是前晚她找到林墨门前,主动亲吻林墨的照片。
这张照片很模糊,加上拍摄角度的问题,林墨是隐在门框里的,看不清,但是照片里的她隐约可见。
主持人继续道---众所周知,兰楼和罗森王室有联姻的打算,这些年都在传兰楼公主陆婳会是民众爱戴的罗森王子的第一王妃,这张照片里的男人很明显不是罗森王子,这一石真是激起千层浪。
---这张照片究竟怎么回事,据我们所知,兰楼公主陆婳还没有满18岁,她是早恋了出轨了吗,我们已经致电陆氏夫妻还有华西陆宸奕陆总统,电话还没有接通,罗森王子貌似被戴了一顶绿帽子,兰楼和王室是否会解除婚约,我们也已经致电了王室,但是均无人接通,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对这件事做出回应。
这时顾妩扭头,一下子就看到了楼梯上的陆婳,她当即将电视给关了,“婳婳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再多睡儿吧。”
陆婳走了下来,她看着电视,没说话。
“婳婳姐姐,电视上…都是胡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相信你的爹地妈咪会给你处理好的,你大哥可是总统,我们不怕。”顾妩尴尬的安慰道,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婳婳姐姐给看到了呢。
陆婳脸色有点苍白,昨天失恋,今天她和林墨的接吻照被曝光出去,这都是她始料未及的。
恐怕外面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正因为她的爹地妈咪大哥都身处高位,所以一旦她名誉受损,后果才会更严重。
陆婳满嘴的苦涩,年少的匆匆爱恋就是一场充满了算计的阴谋,入戏的只是她一个人而已,没想到这场爱恋还是以这样不堪的方式收场,几乎成为了污点。
以前她真是太傻太天真了,她是兰楼公主,她担不起公主的称号,就会有人利用她重创她的亲人。
“婳婳姐姐,你说这张照片是谁拍的?”
是谁?
陆婳没说话。
“会不会是…上官墨?这个上官墨一开始就是冲着婳婳姐姐你来的,他暗中拍了这张照片曝光出去,给你还有罗森王室蒙上污点,从而达到他破坏联姻的目的。”
顾妩越说越觉得这种假设很有道理,她气愤道,“目前看来,上官墨就是最大的赢家,真是气死我了,我以前还叫这种人姐夫,我看他骨子里就流淌着鲛人阴险卑劣的血液,我看不起他!”
“婳婳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也觉得是上官墨?”
除了上官墨,还能有谁?
陆婳始终都没有说话,她异常的安静和沉默。
……
陆婳和顾妩出了门,“婳婳姐姐,我们去…”
下一秒顾妩的声音就没了,因为她在前方看到了一个人。
“林墨…哦不,上官墨,我是不是要称呼你一声上官少主啊,你是不是人,你有没有心,我家婳婳姐姐那么喜欢你,你利用她就算了,还曝光了照片,我真想打死你!”顾妩四下找了找行凶工具,但是没找到,她气的急的恨不得脱下脚上的鞋子往上官墨的脸上呼去。
陆婳抬头,视线里闯入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依然清隽俊拔,好像什么都没有变。